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瞧,连您都不相信。”
“哎,娜斯佳,这很难让人相信。这已近乎幻想。选择一个适合于犯罪的地区,然后,就等待着那里是否会发生什么意外,以便制造出丑闻?这不可能。万一不发生意外呢?那样的话,就要等到头发白了。”
“伊万·阿列克谢耶维奇,您把人想得太好了,您是个浪漫主义者。”
“那您呢?”
“我顶多是个愤世嫉俗者。我确信,所有这些骇人听闻的犯罪行为,都是有人专门实施的。您知道吗?是蓄意的犯罪行为。这些犯罪行为是一个整体计划的一部分。这样,我就明白了,肯定有这么一个人,他知道这一切,也知道是谁组织和实施了这一系列犯罪。我的出发点是,对于虐杀狂来说,找到凶手,这是查明犯罪的问题。因此,我试图在民警机关的工作人员中寻找这个人,也是因为这个,我错误地认为,被虐杀狂所杀害的人是学习过警察教材的人。而实际上,很可能只是这个人对这类知识有所了解而已。这是很可怕的,是吗?”
“嗯,是的,”扎托奇内随声附和说,“您不会责怪您缺乏想象的。那么,尽情地发挥您的思想吧!到底谁是您所追查的虐杀狂?他为什么要把这些雇佣杀手都干掉呢?”
“担心暴露。”
“那他为什么只是在现在才感到害怕呢?凶杀案可是早就发生了的。再说,他为什么要搞这些宗教式的游戏?他把人杀了就杀了,事情也就了结了。他为什么要到处宣扬,说这些被杀者正是以前那些凶杀案的当事人?这出戏是演给谁看呢?”
“我需要考虑,”娜斯佳非常严肃地说,“我不想马上回答您。”
“那您考虑吧,”扎托奇内同意说,“为了让您考试时轻松些,我再告诉您一件事。这是些走私的案子,我们许多人正在处理,毫无疑问,这里有您关心的东西。”
“能举个例子吗?”
“比如说有个叫奥列格·伊万诺维奇·尤尔采夫的,听说过这个人吗?”
“伊万·阿列克谢耶维奇,您别让我焦心了,”娜斯佳哀求起来,“直说吧,还有谁?姆希塔罗夫?伊佐托夫?马列科夫?卢琴科夫?”
“甚至还有谢苗诺夫,以马利科夫为首的全部人马,根据我们的侦查,他们各负责一个地区,就像监护人一样。”
“可他们只有六个人,”娜斯佳敏捷地想到,“而地区有七个。莫非是我弄错了?”
“是七个,应该还有一个监护人。但我们暂时还没查到。正因为这个,可爱的阿娜斯塔霞·帕夫洛夫娜小姐,我才请您提供友好帮助。请告诉我这第七个监护人是谁。这样的话,我们会认为我们还有指望。我刚才向您透露了关于你们所调查的凶杀案的一些情况,您也要帮帮我。”
“您太高看我了,”她摇了摇头,“我未必帮得了您。我对你们的事情一点也不懂。”
“那您试试看吧。我可不是您的领导,您完不成任务我也不会处分您。”
“伊万·阿列克谢耶维奇,也有可能是虐杀狂一开始是同监护人们算账,只是后来才动了杀机。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也不明白,”扎托奇内叹了口气,“最初,我认为可能是竞争团伙想赶走这些监护人,强占他们的地盘。后来,我又考虑,这不是这些竞争团伙干的,而是所有这些土匪的头儿干的,可能是他对手下人的做法感到不满了。我甚至假设,是这些监护人企图发动宫廷政变,以便取代他们的头领,而头领及时觉察到了这一点,并把叛乱扼杀在萌芽状态。而到了现在,我都不知道我的想法是什么了。我已经打了报告,让我们的工作人员进入科诺瓦洛夫的小分队。我们希望,能通过共同的努力,搞出点名堂来。”
他们转过身,沿着林阴道往回走。这时,马克西姆向他们迎面跑来,他的五公里越野跑快到终点了。
“好样的,”父亲夸赞他说,“你达到标准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会儿了。”
“娜斯佳阿姨,您达到标准了吗?”小伙子问。说着放慢速度,小步跑着,和他们保持肩并肩。
“瞧您说的,我不会去迎合任何标准,只求符合自己的床铺就行了,”娜斯佳开了个玩笑,“对于像我这样的人,标准还没制定出来呢。前不久,我曾跟着火车跑,跑完一段路后,有两个小时没能喘过气来。”
“那您怎么在刑侦局工作?”马克西姆吃惊地问。
“很不容易,我有幸遇到一位好上司。”
“尽说蠢话,”扎托奇内打断她的话,“不要哄骗小孩子。这跟您的领导毫无关系。记住,马克西姆,要想弥补你体格上的不足,你就要有特殊的本领,当你变得能像阿娜斯塔霞·帕夫洛夫娜那么聪明、那么有天才时,那你就可以允许自己不再么遵守什么标准了。但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一定不要忘记,你是个男人,对自己要有另外的要求。”
马克西姆停止脚步,做了几次深呼吸后,又和父亲、娜斯佳一起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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