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娶媳妇,看到自己的新娘子像天仙般漂亮,高兴的咧开嘴就笑,王义坐在那里正在陶醉,真是好梦易醒,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上“啪”的挨了一巴掌,王义正在想难道是新娘子打得?忽然娘在耳边说到:“王义,我说了不让你晚上睡觉,你还是睡着了,你看病人咋样了?”
王义连忙睁开眼,看到那个女人趴在老者身上哭的成了泪人,自己怎么就没听到呢?王义过去一看,大吃一惊,连忙在老者的鼻子下一试,老者已经鼻息全无,脸上还露出了安详的笑容,显然是死了,王义一抬头,看到了正在哭泣的那个女人,王义马上就停止了呼吸,以至于娘着急地问到:“王义,怎么了?王义,怎么了?”王义都顾不上回答,王义感觉到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了,仿佛一下空了,任凭娘的千呼万唤都不会醒来,王义的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焦急地不断叫王义,可是听不到王义的一声回答。娘显的很惊恐,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王义到底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那个哭泣的女人,准确讲是一个姑娘,而且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漂亮的让人窒息,漂亮得让人失魂落魄,王义看到姑娘落泪,马上想到了是鲜花上滑落的露珠,王义马上想要做诗,原来诗人是这样来的,王义觉得自己的魂魄在翱翔,这个姑娘太漂亮了,美丽的就像是仙女下凡,王义用手揉了揉眼睛,又用手掐了掐自己,确实在自己的家里,有一位仙女般的姑娘。
王义耳边想起卢秀才的话:“所谓美女,应以鲜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中心。”
王义几乎闭住了呼吸,他在目不转睛地看这那个姑娘哭泣,痴痴的,他感觉到姑娘这样一哭泣,天地仿佛也被感染了,王义觉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充满了伤悲,就连自己也陷入了一无止境的悲伤,无力自拔。
王义一下悟到了什么是悲剧,就是把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你看,就像是这个如花如画的姑娘在哭泣,而又无能为力。王义觉得自己有些异样,今天怎么一会儿变成了诗人,一会儿又变成了哲学家,一会儿又变成了女人,觉得满腹的伤心想要落泪。
王义在那里想法千头万绪,直到娘摸索着抓住了他的手使劲摇晃,王义仿佛如梦初醒,才听到娘的急切问话:“王义,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义说:“是那个受伤的老者死了。”
老娘久久的沉默,她有些内疚,因为她感觉到又是王义出错,这孩子怎么就办不成一件事呢?
王义又在欣赏那个姑娘,目光仿佛被粘住了,再也扯不开来,王义的娘发现今天王义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是怎么了。
王义的娘又摸索着过去,感觉到那个老人确实四肢已经冰凉了,回头唤到:“义儿,你在干什么?快出去唤几个乡亲帮忙。”王义听到娘的语里,有责备的语气。
王义的娘很生气,这孩子真是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人都死了,还不知在那里干什么,唉!
王义出去喊了几个邻居进来,这几个人一进来也是傻了眼,原因是看到了那个姑娘,那个具有杀伤力的姑娘,让邻居们一下忘了进来是干什么的,他们也是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漂亮的女子,如果不是这里还躺着个死人,他们还以为是从画里下来的人呢。
王义的娘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听得闹哄哄的一群人一进屋门,就全成了哑巴,难道王义有什么事埋着自己?难道死人有什么不妥?王义的娘急了:“说大家来了,一起帮忙给死人穿衣服吧。”那个姑娘从小包裹里取出一身干净衣服,众人七手八脚给穿上了,这时候只有王义的娘一个是清醒的,老人就像是一个将军,坐阵在那里指挥的井井有条,王义他们都成了无脑人了,没有了意识。
王义的娘又指挥王义出去买一口薄皮棺材,王义迟疑了片刻,娘终于感觉到了王义在考虑什么,连忙说:“不行就先欠上,到秋后再说。”这是娘的口头禅,秋后秋后,秋后得还多少饥荒啊!王义觉得自己实在是出去赊不上了,站在那里没有动,娘好像感觉到了这个问题的难度,低头想了想说:“王义,娘不是有一口材吗?”
王义还是不吭气,娘又生气了,对王义说:“义儿,快和乡亲一起抬进来。”
王义极不情愿地去了,这可是娘的棺材啊,娘有时自己还去摸一摸,闻一闻那松木的香味,脸上就露出满足的笑容。
这样的一口好棺材就给了这个陌生人,想当年还是做木匠的舅舅送给娘的呢,真是有些可惜,村里讲究有口棺材可以镇住群鬼,反而可以长寿,可是娘就是这样的人,自己也是没办法。
第二十三章安葬
王义他们去柴房搬棺材时,惊动了熟睡的乞丐,也纳闷这个家伙天天睡觉,也能睡着。那个家伙伸了个懒腰,脸上流露出一丝惊慌,竟然摇摇晃晃离去,再也没有进王义家里,也就奇怪了。
众人七手八脚把那个老者放入棺材,那个姑娘放声痛哭,王义感觉到好象是苍天变色,众鸟飞绝,大家无不黯然神伤,感叹人生无常,生命脆弱,生离死别,人生至痛,谁又能逃脱死亡之手的牵引,想一想世上追求的东西,多为空幻,死时无不空握双拳,不是花照开,日照红,万事依旧在,只是人不同。想一想人这一生无不是匆匆过客,只是驿站一客而以,自己的所有东西,到底还是要还给驿站,包括自己的这一具臭皮囊,埋在土里做肥料而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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