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你这么一说,眉毛倒是很粗的哩,个子也有那么高。”
“还记得是哪家搬运公司替他搬的家吗?”
“好像是他自己干的。”
“自己?”
“嗯。他有一辆小型客货两用车,用它分几次搬走的。我也帮忙了。”
“当时他说搬到哪儿去?”
“想到因为以后来信的时候不知往哪儿送才好所以也问了。可中河说那地方不太好,终于没有告诉我,还说即使来了信一类的东西也替他烧掉就是了。”
“关于突然决定搬家的理由,他有没有说些什么?”
“他也只是说突然决定搬家,详细情况没有给我说,本来就是一个话语不多的人。”
“他是干什么工作的、’
“听说是在新宿的一家有关建设的公司里于财会业务的工作,好像那儿他也辞了。”
“是他说辞掉了工作吗?”
“嗯。搬家的时候他说:‘我不愿意受人使唤,今后自己做生意。”
“现在他的房间怎么样了?”
“昨天住进了新户,这儿地方好,希望居住的人可多哩!中河他出什么事了吗?”
“只是想见见他,问问情况。”
“原来是这样。真遗憾,那以后他跟这儿也完全没有联系了。”管理人过意不去似地说道。
4
十津川去坐落在四谷三段的出版社走访了东京铁路同好会
会长、也是旅行杂志的编辑小早川进。
不知为什么,总想像那是个蓄着长发、身体瘦削的男人,但实际的小平川却是个胖胖的身材高大的男子,头发也剪得很短,一张晒黑了的健壮的脸。
时常有这样的事。
“我去菲律宾的宿务岛采访了四天。”
小早川持了把晒黑了的脸,敬给十津川一支烟说,是在马尼拉买来的细细的雪茄烟。
“您知道东京铁路同好会的一名叫中河英男的会员吗?”十津川问道。
小早川露出一副白牙:“当然知道呷,在聚会上碰见过几次。”
“有他的照片吗?”
十津川一问,小早川皱了皱眉头:
“怎么啦?中河君不可能会去麻烦警察的……
“不是那么回事。也是同好会会员的藤代友彦在青森死了,这您知道吗?”
“嗯。报纸上看到了,吃了一惊。写着什么遭到了强盗的袭击,那是真的吗?”
“那还不清楚,但有人作证说藤代跟中河英男模样的一个人在一起。当然,并非断定中河是犯人,作为我们来说,如果同行的是中河,就想打听一些去青森时的情况。”
“我找一找吧。”
小早川打开了自己办公桌的抽屉,一取出写着“同好会案卷”的厚厚的口袋,就将里面装着的东西全倒了出来。
里面装着复印的同好会的会报和名簿等,同时还装着几张照片。
“啊,这里面有他。”
小早川指的照片上,五个男人并排站在某地车站的月台上。
“这是去参观山口线的蒸气机车时在津和野拍的。右起第二人就是中河君。”
小早川说。十津川凝视着那个人。
没有戴墨镜,所以面孔一目了然、确实是张四方脸,眉毛浓浓的,看上去好像是个意志坚强的人。
五个人里也有小平川和藤代的脸。
“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是去年的十月。记得是从十号开始旅行了三天呐。”
“中河是个什么样的人介
十津川一问,小平川立即显出诧异的神色,说道:
“与其问我,不如问他本人如何?住址这会员名簿上写着嘛。”
“可他上个月十六日搬了家,不知道去哪儿了。”
“啊?我不知道。这么说,三月的例会时他倒是没有露面。”
“听说他在建筑公司工作,是吗?”
“是在设在新宿东口的水上建设总公司的会计科里工作。我走访过一次,所以知道。”
“再回到刚才的问题上去。中河成了同好会的会员,所以他也爱好铁路吧!”
“当然是的。我常跟中河君谈铁路的事。”
“也谈夜车的事吗?”
“夜车在我们会里最受欢迎了,中河君也很喜爱。中河君张嘴闭嘴都是说:在国营铁路中,夜车是最优雅、最富有幻想的车辆。”
“有没有就夜车发过牢骚或是指责过?”
“当然有竣,因为现在的夜车也并不是百分之百满意的嘛。我们这个会也以‘我对夜车的希望’为题举行过座谈会。中河君和大家提出了很多很多要求,例如:单间卧铺收费昂贵,但挤得慌,都快叫人喘不过气来了;有的夜车上没有餐车,这种夜车太不方便了;希望新干线上也开设卧铺夜车,等等。”
“你还记得中河发的是些什么样的牢骚吗?”
“这个嘛,中河君去年十一月份有事去九州时乘坐了特快卧车‘富士’,据说他当时下决心买了一张单间卧铺的车票。可比飞机票还要贵一些呢!但用他的话来说,床铺太窄,桌子也不好用,而且整个房间简直像火柴盒一样,叫人端不过气来。他说,因此即使想睡也丝毫睡不着,真是倒了大霉。他还说,收了那么贵的费用,应该建成更舒适的单间卧铺才是。我也乘坐过一次单间卧铺,完全有同感。若是有闭所恐惧症的人,倘若在那单间里呆上一个小时,不是会叫人发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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