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担心,”戴维说道,同时凑近安吉拉并放低了声音,“你听说了波特兰医生的事了吗?”
安吉拉摇摇头。
“他自杀了,”戴维说,“他在我现在的办公室里用枪打死了自己。”
“太可怕了,”安吉拉说,“你必须待在那间办公室吗?也许你可以换一间屋子。”
“别冒傻气了,”戴维说,“我怎么对凯利先生说呢?说我对死人或自杀很迷信?我不能那样做。另外,他们重新刷了墙壁,又换了地毯。”戴维耸耸肩,“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他为什么要自杀?”安吉拉问道。
“抑郁消沉。”戴维说。
“这我知道,”安吉拉说,“我知道他很抑郁消沉,我也说过这话,你忘啦?”
“我没有说他不抑郁消沉,”戴维说,“我说过他看上去有病。不管怎么说,他是在我们见到他后不久自杀的,因为查尔斯·凯利说他是在五月份死的。”
“可怜的人,”安吉拉说,“他有家吗?”
“妻子和两个小儿子。”
安吉拉摇了摇头。医生自杀是她很熟悉的问题。她的一个住院实习同事就是自杀而死的。
“另外,”戴维说,“查尔斯·凯利还小声告诉我.他们有一个奖励计划,要我把住院率控制在最低范围。我批准的住院人数越少,得到的奖金就越多。我甚至可以得到去巴哈马旅行的机会。你相信吗?”
“我曾听说过这类奖励计划,”安吉拉说,“这是卫生保健组织用来减少开支的一种策略。”
戴维怀疑地摇了摇头。“这种‘有管理的保健制度’和‘有管理的竞争办法’有些实在是令人震惊的做法。我个人认为是有害无益的。”
“啊,我还有一个次要消息,沃德利医生今天晚上请我们去他家吃晚饭。我对他说我要问问你的意见。你觉得如何?”
“你想去吗?”戴维反问道。
“我知道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做,但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去。他考虑得很周到,也很慷慨。我不愿意叫人家说我们不识抬举。”
“那尼琪怎么办?”戴维问道。
“那是另一个好消息,”安吉拉说,“实验室的一位技术员告诉我说,巴顿·舍伍德有一个读高中的女儿在帮很多人照顾小孩。他家离我们家很近。我打过电话,她很乐意过去照顾尼琪。”
“你认为尼琪愿意吗?”戴维又问。
“我已问过她了,”安吉拉说,“她说她无所谓,并说她正盼望着要见凯琳·舍伍德呢。她是啦啦队长之一哩。”
“那好吧,我们去吃饭。”戴维说。
不到7点钟,凯琳·舍伍德就来了。戴维让她进了屋。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是个啦啦队长。她是个瘦削安静的姑娘,可惜样子很像她的父亲;但她直觉很好,令人愉快。她同尼琪认识之后,马上很聪明地说她也喜欢小狗,尤其是狮子狗。
戴维催促安吉拉很快化完妆,看出她有些紧张,连忙劝说她不要那么担心,一切都会很顺利的。他们驱车赶到沃德利家时,两人都很兴奋。房子没有他们的大,但条件很好,地面很干净。
“欢迎,欢迎。”沃德利打开前门,欢迎威尔逊夫妇的到来。
房子里面比外面更加漂亮,每样东西都收拾得整洁美观。古典家具放置在很厚的东方地毯上,19世纪田园风光的油画挂在墙壁上,显得十分典雅。
格特鲁德·沃德利和她殷勤礼貌的丈夫很不相同,使人们自然想到那句老话“相异个性相吸引”。她是位少言寡语、枯燥乏味的女人。她很少说话,仿佛被丈夫的性格湮没了一样。
他们十几岁的女儿卡桑德拉乍看上去很像她的母亲,可是慢慢地,她逐渐变得更像她那直言快语的父亲了。
整个夜晚仍是沃德利唱主角。他谈话的题材很多。他显然很喜欢安吉拉。有一次他甚至仰头望天,感谢自己的命运:他有这样一个能干的工作小组,现在又增加了安吉拉。
“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在回家的路上戴维说道,“沃德利医生因你而颇感兴奋。当然,我不能为此责怪他。”
安吉拉紧偎着自己的丈夫。
回到家后,尽管凯琳坚持说她自己可以回家,戴维还是陪伴凯琳越过田野回到她自己的家中。戴维返回家时,安吉拉穿着自己自从蜜月后一直未穿过的睡衣在门口迎候他。
“现在我不怀孕时穿这衣服看上去好些,”安吉拉说,“你觉得怎样?”
“怀孕时很好看,现在也很好看。”
他们悄悄回到半明半暗的起居室,躺在沙发床上。慢慢地,温柔地,他们又做起爱来。尽管不像头天夜里那样疯狂,但这次他们感到更舒服,更满足。
做爱后,他们仍紧紧抱在一起,聆听着窗外蟋蟀和青蛙共同奏出的交响乐曲。
“来这儿才两天,我们做爱的次数超过了在波士顿两个月的次数。”安吉拉长出一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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