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好看的,你先走吧,免得两位法师看见你在这里,连我也没脸在这儿呆了。”公主雪上加霜地用话伤我。
完了,一切努力付诸东流了……看来,我这粗人,只配倒倒斗看个风水啥的,现在想要让公主刺一剑都不成了。
这是怎么了,我堂堂鬼菩萨的传人,连做个替死鬼的资格都没有吗?
想到此,我词不达意地对公主道:“尊敬的无遮公主,你是说我这就解放了,不用再做王子,被人刺血窟窿了……我可以自由自在了?”
“你不愿做,没人勉强你,要走你走好了,要是对我还有那么一点点留恋,三个月后,你再回来。你现地就可以走了。”
公主的话越来越让我难以接受。
我气鼓鼓地从水里出来,站到殿厅里,猛抖了抖身上的水,想认个熊,在公主身边再多呆会儿,可看到公主那厌恶我的表情,我把想认错的话硬咽了回去,抬脚就往外走。
快到门口时,公主又扔给我一句话:“骆驼、水,食物都备好了,不够的话,再多拿点,别到时候再死气白赖地回来跟我要。”
我一听这话,转身腾腾往回走了十几步,吼道:“提娜,你给我听好了,我罘胡华是他妈的无赖地痞流氓,但我也有自尊,你记住了,我就算死了也不会回来求你高贵的公主可怜,你记好了,以后就算用八抬大轿抬我,我也不会再回这鬼地方。”
给公主撂完话,出门的时候,看见金猿和青鸾都很留恋地看着我,我挨个地拍了拍它们,带着满腔的怒火,跨到骆驼上,头也没回地上路了。
路上,我还骂自己猪脑子:我这他娘的弄得什么事,人不人鬼不鬼地走了这一遭,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以后,谁再跟我提什么公主,楼兰,我一刀跺了他狗日的……
一路风尘地回到了民丰。寻思到神仙湾看看金宝,却又不想路过白猿冰谷,没准儿碰上个把无遮人,话无好话地太没劲……反正金宝也说了,回连队后,就申请个探亲假,回东海老家养养,有钱了,要衣锦还乡臭显摆一下。
我也直接回东海老家得了(本神汉,从小在东海长大,虽不是出生地,但对那儿的一草一木颇有点想起来,就泪沾襟的情怀)
要回家,得先凑点路费,我现在手头还有几颗从金字塔墓倒出来的珠子,有两只宋代花瓷瓶,估计能卖个百把十万吧。
我也不懂物件的行市,干脆找了皮教授在民丰的朋友,托了他给找了个开放之初就下海弄潮的官爷,那家伙还真舍得砸钱,我要价我二百六十万,他只压了三十万就成交了。
在民丰住了一夜,第二天,九、十点钟的时候,皮教授的朋友给我把钱送来了,是现金。
我当场点了十万给他,感动得他不知说啥好,最好,说什么也要给我租一车,千叮万嘱那司机,要一百倍安全地把罘老弟送到家。
我也没多客气,坐上车,跟皮教授的朋友告了个别,就让司机开车上路了。
半路上,我忽然记起十三里铺还有我的家当呢,就让司机先奔了十三里铺。
司机在过敦煌时,跟我聊了几句……过阳关,司机还念叨一句诗:西出阳关无故人。
我他娘的过了阳关忘故人……这老沙漠,我再也不想回来了,我情伤累累啊!
回到十三里铺,本想悄悄地以非正常方式进了孙不二的棺材铺拿了我的东西就走,结果,刚进了后院,就被孙菊灵嫣逮个正着。
头上被狠狠地敲了一计,死妮子跟老大姐似的骂我:“让你不学好,还学会了溜墙越户了,你这往我脸上抹黑你知道吧你。”
我笑骂道:“你一个国际刑警不正经为国为民流血牺牲,守着个棺材铺啥能耐,我这是故人不请自来,不想打搅你们。”
“少跟我上纲上线,”孙菊灵嫣别着我的胳膊,就进了她老爹的屋子,“快说,跟公主到奉身殿,是怎么个章程?”
一提公主,我火大了,变脸变色地道:“谁也别跟我提公主和新疆的事,谁提我跟谁急。”正趴在桌上,摁着计算器算棺材帐的孙不二见我话头不对,打圆场道:“来了就好,咱爷俩出去喝他娘的一塌糊涂。”
“喝,你们几个酒鬼,凑一块儿就知道乱喝,不管你们了。”孙菊灵嫣有点气我地转身走了。
孙不二见到我是打心眼儿里高兴,给我倒了杯水,又从腰里掏了块手机出来,对我道:“摩托西拉的,名牌,”他拔了一个手机号,大声咋呼道:“范钢,罘子回来了,叫上老路,福满楼,订个包间,千杯买醉……”
这才一个多月不见,孙不二这排场大了。拿起他桌上的名片一看……惊人……中华易学研究会副会长,后面有一串,诸如堪舆命理研究会长等相当于名人的名头。
人逢盛世啊!
但是,本神汉却在那老沙漠里碾转奔命,过的是原始人般的生活,可到头来,咳咳……不想了,从现在开始,革命小酒天天醉,逛逛窖子吹吹背……
出门去福满楼时,孙不二还开了一辆走私的韩国的现代车,虽比不上皇冠奔驰的,可是也是款派,路上不断有人行注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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