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邻居--就是距离我们最近的城堡,就在右手边三十二公里处。
那是司皮耶尔德鲁夫将军居住的城堡,与我们交往频繁。
我的父亲是英国人,母亲是当地人。但是,我已经不太记得母亲的样子了,因为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逝世了。
身为独生女的我,自然被父亲视为掌上明珠,而备受宠爱。
我跟着一位温柔的家庭教师培洛敦夫人上课学习,以弥补丧母之痛。
在我长大以后,回溯以往的记忆,浮现在我脑海中的竟是培洛敦夫人温柔的脸庞,而不是母亲的容颜。
还有一位名为拉芬婷的女性家庭教师,她比培洛敦夫人年轻许多,在我长大以后,才来到城堡。
在城堡中,还有数名男女仆人,但是我不再一一介绍。
父亲为了我,经常在城堡中开宴会。这时,就会有两、三个与我年龄相仿的朋友来到城里,顿时显得热闹非凡。
但是,可能因为这地方根荒凉,因此流传着一些荒唐怪诞的传说;就连我也曾遇到过不可思议的事情。
还记得那是我六岁以前的事。有一次,在我睡到夜半时分时,突然清醒过来,发现守候的佣人和奶妈都不在身旁。
我在二楼的婴儿房中,觉得非常寂寞,而开始啜泣起来。
这时,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知在甚么时候,有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站在床边,凝视着我。
后来,她的双手伸到棉被下,跪在地板上。
在我看着她的时候,我已经停止了哭泣,她用双手一边温柔地抚摸着我,一边钻上床来,躺在我的身边,笑着抱住我。
因此,我感到很安心,不久之后,就熟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突然,我觉得胸口好像被针刺中了似地,吓得我惊醒过来。
“妳在效甚么?”
我大声叫了起来。
这女人一边凝视着我,一边滑向地板,就此消失在床下了。
这时,我才知道害伯,放声大叫,哇哇大哭起来。
奶妈、仆人、女管家慌忙跑到婴儿房来。
“好可怕……好可怕!有一个好奇怪的女人啊……”
我一边哭着,一边叫着。
奶妈等一行人对我说
“不要害怕!”
“妳只是做了一场梦!”
“对呀!不必担心的!”
“没甚么!”
但是,我看到她们也都被吓得花容失色。
奶妈一行人看看床下,又看看桌子底下,然后又打开窗户瞧一瞧。
这时,女管家低声对奶妈说道
“妳看,这床凹陷的部分还暖烘烘地呢!似乎有人睡过呢!”
她们一边安慰着我,一边搜寻,但是当然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这天晚上,她们一直守候在我身边,但是我却害怕得睡不着了。
恐怖的回忆
到了中午,我仍然害怕万分,以致不敢独自待在房中。
父亲来到我的床边,询问奶妈昨晚发生的事情。奶妈娓娓道来时,他觉得很有趣似地笑了起来,然后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妳一定是做梦了,因为做梦而觉得胸口被剌。妳瞧,妳并没有受伤呀!所以根本不必害怕。”
然后,他亲吻了我。
但是,我无法感到安心。
昨晚,那名女子的到来绝对不是一个梦境,因此我非常害怕。
这时,年轻的女仆说道:“小姐,我曾经来看过妳,可能那时候正好妳在做梦,头脑一片茫然,所以不认得是我了。”
“是呀!是呀!”
奶妈也在一旁帮腔说道。
不论大人们如何哄骗我,我就是不相信。
这一天,身材高大,穿着黑袍的神父来到我们家。神父在聆听奶妈与女管家叙述事情的始末以后,温柔地对我说道:“不要担心,神会保佑妳的。现在,我们一起来祈祷吧!”
神父和奶妈等人跪在地板上。
我则跪在床上。大家一起祈祷。
“主啊!请保护我们。”
现在,我仍清楚地记得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在那儿持续着冗长祈祷的神父的白发,以及他那张慈祥的脸庞。
从这天开始,直到我十四岁为上,每天晚上都有一个女仆待在婴儿房中陪伴着我。
然而,看见女幽灵的打击,仍令我余悸犹存。我变得非常神经质。
一点点小事也会令我害怕得哭泣起来,使奶妈们感到非常烦恼。
后来,连医生都请来了。那是个脸色苍白的老人,细长的脸上遗留有天花的疤痕,戴着一顶茶色的假发。
我并不喜欢这个医生,因为我不喜欢吃药。
将军的信
后来,女幽灵不再出现在我的房里。在我长大成人,成为婷婷玉立的少女以后,我也不再害怕幽灵了。
在迎向十八岁夏天的傍晚,父亲带着找到城堡前美丽的森林去散步。我们在溪流中戏水,享受田野之乐。
父亲一边走,一边对我说:“明天司皮耶尔德鲁夫将军可能不能来了。”
住在降近城堡的司皮耶尔德鲁夫将军,本来打算在明天到我们的城堡中来停留两、三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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