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那只出笼的鸟儿状态非常不错,后来累得吐了。
正文 第47节:第八章 挣脱(8)
自己是打车过来的,缠着大姐捎着回去。回家然后打展欢颜的电话,叫她到自己家里来,冰箱里的香油蜡烛还有一半,红酒也准备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她这个人,总之首先是爱上了她的身体。
展欢颜在照顾郭微,回绝了电话,她似乎越来越弱,吃什么吐什么,脖子的后背生出一大块黑斑。
"我们得上医院。"展欢颜说道。
"没事了,反正明天就回去了。总是在这里打搅你也不好。"郭微爬起来喝一口水,然后吐在盆里,"可能吃错了什么东西。"
展欢颜又摸摸她额头,似乎有点发烧,拿出感冒药给她吃,小心翼翼地说道:"你不用再担心那个杀人犯。"
郭微点点头,转过头埋在枕头里:"我现在只想从头开始。"
"嗯,我们明天去火车站买票。"
春运的票排队也买不到,所以干脆买了三倍价格的黄牛票。郭微消瘦的脸裹在一条围巾里,头发很久没剪,妹妹头的盖子几乎遮住眼睛,只有冻得红红的鼻子和僵硬的嘴巴,"谢谢你了。"
"过年回来见,去那边把病治好,什么也别想啊!"展欢颜有点舍不得她,毕竟是一起共患难的朋友。
但心里觉得她走了也好,至少回到父母身边,现在租的房子虽然不是新的,打扫一下还是很漂亮。
中午十二点,火车开始鸣笛,郭微隔着玻璃窗挥手。展欢颜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看车慢慢移动。
呵了一口气,火车的窗户模糊,缓缓地往前开。郭微用手在玻璃窗上画了一个笑脸,展欢颜笑了起来,用力挥手道别。
可能郭微希望展欢颜一直能展欢颜。
秦丛善已经开始拒绝食物和水。他不想挨枪子,宁愿饿死。但没人成全他,在监狱的医院里,看见外面冷冷的天,手臂上插着针头,眼睛半睁半闭。
杀那些婊子有什么错?而且是夜总会里头的,谁会逼她们做那种事,是她们的逼自己要做那种事,可耻的家伙。
秦丛善的母亲曾经也是个妓女,上岸了。父亲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父亲,也不敢问,很小的时候就很想杀了母亲,下不了手。
要杀人,总有理由。
远处传来火车的声音。这辈子,可能没有机会再坐火车,更不可能跟郭微一起坐火车,像那两个老人一样,互相喂东西吃。
来世吧,今生冤孽太深。
护士赶来的时候,从秦丛善舌跟喷出来的血已经弥漫整个床单,大半截舌头含在嘴里,舌苔很重。
他不想吃枪子,他想自杀,这样还能有点希望投胎做人。因为他小时候听的最多的就是,你这个挨枪子的,下辈子做不了人。
悄悄地消失,有的人就是这样。
展欢颜沿着废弃的铁轨从近路出站,有几颗废弃的石头,圆圆的,挺漂亮,拣起来在口袋里放着。他穿的是苹果绿短毛衣,破破的牛仔裤,头发被风吹得乱,嘴里哼着歌:"墙上的钟睡不着,杯中的茶很无聊,风不探望不见了,天空你是否快乐……"
唱着唱着忽然停下来,想了想,是不是恋爱了?
想谁就马上打谁电话。
"想马上看见你。"展欢颜的眼睛被风吹得有点刺痛。郭微的劫难总算过去了,心里十分感慨,想找个人分享。
上官林勇在跟大姐辩驳不需要她再为自己挑选结婚对象的事,电话这么一响,算是救了自己的场。
"哦,展总啊……是,我是上官林勇,什么?您已经到机场了?你稍等啊。"上官林勇捂住话筒对上官红道,"我得马上走,人都到机场了。"
"谁啊?"
"一个非常重要的客户。咱们游乐园东面的门不是还差一片广告吗?"
上官红一听,赶紧说道:"快去快去,开车小心点。"
第九章
"展总"有点伤感,头发也披着。火车站附近有家度假酒店,手磨咖啡香气直接钻进路人的鼻孔。这天寒地冻的日子,有杯热咖啡,是种奢侈。
上官林勇听她说着郭微的事情。
然后自己说大姐的事情。
"她很固执,非得说要给我介绍个好的。什么是好的?标准是什么?我三十岁了还是把我当小孩。"
正文 第48节:第九章 感伤(1)
"你倒好,不愁吃不愁穿的,我除了带几件衣服回去什么都没有,拿什么给家里人过年?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站着说话不腰疼。"展欢颜真想把烦恼交换。这种男人,有钱有房,竟然在为选择老婆烦恼。而自己现在最需要的是搞笔钱回去,自己回去不回去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寄钱回去。
但父母有时候并不需要小孩寄钱回去,而是希望人能回去。所以父母并不理解孩子,孩子也无法理解父母--除非他们自己也成了父母,但他们的孩子又不能理解他们了。
她肚子有点饿,于是又在咖啡厅叫了些糕点,紫色香芋抹茶蛋糕,还有透明的酸奶布丁,吃了以后更饿了。
去吃饭,吃东北菜,是展欢颜带上官林勇去的。地方不大,也不大干净,点了拍黄瓜、东北大麻花还有猪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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