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小桑的问话。
”再喝点茶,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怎么样?“不对,应该……”空知,怎
么样?“不对,应该还有一个东西也在动。空知一边想着,一边心不在焉地敷衍
着:”我无所谓,哪儿都行。“那个东西还在动。
”空知,你怎么了?“
”小桑……“
空知接过账单,站起身来,冷不丁说道。
”什么事?“小桑抬起头来。
”我安然来了灵感,想赶紧回去写。咱们就此分手吧。“”好吧,那我就不
勉强你了,“小桑看来心情还不错,”行了,那我们就此告别吧。“他边说要站
起身来,空知伸手拦住了他:”你不用着急。杯子里还有啤酒,你自己慢慢喝吧。
“”好吧,那结帐……“他边说边拿出钱包来,空知急忙说道:”就让我来结帐
吧,算是我对中途离席的赔礼道歉。下次你付。“空知说完便急步离开了餐馆。
走出店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下,小桑举杯向他示意。
黑幽幽的湖面渐渐地展现在眼前。
月亮被云层遮住,整个湖面一片黑暗。群山的倒影也仿佛比往常大了许多。
月光偶尔从云层的缝隙间撒落下来,湖面便如同蛇的皮肤一般泛着湿润的光泽,
但瞬间便又恢复了黑暗。
他一边看着右手的湖,一边沿着细窄的道路小心地驱车前行。路边的树木不
时被夜风吹得发出沙沙的响声,然而他却仿佛丝毫没有听见似的。这是一个黑暗
而又幽静的夜晚。整个世界如同死亡了一般,没有一丝生气。没有人领着他,是
他自己不自不觉中来到这个地方的。不一会儿,他看见了案发现场的那幢别墅。
他悄悄地在别墅前停了车。
别墅静静地蹲在黑暗中,几个月前的那种血腥味已经荡然无存了。他朝四周
看了看,周围一片寂静,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从口袋中拿出钥匙,插进锁孔里。这时他好像突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似
的,但这时他手里的钥匙已经转动了。
黑暗的屋子张开了一张巨大的嘴,他摄手摄脚地走了进去。虽然他知道,电
灯开关就在右手的墙壁上,但他并没有去开灯,只是从怀里拿出一把手电筒,照
着脚下的地板。他在门口脱了鞋,以免留下脚樱他的心跳跟往常一样。看来自己
还是很冷静的嘛,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样就好。他暗暗地鼓励着自己。
他像猫一样弓着背,弯着腰向屋内走去。他小心地打着手电筒,不让光线高
出窗台。虽然车子停在屋外是一个迫不得已的大胆举动,但他还是注意着不让光
线泄露到屋外。地板微微地”吱吱嘎嘎“作响。原先地板上沾满了斑斑血迹,但
现在已经都不见了,不知是谁把地板擦干净了。这可不是件令人愉快的工作。他
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了案发当日屋内的那副血腥场面,但他努力迫使自己不去
想那件事。
穿过厨房的餐桌旁,他把手中的手电筒稍稍举高了一点,让光线在自己腰部
部位保持水平。他想看看客厅的样子。昏黄的光线中,他看见一张桌子和沙发依
旧摆放在凶杀剧上演前它们所在的位置上。他没有看沙发上的血手印,而是径直
将目光锁定在餐桌上的时钟上。这就是那只表面玻璃己碎的与案情有关的时钟。
他小心翼翼地朝餐桌走去。他发现这个石英钟的秒针还在”嘀嘀嗒嗒“地走
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与石英钟的时间对了对,两者时间完全一致。关
键的工作就要开始了。
他继续朝餐桌走去。来到桌前,他单膝下跪,将目光落在了时钟的钟盘上。
破碎的玻璃后面,时针和分针马上就要重合了。还有五分钟,新的一天就要开始
了。
他看了看时钟的日期。”27“这个数字稍稍偏上,下面的”28“已经隐约可
见。马上就要到十二点了,可这个时钟的日期刚变了一半。再等四分钟、不,再
等三分钟吧。不一会儿,时针和分针都指向了十二点。日期也悄无声息地变到了”
28“。
时隔一月,又到了二十八号了。
他把手电筒朝时钟移近了一点,眯着眼盯着”28“这个数字。他感到背上有
一股凉气袭来。”28“这个数字上面有一个蚂蚁头大小的黑点,一个很小的黑色
斑点。他咽了一口唾液。
唾液味道有些苦涩。果不出自己所料,自己和警方当时都忽略了这个黑色斑
点。
难道已经无药可救了吗?
不,或许还能够擦掉。
他拿起时钟,伸直了背,站起身来。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了衣服摩擦
的声音。
厨房的窗帘突然被拉开了,柔和的月光洒进了屋内。
”你想怎么处理那个时钟啊,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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