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飞鹰忍不住笑道,“老板,你这么做生意怎么赚钱?我本来还想在你这儿住一晚,现在可没地方了。”这么小的旅馆,住下刚才那帮人就很够呛了。
这老板看着老实,还挺能吹牛,“叫我阿升就行了。我这儿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房间!外面雨这么大,你们真得住一晚再走了!”
卢荻跳起来说,“我不住这儿,我要下山!”说着就往门外走,外面果然是瓢泼大雨,天已经黑了。卢荻试着踏出一步,忽然一股阴气从脚底直窜上来,卢荻打了个寒噤,赶快退了回来。阿升唠唠叨叨地摇头,“哟,这雨大成这样可怎么下山哪?太危险了!”
袁飞鹰怀疑地打量着四周,“你这儿还能住得下人?”
阿升憨憨的笑脸上露出一丝骄傲,“您放心,来多少人都住得下!”
“哦?”袁飞鹰挑起眉毛,“有意思,带我看看你的房间——来吧,这么大的雨是下不了山!”后一句话是对卢荻说的。
卢荻只得不情不愿地跟在他们身后。
正文 八 迷局
卢荻直到今天才知道什么是真人不露相。没想到,“杨记旅馆”的规模竟然这么大。
走到内堂,他们就看见一个宽敞的楼梯口。只不过,楼梯不是往上,而是往下的!
阿升说,这里一共有三层,大大小小的房间加起来一共有两百多个。但是,这些房间都是修在地下的!楼道很明亮,装修也精致。可是,卢荻总觉得好像是走向一个地下墓室,鼻子里也若有若无地闻到陈腐的气息。袁飞鹰似乎一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仍然板着一张扑克脸,大踏步跟着阿升绕来绕去。
“这就是你们两位的房间了。”阿升在一个房间前停下来。
“一个房间?”卢荻涨红了脸,惊讶地看着袁飞鹰。
“当然!”袁飞鹰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对一脸贼笑的阿升点点下巴,关了房门。
卢荻又羞又气,“你什么意思?”
袁飞鹰放开她,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的表情,“没别的意思,在一起安全些。”
“这么说,你也觉得这里不对头?那我们快离开吧!”卢荻为自己的多心感到羞愧。
袁飞鹰叹口气,“如果走得了,我还巴不得快走呢!而且这里这么古怪,我也想查一查。”
卢荻眉毛一挑,“难道我们走不了?”
袁飞鹰眼神怪怪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根本懒得回答她,径自往屋内唯一一张床上一躺。
卢荻在屋子中间傻站了半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除了这张床,房间就只有两张椅子。难不成叫自己在椅子上坐一夜?亏她开始还以为袁飞鹰是个有风度的男子汉呢,至少会主动打地铺。可现在,他居然抢先下手把床给霸占了!而且还故作惊愕地问她,“你不睡觉?”
卢荻只觉得心里的怒火一股一股地直冲脑门儿,翻白眼说,“还好意思说?你都把床给占了,叫我睡哪儿啊?”
袁飞鹰作恍然大悟状,指指身边的空位,挑起嘴角,“这是双人床,有足够的空间。”
卢荻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放心,我不会吃了你。”袁飞鹰好整以暇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些,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卢荻的身材,摇头撇嘴,“我还不至于控制不了我自己。”
如果没有看错,袁飞鹰的眼里此时充满了轻薄和嘲弄的神色,脸上还挂着一抹邪邪的笑容。和他也见了那么几次面了,怎么到现在才发现他本质上是一个色狼警察呢?卢荻蹬蹬蹬连退三步,警惕性极高地冲袁飞鹰说,“不管你说什么,我今天就不上这张床!”
袁飞鹰嘿嘿一笑,自顾自地睡觉,看来没有继续拌嘴的意思了。
卢荻走了一下午,那个腰酸背痛啊!她看了一眼袁飞鹰,还真是老老实实地睡自己的觉,看来多半是自己多心了。不由有些后悔,但话已经说死,只好到椅子蜷成一团。脖子被硬硬的扶手硌得很痛,周身也不舒服,可是她实在太累了。
小时侯卢荻也常常趴在父亲的太师椅上睡着,每次都是父亲轻轻把自己抱回房间。从硬硬的太师椅到柔软的床上的感觉,非常舒服。如果父亲还在的话就好了……卢荻恍惚中又回到童年,父亲慈爱地走过来,把自己抱起来放到床上,细心地盖好被子……
卢荻舒服地翻了个身,不老实地把被子掀开。被子?卢荻一下子清醒过来,蓦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在了床上。转头一看,袁飞鹰的脑袋就在自己脑畔,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似有感应似的睁开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我抱你过来的。”袁飞鹰一副看你要怎么办的样子。
“啊!”卢荻尖叫一声,弹簧般坐起来,快速查看,衣服完好,外套都没脱。心放下了,双眸却燃烧着愤怒的黑色火焰,脸颊也烧得通红,“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规不矩的啊!”
看着她被怒火激发得分外艳丽的脸庞,袁飞鹰嘲弄的表情一时僵住,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忽然腾地起身,一点儿预兆都没有就猛然吻住了她的嘴唇。卢荻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任他双唇肆意掠夺,竟然完全无力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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