“胡华王子,你选个用餐的地方吧。吃完了饭,我们俩就该上路了。”
听无遮公主这一说,我忽然想起我这王子的最终结局是要被她一剑穿心小命呜呼的,她现在对我如此之依顺,那全是对将死之人的最后温柔。
想到此,我不由悲从中来,两眼瞪视着无遮公主,猛然一把拉过她,毫无章法地在她的脸上猛亲。
无遮公主倒也没有推却,只是轻侧了脸,心无所动地看着远处。
等我的兽性一过,她平静地对我道:“胡华,你害怕死亡吗?你知道如果你真的心念念地想着一个人,却只能空对孤灯残壁,那种折磨岂不是比死亡更残酷千百倍,更何况,还要我亲手杀死自己最钟爱的人,我自问我做不到……将来也绝然做不到。”
“那怎么办……要不……咱们私奔吧,咱们到美国,那儿自由,人权,高度法治,没人能强制咱们。”我有点白痴地道。
无遮公主轻推我一把,“不说这个了,咱们先吃饭,然后,咱们边走边想办法,这一路上不知还要吃多少苦头,也许,佛陀会给我们启示。”
“那我能不能选一条自己想走的路线,我想看看那些行将消失荒原古道,想给自己找一个愿意让你一剑穿心的地方,我死得安心了,你或许就不会有心疼,一个人可以过得好一些。”
“不要说得这么惨忍好不好,一切都依你,不过,我们必须有三个地方要去:精绝古城,米兰古城和楼兰女儿河……你们汉族的将军有句话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玛依提娜不是一个顽固不化的无遮女人。”
Shirley杨领着两位侍女,端着食盘和果盘,走到公主面前,请示用餐之地。她趁公主转头,向我作了一个OK的手势。
公主按我的王旨,席地而坐,没有拘束地吃了一顿古堡里的午餐。
就这么,略作收拾,我的无遮公主在九只金猿的护卫下离了古堡上路了。Shirley杨机巧地现绘了一张楼兰古道路线图给我,还告诉我皮教授已经把武川真由美劫盗的新娘尸送回北京保护起来、他与孙不二、路铁当等都已提前行动,探查武川真由美藏匿玉佛的地点,并找了一个人假扮我的样貌,引开那位一心要在新疆大发古董财的特查队长和武川真由美。
孙菊灵嫣说是要在暗中保护我。这妮子正式承认她的国际刑警身份,警告我不要对她有什么呆心,老老实实地跟无遮公主相儒以沫,在沙漠里用爱情风雨兼程,没准能再造一个千年的神话。
Shirley杨也打趣道,这里是当年西王母对周天子唱瑶池恋歌的地方,要是我们走对了地方,走出了人的生死关,到时候,我和老胡、六一请维也纳乐团给你们两个唱婚礼进行曲,让你们做一生一世的比翼鸟连理枝。
看来,两位美女对我俘获无遮公主的芳心是不遗余力地支持,还跟当年地下党接头一样做了接头暗号和标记,让我在遇到困难时,能及时地跟她们联络。
本来,我以为这么稀里糊涂地爱一把就算了,如果无遮公主真要实施最后一步的刺心,我没准在爱的感召下,受了慧明大师的佛念召唤,早早抛却臭皮囊,也未必是件很坏的事,反正,轰轰烈烈地活过了,比受人欺压处处低人一等地活着要有意义得多。
可是,经她们俩这一鼓励,我的心不再麻木了,面朝高耸云端的雪山,禅念静心地坐于冰层之上,行了一遍鬼卦六十象经。
脊背上紫气一闪,我精神百倍地起身迈步,与两只跟我越来越亲密的金猿出前而行。
公主换了一身短束的军装,英姿飒爽地唱着不知名的一首楼兰老歌跟在我们后面。
穿军装这一习惯,是金宝跟我说的。这一带的野兽见了穿军装的人都会退避三舍,那次在白猿冰谷,要不是因为穿了军装,肯定要被白猿撕得稀烂。
军装避邪,这是一代一代守哨的战士们与兽类们和平相处得来的结果。大自然,有时候不全是物竞天择,你死我活。
野兽还真是很多,不光有四条腿的野狗,天上飞的食尸鹰经常会扑下来探查一番。
野狗见有金猿在,干脆不存一丝侥幸之心地跑开了,食尸鹰好象不太怕金猿,可看看到我的提娜公主的军装,很失望地鸣叫声,振翅而去。
走了几个小时,我们进了沙漠区。极目之处皆是说不尽的黄漫漫的荒凉,偶有几声野狗的叫声,更叫人觉得跑远心茫。
天黑尽时,一大群墨黑的铁嘴乌鸦很嚣张地聚拢来。无遮公主关切地说一声“小心”,掏出一幅剑树皮做的面具递给我。
这些铁嘴乌鸦不是常见的那种只知站在死人家里房顶上瞎躁的类型,而是嘴长如刀,爪利似钩攻击性很强的活肉死肉皆吃的恶猛之物。
一只落单的野狗,被三只乌邪盯上,几个回合后,就被咬破脖子,流着血跑了不到二十米,就蹬腿而亡。
两只不知趣的乌鸦扑到一只金猿身前想讨点便宜,没想到金猿抱团意识很强,两只金猿同时出手,将两只乌鸦拍到地上,成了两块肉饼。
受此一惊,乌鸦群迅即与我们拉开了距离,但却不并不离去。
第三十四章 密宗的欢喜佛(1)
一阵隐约的驼铃声传了过来,远处出现了几个移动的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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