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常滑雪。”克莱德答道。他接着说:“你真是什么都要问。”
“你有滑雪帽吗?”卡尔霍恩问。
“凡是在新英格兰滑雪的人都有滑雪帽,”克莱德说,“否则他就是患有自我虐待症。”
卡尔霍恩站起身来。“谢谢你的啤酒,”他说,“我得告辞了。”
“太遗憾了!”克莱德说,“我们刚刚谈得很有趣。”
卡尔霍恩下楼走到户外,接着上了车。他很高兴离开了克莱德·迪文什尔的寓所。克莱德这个人的确非同一般,或者可以说是十分古怪。问题是他会是谋杀霍奇斯的凶手吗?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卡尔霍恩并不认为他是凶手。虽说克莱德的性格可能有些怪异,但他为人似乎很爽直。然而,他两只手腕上所刺的链子又使卡尔霍恩放心不下,特别是他并没有把纹身看个清楚。另外,使卡尔霍恩不解的是,这人为什么竟对凯沃尔基恩那样感兴趣。是出于猎奇?还是因为两人有着某种共同的情趣?眼下克莱德还得列为嫌疑犯。卡尔霍恩这时非常希望看到计算机提供的有关克莱德的背景材料。
卡尔霍恩又看了看手里的名单。第二个名子是乔·福布斯。福布斯住在学校附近,离甘农的住所不远。
在福布斯家,听见卡尔霍恩的敲门声前来开门的是一个满头花发的女人。她面庞瘦削,神情紧张,只将门开了一道小缝。卡尔霍恩作了自我介绍,将名片递上前去。这个女人并未作出任何反应。她比克莱德·迪文什尔更像是新英格兰人:寡言少语,不太热情。
“你是福布斯太太吗?”卡尔霍恩问。
这女人点了点头。
“乔在家吗?”
“不在家,”福布斯太太说,“你只有过一会再来了。”
“几点钟呢?”
“我不知道。他每天回来的时间都不一样。”
“你认识丹尼斯·霍奇斯医生吗?”卡尔霍恩问。
“不认识。”福布斯太太回答说。
“你能告诉我福布斯先生的纹身刺花刺在哪里吗?”
“你只有过一会再来问了。”福布斯太太说。
“他平时滑雪吗?”卡尔霍恩又问。
“对不起。”福布斯太太说着,随即关了房门。卡尔霍恩听到里面被上了几重锁的声音。他明显地感觉福布斯太太错以为他是登门讨债的人了。
卡尔霍恩回到车上,叹了口粗气。到目前为止两个人只谈了一个。不过他并没有气馁,又继续去访问名单的第三个人:克劳德特·莫里斯。
“啊哈!”卡尔霍恩将卡车停在克劳德特·莫里斯家对面的路旁,自言自语说。克劳德特·莫里斯的房子很小,看上去犹如玩具之家。使卡尔霍恩灰心的是,房屋正面的百叶窗全是关闭的。
卡尔霍恩走到前门,因为没有门铃,就伸手敲了几下门。不见任何动静,他就掀开邮箱的盖子,看到箱子里几乎装满了信件。
卡尔霍恩离开这座房子,走到克劳德特·莫里斯的一家近邻处。他很快就得到了回答:克劳德特·莫里斯已去往夏威夷度假了。
卡尔霍恩转身回到车上。他在三人当中只找了一人。他看了看下面的排名:沃纳·范·斯莱克。
对于是否去找范·斯莱克,卡尔霍恩思想上有些犹豫。因为以前已经同他谈过了。不过他最后还是决定去会一会他。第一次见面时,他还不知道范·斯莱克身上有纹身呢。
范·斯莱克家住巴特莱特镇东南,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这里的房子都建得退进去很多,离街面较远。卡尔霍恩将车停靠在范·斯莱克家对面街上一长串汽车的后面。
令人惊讶的是,范·斯莱克房子的外表显得很凄凉,墙皮已多处剥落,不像是一家大医院工程维修部主任的住房。几扇破旧的百叶窗歪斜地挂在窗上。见此情景,卡尔霍恩感到不寒而栗。
卡尔霍恩点燃了一支安东尼与克娄帕特拉牌雪茄,又呷了几口已经凉了的咖啡,继续观望着房子。整个房子和房子四周都是静悄悄的。院里的车道上也不见汽车。卡尔霍恩怀疑房里可能没有任何人。
卡尔霍恩想还是像刚才在克莱德·迪文什尔家那样,先进去看一看再说。于是他下了车,朝沃纳·范·斯莱克的房子走去。他离房子越近,越发现其破旧不堪。房檐下长着的青苔都已经干枯。
房屋的门铃失灵了。卡尔霍恩按了几次都不闻响声,接着又敲了两下门,同样也不见动静。卡尔霍恩转身离开正门向房后走去。
在这幢房子的一侧,是一个已经改作车库用的库房。卡尔霍恩没有看库房,而是绕着房子继续往前走,想透过窗户看看房里的情况,可是均因窗子太脏而只好作罢。房子的后面有两扇对开的门,锁着一把古老生锈的挂锁。
卡尔霍恩返回房子的正面,来到门廊上。他环顾四周,弄清无人在注意他,便伸手推了一下房门。房门并没有上锁。
为了弄清房里究竟是否有人,卡尔霍恩使劲敲门,手关节都敲疼了。最后仍不见有任何动静,他就放心地去抓球形门把手准备开门。就在此时,使他万分惊讶的是房门竟自行打开了。卡尔霍恩抬头一看,发现范·斯莱克正在以一种怀疑的目光审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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