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的话说了一半就打住了,尽管他根本看不起两位微生物方面的专业人员,可杰克就不是一回事了。
“我的天啦,你在这儿干什么?”他问。
“只是帮帮忙。”杰克回答。
“你该没有超越职权吧?”他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们想把调查搞得彻底一些。”杰克说。
“我想你的行为已大大超出了你的身份,”克利厉声说道,“我要你离开这里。随你怎么说,这里不对外公开。”
杰克站起来,他很想跟这位傲慢的克利对一下眼睛,可是不成。“如果美利坚保健认为能对付,用不着我,那我还是不管的好。”
克利的脸变成了猪肝色。他换了个话题,但随即又改变了主意。他指了指房门。
杰克微笑着,向其他人挥了挥手,然后离去。他对此行感到满意。就他个人来说,已经不可能更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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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1996年3月20日,星期三,下午4:05
苏珊娜·哈德透过门上的圆形小窗户,兴奋地往电梯间看去。走廊的尽头就是她走动范围的极限。她近来只能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同时还得护住刚刚缝合的下腹部。这种锻炼也太乏味了,可她有亲身感受,自己越早能够活动,就越早能提出出院。
此时,电梯间那边的情况引起了她的注意,是人们在住院部闹哄哄地进进出出,工作人员的举止也有点神经质。苏珊娜的第六感告诉她,有什么事情不对劲,尤其是绝大多数人都戴着面具。
她还没来得及对这场明显的骚动看出点什么,一股寒意已经像极地冰风一般掠过她的全身。她转过身来,还以为是通风系统在排气。没有的事。接着,那股寒意又来了,使她浑身紧张,发抖,直到寒意消失。苏珊娜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双手变得一片惨白。
苏珊娜的焦虑有增无减,她回到床前。这种寒冷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作为一个有经验的病人,她对伤口感染的担心始终是存在的。
走进房间的时候,她就感到一阵在眼睛后边的头痛。她爬回床上,头痛已经扩散到整个头顶。这完全不像以前遇到的那些个头痛,感觉就好像有人往她大脑深处扎进去一把锥子。
苏珊娜在恐慌之中一动不动地躺了好一会儿,巴望着不管看上去是什么糟糕的事都赶紧过去吧。可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出现新的症状:腿上的肌肉开始疼痛。不出几分钟,她开始在床上滚来滚去,徒劳地想找到一种好受一些的姿势。
腿部的疼痛一直疼到脚后跟,随之而来的是浑身不舒服,就像一张令人窒息的毯子一样使她摆脱不了。这种感受是如此地折磨人,她毫无办法,只好把手伸向床头柜,摸索呼叫护士的开关。她按了按开关,胳膊便软弱无力地瘫在了床上。
到护士走进病房的时候,苏珊娜开始咳嗽,使本来就在发炎的喉咙更加难受。
“我想吐。”苏珊娜低声说道。
“怎么会这样?”护士问。
苏珊娜摇了摇头。说话都难。她怕得不得了,根本不知从哪儿说起。
“我头痛。”她勉强说道。
“你肯定有定时服用的止痛药,”护士说,“我去给你取。”
“我要找我的医生。”苏珊娜轻声说道。喉咙疼得跟打了麻醉刚醒来时一样。
“找你的医生之前我们还是先试试止痛药的好。”护士说道。
“我觉得发冷,”苏珊娜说,“好冷啊。”
护士将一只训练有素的手放到苏珊娜的前额上,立刻又惊慌地缩了回去。苏珊娜浑身发烫。护士取过床头柜抽屉里的温度计,插进苏珊娜口中。她一边等着温度计量体温,一边往苏珊娜胳膊上扎血压带。血压很低。
她从苏珊娜口中取出温度计。一看清体温计上的读数,她不由得惊异地抽了一口气。华氏106度。
“我是不是在发烧?”苏珊娜问道。
“有一点,”护士说,“不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这就去叫医生。”
苏珊娜点了点头。一滴泪珠涌出她的眼角。她不想搞得这样复杂。她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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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1996年3月20日,星期三,下午4:15
“你是不是真的认为罗伯特·巴克尔是存心破坏我们的广告行动?”下楼的时候,科林问特瑞西。她俩这是去工作室,科林打算在那儿向特瑞西展示一下创作小组为全国保健中心的广告新行动准备的素材。
“我倒是一点都不怀疑,”特瑞西说道,“当然,他不会亲自去干。他让海伦出面,说全国保健不愿意购买足够的播出时问。”
“不过他也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果失去全国保健这笔生意,我们是没法东山再起了,到时候他手下那些个参办单位也跟我们的差不多:一钱不值。”
“他想当这个总经理,”特瑞西说,“为的也是保住他那些个参办单位,他会不惜一切手段的。”
“天啦,官场内斗让我恶心,”科林说,“你真的想当总经理?”
特瑞西骤然在楼梯上停住脚步,上下打量着科林,就好像她刚才亵渎了神灵似的。“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会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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