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厄克特关于Mu的学说有一个非常与众不同的特点。他告诉我说,劳埃格和人类有一点主要的区别。劳埃格完完全全地深陷于悲观之中。厄克特指出,我们很难想像出这意味着什么。人类靠各种不同的希望生存。我们知道我们得死。我们不知道我们从何处来,又将到何处去。我们知道我们会有意外,会生病。我们知道我们很少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如果我们得到了,我们就会驻足欣赏它。这些情况我们都了解,但我们依旧是天塌下来也不怕的乐天派,甚至还会用荒谬的、明显是无意义的信仰来欺骗自己,让自己相信死后还有生命。
第54节:我们就靠它活着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呢?"厄克特说,"虽然我很清楚地知道,没有一个教授是开明的,而且每个和我打交道的人都背叛了我。因为我觉得你也许是一个例外--你可能会理解我正在讲到的事实。可是,在我也得像其他人那样死去的时候,我为什么要让别人知道这些呢?可笑,对吧?但我们不是讲道理的生物。我们活着,表现出一种缺乏理智的乐观--一种条件反射似的动作,就像你的膝跳反射一样。这显然很愚蠢,但我们就靠它活着。"
我觉得自己被他的话打动了,尽管我确信他有点疯狂。他确实是一个有头脑的人。
他接着又说,劳埃格虽然比人类要强大无数倍,但也认为乐观在这个宇宙中是很可笑的。他们的思想是一致的,不像我们都是分割开来了。他们的意识、潜意识和超意识之间是没有区别的。所以他们始终能清楚地看待一切,不可能把思想从事实上移开,或产生遗忘。从精神上讲,与他们最相对等的就是19世纪那些有自杀倾向的、富于浪漫气息的人--充满忧郁,深信生活就是一口苦井,承认这就是每日生活的基础。厄克特否认佛教徒在他们的终极悲观中与劳埃格有相似性--不单单是因为他们的那种涅槃的概念有一种专断性,等同于基督教的上帝,而是因为没有一个佛教徒真的生活在对他的悲观的持续冥想之中。他从思想上承认他的悲观,但并没有用他的神经和骨头去感知它。劳埃格是活在他们的悲观里的。
不幸的是--我发现在这点上我很难领悟厄克特说的是什么--地球在一个亚原子的层面上不适于这种悲观的存在。它是一颗年轻的行星。可以说,它的能量进程还处于上升阶段;这些进程是复杂的演变,因而会带有破坏力。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就是,有那么多的富于浪漫气息的人年纪轻轻地就死掉了;地球不会容忍那些颠覆力量的存在。
这就是劳埃格奴役人类的传说。为什么强大的生物都需要奴隶呢?可以说,只是因为地球本身所具有的那种活跃的敌意。要抵消这种敌意,达到他们最简单的目的,他们就需要那些有乐观原则的生物存在。因此,他们故意将人创造成一种目光短浅的生物,没有能力持续地仔细思考与宇宙有关的那些显而易见的事实。
随后发生的事就很荒谬了。劳埃格持续不断地被他们在地球上的生命削弱。厄克特说文件没有显示劳埃格离开他们的家园--可能位于仙女座星系--的原因。他们渐渐变得失去了活力。他们的奴隶变成了现在的人。纳卡尔石牌和从Mu流传下来的其它文献就是这些人做的,而不是最初的"神灵"做的。地球对它的这些笨手笨脚的、乐观的孩子的进化提供了帮助,同时削弱了劳埃格的力量。但无论如何,这些远古的力量依然存在。他们退到了地下和海底,以便在岩石和暗礁中集中他们的力量,因为他们可以逆转石头正常的新陈代谢。这使他们能够紧紧地附着在地球上长达数千年。偶尔地,在他们积蓄了足够的能量之后,他们就会对人类的生活造成一次破坏,其结果就是整个城市的毁灭。有一次,就轮到了Mu的陆地,后来又是亚特兰蒂斯。当他们能够发现他们以前的那些奴隶的踪迹时,他们总是显得特别地恶毒。许多考古学上的不解之谜都与他们有关--南美洲、柬埔寨、缅甸、锡兰、北非,甚至意大利的那些巨大的废墟城市。据厄克特说,北美的那两个巨大的废墟城市,现已沉没在新奥尔良附近的沼泽地里的格拉登-依特扎,和曾经屹立在现在已成为大峡谷的裂缝的那片土地上的那座繁荣都市纳姆-厄杰斯特。厄克特说,大峡谷不是地球的腐蚀造成的,而是形成于"一场大火"之后的巨大的地下爆炸。他怀疑那就像西伯利亚的那次大爆炸,是由某种原子弹造成的。我问他为什么在大峡谷周边找不出爆炸的痕迹,厄克特给出了两点答案:其一,爆炸发生在很久以前,大部分痕迹都被大自然破坏了,其二,在任何没有偏见的观察者看来,大峡谷很明显是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弹坑。
在这么谈了两个小时,又喝了好几杯他的好酒之后,我觉得我被弄糊涂了,以至于我完全忘了我想要问的问题的脉络。我说我得回去睡一觉,并且好好想想这一切,上校提出用他的车送我回去。在我爬进他的老劳斯莱斯的副座之后,我想起了一个问题。
"你说威尔士人是Mu的幸存者,这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我确信--我有证据证明--他们是劳埃格的奴隶的后代。"
"什么类型的证据?"
"所有类型。得再说一个小时才能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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