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回到唐璜身边,无论他是打是骂还是怎样折磨都好,我现在要回到他的身边,确保他不会再次伤害到你,想来想去,这大概是我唯一可以为心爱的人所做的一点牺牲,我真是无地自容,再也没有颜面见你。
宝贝,以后好好地照顾自己,想到再也不能守候在你身旁,泪水就怎么都止不住。可我不得不选择一个人孤单着直到死亡,这是自作自受。我又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饭团,做了很多很多,希望它们在你醒来的时候还不要冷掉。
宝贝,一定要答应我,别来找我,你斗不过唐璜,我也只是他的棋子,任由他摆布,即使有你依然改变不了,到今天才明白这个道理,真让人绝望。一定要赶紧忘记我,离开这个城市吧,离开这个已经腐烂的城市,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时间会让你忘记一切,找个好女孩!
就这样吧,千言万语,我说不出口,写不出来。不知道昨天一夜的讲述你还记得多少,只想你明白,我对你的爱有多深,尽管现在一切都搞砸了。
如果真的有来生,只希望18岁那个青涩的夏天,是你第一次在楼道里吻了我,是你在飘雪的冬天围上我的围巾,是你得到我的第一次,我一定保证,即使再痛我都会忍着不哭!
刚刚偷偷吻了你,希望这个我们的初吻能在你醒来的时候,还有浓浓的回味。
忘记我吧。
永别!
这封不长的信,我颤抖地拿着仅仅看了一遍,那短短的几分钟,却仿佛一生都耗尽一样漫长。
之后,我将还湿乎乎的信纸小心翼翼地放在枕边,努力地吹干,然后伸手将床头柜上的像框捧进手中,照片上,我与Summer并排坐在躺椅上,她靠拢着我的肩膀。
看着那也许再也不会出现的笑容,我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簌簌地滚落下来。
夜·圣婴(五)
那夫没有什么时间独自悲伤。
他很快就接到宁队长的电话,在侦探所记录员索索及时赶来帮忙收拾家之后,他立刻赶回监控室。
整整一个下午,那夫与宁队长在监视器前注视着Summer的一举一动,仔细分析她做一切的动机,同时,派出一组人马去跟踪唐璜,却毫无收获。Summer好像一个熟练的家庭主妇,先给阿夜涂药水,然后收拾屋子,打扫卫生,归置每一样东西,接着做饭,留下一张信纸走的时候,已是黄昏。
"你说,Summer为什么不把阿夜送到医院呢?"宁队长挠着头问那夫,这家伙毫无反应,那夫此刻心中除了死亡二字,什么都容不下。
"肯定有鬼!"宁队长太专注了,一点都没发现那夫的反常,"我留着看阿夜接下来的举动吧,你去跟踪Summer,有事电话联系。"
那夫木讷地点点头,走出门,远远地跟着Summer。
前面,Summer不紧不慢地走着,沿一条笔直的路一直向下,直到尽头才拐了个弯儿,又沿着一条路似乎漫无目的地走起来,期间打了好几个电话,说什么却听不见。她很快就在猫石公园大门对面的马路边站定,焦急地注视着来往车辆。
天色渐暗,每过一秒,都仿佛失去一点希望。
那夫远远地靠在一堵墙边,他总有种莫名的错觉,现在根本不是在跟踪别人,而是有人在尾随自己;脖子后一阵阵冷汗直冒,那夫时刻担心大哥的手下会突然开上一枪,或者捅上一刀,但在宁队长面前,他又实在不敢声张,毕竟自己的老妈还在这个城市里。
点着一支烟,那夫硬了硬脖子,心里暗暗地骂自己,活了将近30年,这是头一次如此窝囊。
大约5分钟后,一辆黑色加长轿车停在Summer身边,车门一开,下来几个黑色西服的汉子,一人拉开车后座的门,又一个西服男子下来,离得很远,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
只见西服男人跟身边手下说了几句,然后跟Summer过马路。那夫急忙跟了上去,路过停靠在街边的黑色轿车时,那夫匆匆瞟了里面的几个保镖式的人物,然后拿起手机低声地告诉宁队长:
"猫石公园侧门外,黑色加长轿车,五男。"
过马路,进入公园,天已经完全黑掉。
昏黄的路灯布开一条长线,在眼前拐着弯,那夫小心翼翼地与前面行走的两人保持着刚好的距离,同时又时刻警惕着背后是否有动静,夜幕下跟随着两人朝一条小路拐去,公园寂静如墓地,只有Summer的高跟鞋一下一下与石子路摩擦出嗒嗒的响声。
那夫的心脏剧烈跳动着,连自己也不明白,这究竟是因为紧张、惊恐还是兴奋。
没用太久,在一个路灯下的长椅边,两人停住脚步,西服男子与Summer并排着坐下。那夫急忙躲进路旁的小树林,靠在一颗宽阔的树干上,心里暗暗纳闷:他们为什么停在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呢?难道自己暴露了?
被跟踪的两人压根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们似乎在争论着什么,说到激动处还要加上动作比划,期间,西服男子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Summer肩上,通过对男子脸型地仔细辨认,那夫觉得,似乎很像唐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夫感到焦躁不安,他十分后悔当初没在Summer身上安装窃听器,现在压根不知道那边两人在说着什么;而一天没正经吃饭,让他现在饥肠辘辘,大口咽着唾液,直出虚汗,冷风吹过,不住地打着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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