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怨死女鬼的前生后世:尖叫_李西闽【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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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洋闭上了眼睛,和安蓉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历历在目,他咬着牙骂了声,该死的杨林丹!他的确恨她,如果不是她,安蓉就不会离他而去,会坐在窗前甜美地听他吟诵诗词。

  电话铃急促地响起来。

  是安蓉!

  他扑过去,抓起电话,喂——

  电话里一片寂静。

  是安蓉么,说话呀,我想你,真的,现在杨林丹已经不存在了。她再也不会干扰我们的爱情了。安蓉,你说话。

  约摸过了一分钟,电话里才传来了一个男人沙哑而沉重的呼吸。

  你是谁?说话!王子洋的心提了起来。

  对方的电话挂了。

  王子洋手上还拿着电话。他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若有所思,他喃喃自语,小子,我知道你是谁。

  阳台上有什么东西瑟瑟作响。

  王子洋迟疑了一下,他从一个墙角拿起一把高尔夫球的球杆,小心翼翼地来到了阳台上。

  阳台上空空荡荡的,只有灯光在风中摇晃。

  城市的夏夜沉闷而且迷离,风在这个夜里凝结起来,不具一丝穿透力。

  安蓉看到了一只绿色的蚂蚱

  七喜在零晨二点左右进入太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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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喜在零晨二点左右进入太平间时,他在门口的垃圾筒上又看到了那只窜出的野猫,野猫的眼睛发出绿莹莹的光,他朝野猫吹了一声口哨。太平间里的灯光像往常一样惨白,像上帝的脸色。七喜换上了白大褂照例喝了一大口烧酒,在嘴巴里含了一颗蒜头,提着那个木箱进入了停尸房。他用力地拉开了藏尸柜,从里面取出了杨林丹的尸体,点上了一根白蜡烛,开始了他的美容工作。他修长而秀气的手指灵巧而有力,缝针穿透尸体皮肤的声音吱吱作响。七喜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他边工作边轻轻地吹着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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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朵栀子花。

  栀子花的花瓣洁白大方而富有质感。美丽少妇的脸像朵花,苍白中透出慈爱。她用食指和拇指拈着那朵栀子花,插在了一个秀气可爱的小女孩辫子上。她口里轻轻地吟唱,小小姑娘,清晨起床,梳妆打扮上学堂……少妇的脸突然模糊起来了,整个人也虚幻起来,有一双手渐渐地把少妇拉出了画面。辫子上插着栀子花的小姑娘,伸出手企图抓回美丽少妇,她喊了一声,妈妈——妈——

  安蓉从地上忽地坐起来。

  刺目的灯光让她一下子很难适应,她睡前又没有关灯。

  她的目光移到了墙上。

  她微微地张开了嘴巴,啊——

  墙上镜框上母亲的照片不见了,一个年轻姑娘出现在照片上,脸色疲惫,神情忧郁,安蓉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张脸有些黑,但十分漂亮。那个姑娘目光飘渺,定定地注视前方,安蓉好像看见照片上的姑娘眉头皱了一下,安蓉心里一惊,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又定眼往墙上的镜框上看过去,见鬼,现在她看到的是母亲苍白微笑的脸。

  安蓉在一个地方也看到过母亲苍白微笑的脸。

  那是在一辆车的挡风玻璃上。

  那是她刚刚进孤儿院不久后的一天晚上,安蓉在睡梦中听到了母亲的歌声,她醒来后就爬起了床,她出了孤儿院的门,来到了街上。街上空空荡荡的。已经是深夜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这是一条小街,没有很多来往的车辆。她站在小街的中间,茫茫然然不知所措。

  夜风中,有一片树叶子早街上凄凉地飘零。

  突然,她看到了一辆车。

  这辆车她是那么的熟悉,她死也不会忘记这辆车。

  她的目光中出现了惊恐的色泽。

  那车朝她开了过来。

  她想逃,但是她无法移动自己的脚步,她吓坏了。

  奇怪的是,她在车的挡风玻璃上看到了母亲的脸。

  她大声地叫了声,妈妈——

  没有人回答她。

  当那辆车停在她面前时,母亲的脸从挡风玻璃上消失了。

  她站在那里大声哭了起来。

  安蓉看到了一只绿色的蚂蚱

  安护士,你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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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芳热爱她的新闻事业。当一名记者让她感到光荣,可她一踏入报社,心里就不太舒服,现在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十分的复杂,人心与人心之间隔着一堵沉重厚实的墙。尽管如此,兰芳还是风风火火地走进了办公室。同事小王一见她就说,兰姐,你怎么才来呀?兰芳对她笑笑,堵车,没办法,赤板的交通问题十分的严重呀!小王说,还是我们坐地铁方便。对了,刚才主编来过,让你来了后去他办公室。兰芳的脸色有些变化,但她还是轻描淡写地说,恐怕他又要枪毙我的稿子了。小王又笑笑,不一定吧,说不定要委你重任呢。兰芳把包放在桌子上,就去了主编办公室。有几个同事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烁着莫测的光芒。

  主编是个精瘦的老头,文字吸干了他的青春和血肉。他听到敲门声便从稿件堆里伸出秃顶的小脑袋耸了耸眼镜说,请进。

  兰芳推门进来就问,主编大人今天找我有事?

  主编干笑着说,坐,坐下来说。

  兰芳坐在了主编的对面。她和主编保持着距离,兰芳把手插进头发里使劲地抓了抓。她的这个习惯动作表示着她内心的不安。主编一定不知道这点。报社的女同事们私下里把主编的办公室说成是魔窟,那么,主编一定是个魔头了。兰芳刚进报社不久,就有人提醒她尽量少进主编的办公室。她问为什么,提醒她的人只是笑笑说,你以后会明白的。可她现在还没完全明白,尽管在一些风言风语中把主编描绘成色中恶魔。无论怎样,兰芳还是和主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内心对这个高深莫测的秃顶老头怀着一种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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