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让她着迷的是乔致轩身上那种成熟的味道,懂得、珍惜是男人最好的美德。
乔致轩懂得她、珍惜她,已经够了,虽然面对钟原总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但钟原醒时第一句话是问那盆花,她无法容忍自己爱的人心里还有别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宁可不爱。
乔致轩与苏怡不再是那种暧昧的感觉,他牵她的手,走在派对酒会上,她穿真丝礼服挽着他的手,已经是正式的男女朋友。
乔致轩吻她的唇,是那样的缠绵徘恻,她感觉到很幸福,哪怕这幸福只有一刹那,那也很好了。
所有的花,没有开就已经凋谢;所有的泪,没有流,就已经干涸。苏怡与钟原才是那一对隔河而站的情人,永远地对视、守望,却无法握着手,那条河,已经是绝路。
钟原变了,变得很沉默,总是呆呆地看着那一盆已经死去的花,花已经枯萎,但他不舍得丢弃。依然还在痴心地浇水,希望有一天会有奇迹发生。
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晚上入睡,钟原听到有人在自己身边低低地抽泣,他起来茫然地四处看去,却没有人影,而脸上落下的泪滴,还是那样的冷,像结着冰的刺,生生地刺入了他的心。
他坐起来,对着黑暗说:“式儿,是你吗?你是不是还没有死?”
那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
“式儿,你是不是很害怕?别哭了,我来陪你就是了。”
钟原站起来,呆呆地往窗户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这些日子,真的很想你,苏怡已经不需要我了,她过得很好,我应该下来陪你。”
他的身影在黑暗里越来越模糊,就要跃出窗台。
但有人影从后面冲过来,紧紧地抱住他。
“不要跳,不要死。”
是一团冷入骨的寒气,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说:“式儿,你终于回来了,我知道你没有事。”
“不要死,我们拿出青丝交给七婆就好了,她会放过我们的,我不要你死。”那团寒气慢慢地围上来,包着钟原。
钟原闭上眼睛,怕一不小心就感觉不到式儿的存在,他的心里生疼,不知道要怎么办。
“你和七婆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养的花鬼,因为我的花根在她的手上,所以,她一定要我听命于她,不然就会打得我魂飞魄散,我已经为了她杀了不少人。”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回来。”钟原转过身,温柔地拉着式儿的手,那手像一块冰,握得重了,怕会碎掉,握得轻了又怕会消失,握得刚刚好,却又怕在自己的手里融掉。
这是一份怎样的爱情,在这个世界里它似乎无处容身,无论怎样都是错的。
式儿的眼神很美,那一颗红色的小泪痣在黑暗里显得更动人。
她坚定地说:“我陪你一起去取青丝,然后求七婆放了我,不然,我们就毁了青丝。”
“好,怎么样都可以。”钟原拥着式儿。
式儿静静地依偎在钟原的怀里,许久才问:“你现在了无活下去的意愿,难道真的全是为了我的缘故?还有别的原因吗?”
钟原不语,眼前浮现出苏怡和乔致轩一起牵手从医院走廊离开的情景。
原来以为的不在乎,会是这样的心疼。
易平安在寺里百无聊赖,准备晚上又去踏方丈大人的房门,虽然晚上女施主钻到方丈房里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因为方丈是那个包头巾的桃花眼明朗,那么事情就很正常了。
平安从窗户里跳到明朗的房间时,明朗已经在另一边窗户看着她。
“你总是这样子,我当和尚的清誉会让你全毁了。”明朗的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
“你是不是感觉自己很冤啊!”平安笑着说。
明朗拍拍窗台:“当然冤,我什么也没有做过。”
“我可以帮你洗冤。”平安进了一步。
“怎么洗,你是包大人?”
“如果我们做过些什么,那你就没有冤情了。”平安娇笑。
“喂,易大记者,你现在做的可是诱僧之类的可耻行为,要负法律和宗教责任的,再说了,你做这种表情,真不适合。”明朗把脸移到月光下,眼神显得很深邃,像月光下的海一样,让人迷醉。
平安跑到窗户边想打他,却被他一把拉了过去,两人就靠得那么近,平安一下子感觉空气都凝结成一团,窗外一片月色下的松林,露着那隐隐的银光,听着明朗的呼吸声,感觉一切都像是仙境。
平安听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她的脸红极了,怎么也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不敢回头看明朗,明朗也没有回头看她,只是继续扭着头看着那片寺外的风景,像是千年没有变化,只见证人世。
“平安,你有没有恨过我?”明朗的声音很低。
“什么?”平安抬起头,遇到明朗那星月一样的眸子,心一慌,忙摇头。
“可是,我什么也不能给你。”这句话说得很轻,却像刀一样,一点点钝着割平安的心,那颗心已经在慢慢地渗血,而那个女孩依然面带微笑,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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