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够多了。”萨林上尉活泼地说。在我看来,他没有什么时候是拘谨的——即便是在画架前保持着造型的时候也是那么不安分,当时我还以为他一脚踩进了颜料罐呢。他没有。之所以这样精力充沛,可能和他健壮的犹如一头牯牛般的身板有关。不过他能当上和谐会的会长可不单是因为强壮。“现在,”他说,“我们想问你一些问题,卡文迪许先生。”
“当然,长官。”我又鞠了一躬。这是因为不管什么时候一位会长称呼你为“先生”的时候,你就会受宠若惊,自然而然地这么做。
“在你给中士的口供里,你一下子就看穿了当时的情况。现在我们想听听你的解释,是预感、猜测,还是直觉?你的血统、你的组织都决定了你是一个善于查颜观色的行家,可你是根据什么判断的呢?要说猜的话,他们也可能是无政府主义者,或者混乱者。”
“他们不是,长官。”
萨林上尉挑起了眉头。我急忙解释道:“无政府主义者对伪装十分在行,因为这正是他们的基本功,我敢打赌在这幢建筑里就有起码半打无政府主义者,正刺探我们目前的计划呢。”
上尉痛苦地说:“或许你是对的。”
“所以,”我说,“他们决不会在假装和谐会卫兵的时候犯系错围巾这样一个低级错误的。无政府主义者进行渗透工作时决不会失手。”
“至于混乱者,”我接着说,“他们不会象我看见的那样有组织有计划。那些假卫兵步伐一致,似乎是一些士兵;他们几乎同时发射火球,一般情况下这都是混乱者不允许的。他们多半会疯狂地冲进去,一阵乱射,然后跑掉。他们对井然有序的作战计划不屑一顾,何况他们也不会有这么精密的安排。”
上尉瞧了瞧管理者哈什克和爱琳大人。他们都点点头。萨林叹了口气说:“和我们推测的一样。我们希望你能够提供一些别的线索,这决不会是一时兴起的攻击。”
“恕我直言,一个入侵者也被没抓住?”
“三个全跑了。”爱琳大人近乎恼怒地说,“你说得对,他们的进攻是事先组织好的。当时德瓦尔法官一出现,其中一个放火球的混蛋就大喊:‘快跑!’并且激活了某个魔法,他们马上就消失在一片闪光里。德瓦尔试着往他们刚隐形时的地方射击,可没打中。”
“德瓦尔法官知道她的办公室遭窃了么?”
“还没来得及和她说。”管理者哈什克说道,“入侵者一消失,奥娥娜就着手帮助那些圆庭中央不幸的人们、安慰愤怒的幸存者、给伤员包扎伤口,还要给还在火里争吵的天使和克诺根恶魔劝架……最后老太太不幸叫浓烟给呛着了,幸好医护人员来得及时。她明天应该就会没事的,不过现在她在睡觉,他们叫我们不要打搅她。”
“真遗憾。”我说“要是我们知道那两个人偷走了什么就好了,或许我们能由此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萨林上尉咕哝了一声:“你确信偷窃和攻击之间有联系?”
“完全正确。”我说,“首先,盗贼是躲在某个地方,等见到德瓦尔法官赶出去救人时才闯进来的。他们直接到她办公室搜查卷轴,而置那些名贵的古董于不顾。一旦东西到手后,他们就有计划地点着办公室和其他屋子,让别人以为这是楼下那帮人放的火,好掩护他们逃走。他们肯定是知道那些人在纵火,这才等安全的时候进去偷东西的。我猜火球只不过是障眼法,是调虎离山之计,好叫盗贼方便行事。”
“可他们一个是吉斯彦克依人,一个是吉斯泽莱人。”萨林摇摇头,“这叫人难以置信。”
“他们的外表可能是幻术所致,或者是某种暂时性的变身。别忘了,哈泽坎是因为感觉到了他们辐射出的法力才知道他们来了的。”
“也许吧,”爱琳大人噘着嘴说,“既然他们有伪装魔法,为什么要变成吉斯彦克依人和吉斯泽莱人呢?这么不自然的组合会叫人一眼就认出来的。”
“问的好。”萨林肯定道,“可我想……”
这时一位中尉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允许就急忙闯了进来。她交给上尉一张字条。他默不做声地念着。很显然,爱琳大人和管理者哈什克也急于想知道那上面的内容,可他们还是克制住自己探过头去的强烈愿望。直到上尉严肃地抬起头来,爱琳大人才问:
“坏消息?”
“目前还无法确定是的。”萨林低声说道。他看了看我,显然是在考虑要不要当着我的面说。我还没来得及请求回避,他就耸了耸肩继续说道:“我派了一些兄弟去里屋查查记录,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他们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是什么?”哈什克问。
“十天前,无望会的总部门房精神病院发生了一次小小的骚乱。我们都知道那儿有些人以前是巫师,他们就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才被关起来的。其中一个逃了出来,拿走了一些施放火球用的必需品,还把好些暴徒放了出来。巫师不见了,而其他人则把那些沮丧者的总部给糟蹋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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