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份名单最重要?”亚历山大·谢苗诺维奇问道。
“如果按照我和您的逻辑,那么,我们应该对一号和三号名单予以特别注意。当然,我不敢担保,这对不对。但是,亚历山大·谢苗诺维奇,我推测,刽子手就是我们内务部的工作人员,这个人在内务部工作过,或者现在还在内务部工作,他掌握有这些犯罪的刑侦情报。情况可能是这样的,当他几乎要逮住凶手时,有人警告了他。但是,当他感到官方的护法体制的无济于事时,他决定收拾凶手。他从哪里弄到有关其他犯罪的情报呢?从在俄罗斯其他州的民警机关中工作的他朋友那里获得。可能,他曾经与他们在一起学习或工作过。但是,亚历山大·谢苗诺维奇,你要明白,这只是一种推断。还有第二种推断,实际上与第一种推断相近。刽子手不是我们的同事,但在民警机关有他的朋友,并且有许多朋友,遍布所有三个地区。或许,他们曾经在一起上学,毕业于同一所大学。现在,请您看看五号名单,这上面列的是全国各地区的我们的同行。并按其毕业的大学分组。不过,这份名单的作用不是很大,制作这份名单是为了以防万一。现在我们再看看最后一份也就是六号名单,上面的这些工作人员是我们感兴趣的,譬如:还是在进行干部清洗之前就被解职的工作人员,在其他内务局有同学;或者一直在民警机关工作,在其他内务局有大学同学,而且直接从事我们感兴趣的案件侦破工作,等等。”
“那么,我们来做一个总结,”科诺瓦洛夫说,“你建议要对两群人实施监督:所有曾接手过未侦破的严重犯罪案件的人和六号名单上所有的人。我理解得对不对?”
“对,您理解得完全正确。”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闷闷不乐呢?”将军惊讶地说,“累了?”
“不,不是这个原因。您能够正确理解我的想法。只是我自己不能保证,我的这些想法是否都是正确的。”
“别担心,你可以有你的想法,我们还要全面进行研究。”
“那就需要再做一件事:看看刽子手的牺牲品有没有进入从事侦破这些犯罪案件的民警机关工作人员的注意范围。我没有这方面的资料,可是没有这些资料就不可能知道我的思路正确与否。”
“好吧,有关这个问题我会指示有关人员明天告诉你。”
娜斯佳从部里出来后就径直回到了家。乘坐地铁的时候,她本想看看书,可大脑里却不断地涌现出许多人的名字……就像一首萦绕不去的儿歌。她竭力放弃这一切,想想其他的工作,然而无法做到。取而代之的则是不断出现的一些越来越新的想法:又是需要检查啦,又是对比啦,查明啦等等。她无论如何也切不断与神秘“刽子手”有关的思路,情况真是有些异常。
阿列克赛在家里等着娜斯佳,这使得她的情绪有了好转。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阿列克赛惊讶地说,“天还没有黑呢,这会儿你都到家了。是不是宣布罢工啦?还是拒绝工作啦?”
娜斯佳高兴地吃着阿列克赛做的晚饭,甚至没有发现,房间里的电视已经打开。阿列克赛喜欢听新闻,哪怕是在厨房里或是在玩纸牌卦时,总是把电视的音量开到最大。娜斯佳可受不了这么高的声音,不过,今天她心情特别好,所以也就顺从他了。
娜斯佳洗完碗碟,正美滋滋地想着先洗个热水澡,然后躺到软软的床上去,突然,门铃响了,门口站着米哈伊尔·多岑科。这是一个魅力无穷的小伙子,长着一副招人喜欢的外表,然而,黑眼圈儿和面颊上的一块抓痕却清晰可见。
“天哪,是你呀!”娜斯佳将多岑科由上至下地打量了一番,“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等一下,先洗洗,把脸收拾一下,然后再谈。”
多岑科在浴盆里泡了很长时间,洗去了脸上的泥污和已经干了的血迹。当他从洗澡间出来时,形象就好多了。娜斯佳立即给他端来了一碟食品和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先吃饭吧,吃完饭后你再说。汽车之事办得如何?”
“已经弄清了,”多岑科说,一边贪婪地吃着花椰菜煎肉排,“我已经弄清了车的牌号,刚刚弄清的。”
“那么是由于这件事他们打你了?”
“瞧你说的,”多岑科笑了笑。“当然,我是挨打了,不过,从打架地点溜掉的是他们,而不是我。娜斯佳,在犯罪世界有多少傻瓜啊!有时我甚至感到奇怪的是,既然他们中间有如此多的蠢货,那我们为何不能一下子把他们全部捕光呢?”
“听我解释,”娜斯佳微微一笑,“这是因为我们中间也有许多的傻瓜,你考虑过没有,罪犯与其他所有的人有哪些不同呢?”
“嗯……”多岑科被呛了一下,“这是显而易见的。”
“不,不是显而易见。我感到很遗憾,你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忘了,这都是工作把你搞糊涂了。”
“你指的是什么?”
多岑科放下叉子,诧异地盯着娜斯佳。
“你记不记得,我和你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相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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