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归骂,我还是得乖乖地去约定的地方等她,也许她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呢。就在我再破贪吃蛇记录的时候,一片白影站在我的身边。“喂。”
“啥事?”我头也没抬地问,结果手机被劈手抢走。我猛地昂首怒视着果蝇:“想干吗啊?找你都找不到,现在又来摆谱,你想……”话音未落,我敏捷地一把捉住她挥来的手掌:“你是不是特擅长抽别人耳光啊?打了我三巴掌还不够是不是?”
果蝇猛地一跺脚,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你混蛋!你让我怎么做人?她们老是背着我说那天晚上的事,我都快疯了!”
“谁混蛋啊?你要让糖豆揍田末末随便编个理由不成吗?还原原本本地都告诉人家,你也太低估中国人的想象力了吧,这不是惟恐天下不乱吗?人傻也不能傻到这个份上吧,你说我怎么办?男生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以为人人都想我是柳下惠吗?我招谁惹谁了?”我大怒之下口不择言,连珠炮似的骂将起来。
果蝇又哭了。泪水像凌乱的珍珠一样点点滴滴落下,很快被干燥的地面吸收得无影无踪。她很委屈地抽泣着:“那……那些流言……我受不了……”
“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张三丰他老人家说得好:‘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明明都是没影的事儿,你自己也清楚得很,你管她们干吗啊?身正不怕影子斜,何况咱们是为了陈雯雯这样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的,和白求恩有一拼嘛!这虽然就不是个很美好的事儿,可也跟身败名裂沾不上关系啊?”我偷眼看到她的眼泪似乎被遏制住了,顺手从她手里拿过手机,“别人能说什么?这是407啊,田末末看到了啊,阿K和果蝇在这过了一夜啊……不就这么点事么?我也控制不了他们,控制得了的话我就不让他们这么说了,说老实话,我……”
我及时打住,没敢再往下说:看来她还没听过网上那段著名的录音,竟然“扑哧”一声笑出来了。果蝇擦了擦脸颊边的泪珠,尽量严肃地对我说:“我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我问道。“传说啊~~~~~~~”丁炮下流的声音从我旁边飘来,他路过时还不忘拍拍我的肩膀,“继续创造传说吧,不打扰了。”
我头上青筋爆起,真想扑过去将这小子塞进茅坑。但我眼角的余光及时捕捉到了另一个人。他曾经在陈雯雯的大学生活里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果蝇一定也看到了这个人,所以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用眼神向我示意:就是他。
惊变
这个人就是现任学生会主席郑拓。他可以说是个心计出众的家伙,大二的时候就爬上了学生会主席的位子。这厮长得也是高大结实,仪表堂堂,刚入学就博得了许多人特别是部分小女生的青睐。大一时他在文学社和陈雯雯认识不久两人就出双入对,据说是因为彼此的才华而惺惺相惜,可我还是没看出来郑某人写的东西究竟好在哪里有多好。正如我所预料的,郑拓当上文学社社长之后不久就和陈雯雯分手了,原因不得而知。
郑拓在男生圈子里的人缘并不太好,也许所谓“万人之上”的感觉有时候太让他飘飘然了吧。别的不知道,我所在的武术社中没一个人喜欢他:因为他对能够在校领导面前显摆的文艺部门如舞蹈队、宣传部总是关爱有加,而轻易做不出门脸的武术社、音乐协会之类社团就像没娘的孩子一样,毫无经费来源。我清楚地记得我作为副社长去找他讨要经费时他颐指气使的模样:“学生会本部目前财政也比较困难,要搞献礼活动嘛。你们武术社里不是有很多能人么?如果你们能自行解决经费的话,我们会考虑把你们作为学生社团自力更生的典型进行宣传的……”
去你妈的典型!有钱请客吃饭没钱做活动,拿我们当乞丐吗?这件事导致我现在看到他还是一肚子的火气:年纪不大,身上腐臭的味道却和那些社会官僚没什么区别了,干。果蝇看着我阴晴不定的神色,轻轻碰了碰我:“嗳。”我没好气地回道:“干吗?”
“别生气了。”果蝇小心翼翼地说,“我想,是不是从以前和陈雯雯有过亲密关系的人入手,会比较好查呢?郑拓曾经做过陈雯雯的男朋友,也许他……”
“这家伙是条老狐狸,你什么也不会得到的。”我断然说道,一边望向不断和别人打着招呼的郑拓,“想从他那里打开缺口可不那么简单。”我眼看着他站在学校门口,掏出手机接了个电话,然后微笑着迎向一个花枝招展的小女生,不禁有些疑惑:“那姑娘是谁?”
“她是路小佳,郑拓的女朋友,据说家境不错,老爹是个什么集团的董事长。”果蝇飞快地答道,“他们是在去年搞……搞上的。”她迟疑了一下,接着说:“据说郑拓和她的家人关系很好,两人打算毕业后一齐出国呢。”
“*,吃软饭么……”我仔细打量着那个打扮得惨不忍睹的女生,“她还没你好看呢。这样的女生,给我我都不要……”说到这里,我看了看果蝇不祥的脸色,连忙补充说:“我是说,她很难看。”果蝇没有理我,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表:“快上课了,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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