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忘了打电话了?)
藤代生性无忧无虑。也许是出云大社和松江的景色使他流连忘返,或是乘坐大社线使他过度兴奋终于忘了给恋人打电话了。
(会不会到了深夜定下心来后,用以往的那种口吻打电话来说“该死该死,我全给忘了。”呢?)
悠子这样思忖着,但即使到了深夜,藤代仍没有打电话来联系。
气愤和不安终于一齐涌上心头。
(在东京站求了婚,可关键的时候联系都不联系……)
不安和气愤交错地向她袭来,使她无法入眠。
她心想,藤代今天去鸟取吧,看到沙丘怎么也会想起悠子,给她打电话来的。
悠子这样思索着,一整天呆在公寓里,但就是过了中午,黄昏来临,藤代也依然没有打来电话。
到了晚上,下起了小雨。(山阴地方也在下雨吧。)想着想着,悠子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安:藤代会不会消失在什么地方呢?但她又慌忙摇了摇头。
5
到了三月二十九日,但藤代依然音讯沓然。悠子看遍了晨刊的各个角落。
报纸上登载着昨天下午伊豆的温泉旅馆发生水灾,有数人受伤的消息,但没有登载着山阴地方的事件。
藤代预定今天回来。她心想:假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没有给自己打电话来那也有点儿叫人悲伤啊!
并不是每次旅行都希望他打电话来的。去年他去九州时一次也没有打电话来,但悠子并没有因此事而生气。
只是这次有了东京站上的那件事。
“两人什么时候一块儿去大社好吗?”藤代这样说道。悠子问他这是不是求婚,他点头说:“是的。”
接着就去山阴旅行。到了那一头,不是应该把别的事放在一边儿,先给悠子打个电话来吗?
并没有遇上事故,可为什么不跟自己联系呢?想着想着,连那种令人讨厌的想像也油然而生,不时地折磨着她。
说是去出云社,想乘坐大社线,这统统都是胡说八道,会不会什么地方有相好的女人,是去见她的呢?
或者会不会是女人中途乘上了“出云1号”呢?莫不是跟那女人去山明旅行,所以没有能给悠子打电话?
藤代确实乘上了“出云1号”,但悠子并没有让他给自己看过车票。
“出云1号”在横滨、热海、沼津、滨松停车。十九时四十八分到达热海。说不定他在热海下车,与其他女人寻欢作乐呢!
悠子甚至想像着这种事。过了中午,好容易电话铃响了。
星期天除了藤代以外很少有人打电话来,所以一拿起话筒悠子就说:
“是藤代君吧?”
“喂喂。”
男人的声音说道。不是藤代的声音。那声音又说:
“您是冰室悠子小姐吗?”
“是的。”
“您知道藤代友彦吗?”
“知道。藤代怎么啦?”
“我是青森的警察。”
“青森?”
“是的。青森县警察署的三浦。事情是这样的。今天凌晨一点三十分左右,在青森站内发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死了,从他随身携带的东西知道他叫藤代友彦,口袋里的笔记本上写着您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所以就跟您联系了。
“能不能请您立即来这儿认尸呢?”
“是aomori吗?”
“是的。我是青森县警察署搜查一科的三浦。请您尽快来,拜托了。”
说完这些,对方挂断了电话。
悠子呆呆地紧握着挂断了的电话的话筒,半晌说不出话来,待她清醒过来一放下话筒,身体立即微微颤抖起来。
第三章 联席会议
1
十津川费了三天时间调查了四封来信。
信封和信笺都是极其普通的,市场上要多少有多少,所以不可能单从这两件东西查明犯人。
字是用蓝黑墨水写的,请科学搜查研究所分析,结果判明那是国内大厂商的墨水,也不能从这东西去查明犯人。
剩下的就是指纹。
从信封和信笺上检验出了五种指纹。
十津川一种种地排除这些指纹。
最清晰的指纹是北野秘书的指纹。
也有国营铁路总裁木本的指纹,这大概是北野给总裁看信时留下的。
第三种是北野手下工作的女事务员的指纹。剩下的两种,判明那是邮局的人的指纹。
来信人果然没有留下指纹。显然是戴了手套书写的,戴了手套投寄的。
依然一无所获,时间在流逝。
就这样,四月临近了。
寄来四封信的人其后保持着沉默。难道预告就此结束了?
问题是:认为这是单纯的恶作剧而不认真对待呢,还是认为这是真的暴力而预先采取对策呢?
其决定将由国营铁路总裁木本作出。
木本所认定的是:这是预告。
近来搞恶作剧的很多。告诉说在列车上安置了炸弹,但他却在一旁嘲笑那些为采取相应对策而忙得团团转的职员。
可是,如果是这样,就会来信说:“今天我安置了炸弹。”决不会不紧不慢地预告说:“将于四月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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