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她这么一问,我突然想起心中那个妖艳的女人,此时居然没有半点痕迹地无影无踪。
"似乎……似乎没有什么了。"我依然头昏脑涨,完全被眼前这个老女人搞得摸不清头脑。
"脱下你的上衣。"那老女人说道。
"什么?"
"脱掉你的上衣,上面沾满了血迹,你穿着不等于送死?脱掉,我给你看样东西。"
我乖乖地照作。
老女人没有说话,她缓缓将自己那只苍老的右手伸向我,我低头看着,看着那五根长着尖长的血红色指甲的手指,在我并不发达的胸肌上仔细地摸索,那摸索相当有压力,每一下似乎都想将我的身体塌陷。
"你想干什么?"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老女人很专注地摸索了两个来回之后,手突然在我左胸腔的下方停滞住,她嘿嘿地冷笑了一声,那根粗壮的食指,在我完全没有防备的状态下,直接插进了我的躯体,整个红色的指甲瞬间湮没,我惊诧地看着自己的鲜血并没有一下子四溅出来,而是顺着老女人的手指逐渐流出来,一滴接一滴地坠落到地上。
我张大了恐惧的嘴巴,却喊不出一声。
"看看墙壁。"老女人暗示道。
我一转头,不禁愣在那里。
墙壁上没有手臂插入我身体的痕迹,却也不是孤零零的自己。
我看到一个留着长发身影正在自己的背上紧紧地搂着,她双腿缠绕在我的小腹上,肥胖的臀部忍不住地下坠,但那影子努力地攀着我的身体,奋力地挣扎。
我第一次吃惊地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感觉到的有种东西在缠绕的状况,居然如此真实。
那是一个女人。
她的双臂越来越拉不住下坠的臀部,她的身体越来越远离我的后背,我看到丰满的乳房轮廓,看到一个长发披散的头颅在不住地摇摆。
她挣扎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在我发觉自己身体里流出最后一滴鲜血的同时,那个女人的身影,从我的影子上直直地掉在地上,刷地无影无踪。
老女人嘿嘿笑着,拔出她的手指。
我看着地上的一摊鲜血,看着老女人那根沾满黑红血迹的手指,怎么都不敢相信。
"很难以置信吗?"那老女人低沉地问道。
"你这是什么妖术?!"
"妖术--呵呵--妖术!"老女人苍白地笑着,"那这也是妖术吗?!"她怒吼了一声,蹒跚着,蹒跚着离开我,走到那块竖起的黑布前,单手一扯,那布刷地飞到了一边。
一个巨大的铁笼。
里面拴着两个遍体鳞伤的少女。
她们赤裸着身体,披散着头发,手脚都被沉重的铁链禁锢。她们一次次地扑向铁笼,双手抓住铁笼把脸拼命地往外挤。
我被那两张只有煞白眼眸的扭曲的脸,惊呆了……
夜猫(十七)
(9月23日凌晨,距离那夫被大哥杀掉的期限,还有五天。)
那夫坐在办公室里,抽了一晚上的烟。
他桌子上摆着一个信封,索索留了纸条说,这是不知道谁从门外扔进来的。
信封很薄,里面只有一张纸片,用红色涂料写了个大大的"5"。这已经是连续第二封,上一次是个"6"。
那夫一看心里就凉了半截。
大哥的手法。
每个欠高利贷的,在距离还钱期限一周前,每天都会收到这样的纸片,它只表达一个很简单的意思:你始终在我的手心里,老实点,你好我也好!
又少了一天,但毫无进展,一想到之后的下场,那夫的脖子后面就一阵阵冒冷汗。
夜总会大哥是个表面谦和、内心毒辣的狠角色。
按照线人的说法:"借高利贷不还的,初犯剁两根手指,第二次剁一只手;借高利贷逃逸的,除了剁掉一只手,还要砸掉满口牙;黑帮电影中的场景是完全存在的,把你的头仰面摁在桌子上,嘴里塞满冰块,然后有人用10公斤的铁榔头砸,一榔头下去,必定鲜血飞溅,还没有人能熬过第三下;还有更狠的。出卖兄弟的,割舌;扰乱秩序的,剜双眼;出卖集团的,割肉喂狗……"
"我该是什么下场呢?"那夫胡思乱想着,"直接挨一枪去见上帝,似乎还是最幸运的。"
"细菌病毒。"
差不多到了后半夜的时候,那夫在一张白纸上郑重地写下这四个字,然后用笔一圈一圈地乱画着。他必须强迫自己用最后的这几天时间得出一个能向大哥交代的说法,即使抓不到真凶。
细菌病毒。这四个字,毫无意义,又相当瘆人,想想狗日的东洋鬼子的731部队与德国佬的集中营,那夫在网上随便搜了几张图片,就恶心地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再次将阿夜、大哥等人的几份备案拿出来,再看这四个字,还是觉得非常不靠谱。
假如真的要研究生物武器,为什么不用惯常的小白鼠或者猴子做试验,而选择猫呢?又为什么要把猫弄死,而且还要弄下猫头?这究竟是什么手法呢?
假如真的到了人体实验的阶段,那应该把人体拉到实验室去进行吧?就算第一现场纯属人为制造,可为什么要抛尸呢?这不是暴露自己吗?
52书库推荐浏览: 夜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