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代也许卷进了什么重大案件而被害的。如果是这样,十津川来回奔波追寻藤代的足迹也就可以理解了。
(可是……)
正如悠子是个平凡的女子一样,藤代是个平凡的男子。
虽然有点儿俏皮,但他不是那种像小说或电影中的主人公那样喜欢介入危险事情的男子汉。
要是像小说或电影里写的,藤代或许卷入了麻药事件,但考虑藤代平素的表现,不能相信藤代会干那种事。
那手表已经请十津川还给了自己。
大概因为不是凶杀案的物证。已经成了藤代的遗物,所以还给悠子的吧。
悠子打开衣柜的抽屉。取出藤代的手表,在自己手腕上戴了一下。
闹铃原封求动。所以现在也一到凌晨三点就发出金属的声音。
悠子看着电子表的数字一刻不停地变化。回想起了与十津川的对话。
十津川问:藤代总是把手表的闹铃定在凌晨三点吗?
藤代一直走在早晨七点。他说因为这样最有助于上班,离开东京站的那天也应该定在早晨七点的。
十津川似乎认为:藤代大概是在乘上“出云1号”以后改定在凌晨三点的。
那一天,藤代在公司里一直工作到五点,然后去了东京站。当然悠子也如此。
藤代说他很累,打算睡到明天早晨。藤代说:“醒过来时,列车大概在沿日本海奔驰吧。”
况且到达出云市是翌日上午八点十六分。早晨七点醒来的话时间绰绰有余,所以像往常一样将闹铃定在七点刚刚好。应该是完全没有必要改定闹铃的。
尽管如此,藤代的手表在凌晨三点时响起了闹铃。
他一定有什么理由必须在凌晨三点起来。
悠子想,警察之所以执泥于藤代的死,好像也与凌晨三点这一时刻有关。
但再深一层的原因她就不明白了。
藤代死后悠子收到的两张明信片上,无论怎样反复阅读也似乎找不到解开这谜的钥匙。
就是问十津川,大概也不会告诉自己,因为要是想告诉自己,一定在过去就跟自己说了。
悠子竭力回忆着跟十津川一起去看鸟取沙丘时的情景。
藤代投宿的旅馆的服务员说,凌晨三点时他的手表的闹铃响了。可是,并没有听到在那旅馆里发生了什么事,据说藤代也笑着说没有什么事。
这不是说明藤代在住进鸟取的旅馆之前就已经改定了闹铃吗?
这样,悠子觉得推定藤代在“出云三号”的车厢内改定了闹铃最为恰当。
说起“出云1号”中的凌晨三点,列车应该是运行在京都府的福知山附近。
藤代乘坐的“出云1号”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3
到了第二天,悠子决定给国营铁路打一下电话。没有报道说那天的“出云1号”上发生了事故,藤代到一出云市后寄出的明信片上也没有事故的字眼儿。
但悠子感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至少藤代认为凌晨三点会发生什么事,于是事前将手表的闹铃定在那一时刻响。
不知给国营铁路的什么部门打电话才好。
从电话簿上看,有一个叫“宣传部”的地方,悠子心想向这儿打听的话大概会得到回答的,于是拨了电话号码。
“我是宣传部……”电话里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我想问问有关山阴干线上的‘出云五号’的事……”
“‘出云1号’的什么事?如果是预约车票,请您向附近车站的窗口预约。”
“不是的,是有关三月二十六日下午六点十五分由东京站发出的‘出云三号’的事。”
“您在那趟列车上忘了东西吗?”
“不,我是想问那趟‘出云1号’上在凌晨三点时有没有出什么事?”
“是凌晨三点吗?”
“嗯,凌晨三点。”
“请等一下。”
对方的语调突然变了。“喂喂。”悠子喊了几下,但没有应答,好像放下话筒去什么地方了。
大概等了五六分钟吧。就在她等得不耐烦想挂断电话时,对方才好不容易出来。是跟刚才不同的男人的声音。
“请问您贵姓?”对方问道。声音显得很紧张。
悠子凭直觉感到一定有什么事。
“是一个国营铁路的利用者。”
“作为我们来说想作为业务的参考,所以都要问一下姓名和地址的。”
(撒谎!)悠子一瞬间这样想。
对简单的电话讯问也要这样—一问这边的地址和姓名,真叫人难以揣摩。别的不说,首先对方不是不知道这边是否说了真名吗?说这可以作为业务上的参考,这也使人费解。
“我叫XXX悠子,”说了假名字和假地址以后重新问道,“在三月二十六日发出的‘出云1号’上凌晨三点时出什么事了吗广
“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问‘出云1号’的事?”对方又反问道。
“要是不说理由就不能答复吗?”悠子越来越迷惑不解了。
“可能的话请您告诉我。想作为大家的国营铁路反映利用者的声音。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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