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没有给我带来太多的烦恼;我知道,乡巴佬是多么喜欢用流言蜚语和神话传说来调剂他们的生活,而且我估计可怜的斯蒂芬和他的亲属是易于受攻击的对象。我对卡尔说,一个几乎死在他自家的前门廊上的人是很容易让人说长道短的。
房子本身也是一个惊奇不断的地方。有23个房间哪,伯恩斯!嵌在楼上几层及肖像画廊的护壁板都发霉了,但依然很结实。当我站在楼上我已经过世的堂兄的卧室里时,我能听见老鼠在卧室后面疾走,而且从它们弄出的声响来看,它们肯定个头儿不小--那动静就像是有人在那儿走动似的。我肯定不愿意在夜里撞见它们谁,就是在白天我也不想这样。而且我既没发现鼠洞,也没看到粪便。奇怪。
楼上的肖像画廊两侧挂满了镶了框的劣质肖像画,肯定还值不少钱。有些像和我记忆中的斯蒂芬很像。我相信我准确无误地认出了我叔叔亨利·布恩尼和他太太朱迪思;其他的人就不太熟悉了。我估计其中的一个人可能是我臭名昭著的亲祖父,罗伯特。但斯蒂芬那边的亲属我一个都不认识,真是很过意不去。虽然这些画画得不怎么样,但依然能表现出斯蒂芬在写给莎拉和我的信中所表现出的好心情和机敏的头脑。是多么愚蠢的原因使这个家族分崩离析的啊!一个被抢走的写字台,上上辈的兄弟之间的争吵,以及无辜的后代不必要的疏远。我不禁想到,那是多么幸运的事,在我似乎就要追随我的莎拉进那个"大门"的时候,你和约翰·佩蒂成功地和斯蒂芬取得了联系--那又是多么不幸的事,机缘又剥夺了我们面对面相聚的机会。我该是多么地喜欢听他为那些祖传的雕像和家具辩护啊!
但是不要让我把这个地方说得太不好。斯蒂芬的品味和我的不一样,没错,但在他没展示出来的那些东西里(许多都放在楼上的房间里,上面布满了灰尘)有真正的极品。其中有床,桌子,用柚木和桃花心木制成的卷轴,而且许多卧室和储藏室,还有楼上的书房和小客厅,都具有一种忧郁的魅力。地板都是松木的,有一种发自内部的、神秘的亮光。这里有一种庄严;庄严和时间的积累。我虽然说不上喜欢它,但我敬重它。我渴望看到它的变化,就像我们在北方经历气候的变化一样。
天哪,我讲个没完了!快写信,伯恩斯。告诉我你取得了什么进展,你从佩蒂和其他人那儿都听到了什么消息。请不要错误地试图说服任何你在南方新认识的人太勉强地认同你的观点--我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用他们的嘴来做出回答,就像咱们喋喋不休的朋友,卡尔豪恩先生一样。
你亲爱的朋友,
查尔斯
1850年10月16日
亲爱的理查德,
嗨,你好吗?自从我开始住进查普维特这儿的居所后,我常常会想起你,而且还曾希望能收到你的信--我现在收到了伯恩斯的一封信,告诉我说我忘记把我的地址留在俱乐部了!放心,反正我终究会写信的,因为,有时看起来我真正忠实的朋友似乎都是我留在那个真实且完全正常的世界里的。而且,天啊,咱们真可谓天各一方了!你在波士顿,忠诚地为"解放者报"写文章(顺便提一句,我也把我的地址寄到那儿了),汉森在英格兰做他的又一次讨厌的徒步旅行,可怜的老伯恩斯在那个鬼地方疗养他的肺。
这儿的情形可以想见,迪克,等我这里的某些事务不太紧迫时,我肯定会向你呈上一份完整的报告--我想具有法律头脑的你可能会对在查普维特及其周边地区所发生的某些事情感兴趣的。
但同时我想请你帮忙,如果你乐意的话。你还记得你在克拉里先生的募捐晚餐会上介绍我认识的那位历史学家吗?我想他的名字是比格罗。不管怎样,他提起过他有收集各种稀奇古怪的历史传说的爱好,其中就有和我现在住的地方有关的内容。我想这样:你可以和他联系并且问他是否了解什么事实、民间传说或比较普遍的传闻--如果有的话--是和离"皇家河"上一个名为"传教士角"的小镇不远的一个叫做"耶路撒冷领地"的废弃的小村庄有关的吗?那条河是Androscoggin河的一个支流,在Androscoggin河上游大约11英里、靠近查普维特的地方汇入Androscoggin河。那将极大地满足我的愿望,而且更重要的是,也许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第88节:他看上去充满恶意
浏览这封信,我觉得对你有点失礼,迪克,我为此衷心地说抱歉。但我保证会很快把我的意思说清楚的,届时我向你太太、两个好儿子,当然,还有你,致以我最热忱的问候。
你亲爱的朋友,
查尔斯
1850年10月16日
亲爱的伯恩斯,
我有个故事要讲给你听,那对卡尔和我来说似乎有些怪异(甚至有点令人不安)--看你的看法如何。如果没什么,就权当是在你和蚊子做斗争的时候给你解闷了。
在上次我给你寄信后2天,有一行4个年轻小姐在一个被称为克洛蕾丝夫人的、上了年纪、脸上勉强挂着职业的笑容的老女人的监督下,从传教士角来这儿整理房间,打扫灰尘--这儿的灰尘已经使我似乎每走两步就得打个喷嚏。当她们在房子里做她们的杂务时,她们都好像有点紧张似的;真的,有个女孩在楼上打扫客厅,当我走进去的时候,她竟然失声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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