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时你受了重创,根本已无法保护自己的肉身,所以,你用了极为邪恶的‘混元夺舍大法’,自毁肉身,将一点元神护着形气,投胎到当时附近即将分娩的一户人家,是不是?”
“哈哈哈!是啊,你果然有一套,”鬼王仰天大笑起来:“不错,不愧是我对头的儿子,知道的还真不少,可惜,今天你还是要死在这里!”
“那倒也不见得,”玉铉冷笑:“既然你保住了肉身,为什么直到今天才脱困?为什么葛飞一直拥有自己的意志,直到刚才才被你占了躯壳?我相信,他的意识仍在,只是被你强压下去罢了。”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鬼王脸色一沉:“我夺舍之时颇多异相,那户人家居然请教了高人,趁我当时魂魄未安,用法物镇了我的灵体,害我的元神也因此受制,十八年来在这里苦苦挣扎,只有微薄的灵力能够出困自解!”
“微薄的灵力?你所谓微薄的灵力,已经在五年前作祟引起塘西庙会大火,烧死烧伤上百人,那些可怜的冤魂,一定都成了你的血食了吧?”
“那是当然了,”鬼王邪邪一笑:“那么久都没有食物,我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呢?说来也是他们自己不好,居然将庙会设在我的鬼王殿原址,我只是略为助了助风火而已……哈哈哈,真是饱餐一顿啊……可笑那些愚民,还为亡魂在九月十五这天设了鬼祭,引来了不少的妖鬼,正好为我所用。”
“是啊,从此你在九月十五这天的邪力最强,而周围的城镇都知道九月十五这天是鬼祭,为了让所谓的枉死鬼有机会找替身,一边严禁乡里在这天晚上出门,一边还放出谣言说是塘西有庙会,吸引不知情的外人来送死做替代,作孽也作得够多了!”
“现在来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鬼王淡淡地道:“不过没关系,我的寄体既然已经回来了,我也就不需要再那么辛苦地积蓄力量,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那么久的话么?”
“我在布阵,你在破阵,到现在为止,你仍出不了我的玄天风雷阵,再拖延下去你也是输了。”玉铉的袍袂无风自动,他面上神色不变,但握着灵畿诛邪剑的手指关节已因用力而发白。
鬼王连声冷笑:“现在说输赢还为时过早。”
周围隐隐响起风雷之声,夹杂着尖锐的啸叫。
“什么呀,里面居然什么都没有!”颜嘉咕哝着转头瞪了镜魅一眼:“你是要用我来祭这副空棺啊?”
玲珑没有出声,仔细地察看棺木里面,内壁的四周都衬了厚厚的锦缎,奇怪的是,虽然年月已久,却并没有腐烂,衬里的成色颇新。在本来应该是躺尸体的地方,布满了淡淡的焦痕,玲珑用手轻抚了一下,沾起好些奇异的结晶粉末,呈灰白色,闪着微光。她捻了捻,又轻嗅一下,脸色微变。
“姐姐,你看这里!”颜嘉指着棺木中的玉枕,在玉枕上也有好些这样的粉末,但是好象更加光亮些,玲珑看了会,轻吹一口气,粉末四散开来,微凹的玉枕中央现出一枚鲜红的珠子来,玲珑以纤指将其拈起,举至眼前细瞧。
“好漂亮的珠子哦!”颜嘉赞叹道。这颗绛珠如鸽蛋般大,通体光华流转,艳得几乎能滴出血来,将玲珑宛如白玉的面颊染上晚霞般的红晕。
“我明白了,这个一定是……”玲珑轻喃道:“现在我知道,为什么没有尸体了……”
“姐姐,姐姐,给我摸摸这珠子,好漂亮哦~~”颜嘉拉扯着玲珑的衣袖撒娇。
玲珑含笑看看她:“这颗珠子,小颜可是碰不得的哟。”
“啊?为什么嘛!”颜嘉不依:“我不会把它弄坏的呀!”
“……也罢,”玲珑抿了抿嘴唇,笑着将珠子放入颜嘉掌心:“那你可要拿稳了哦。”
“好呀!”颜嘉答应着,手甫一触到绛珠,胸前的玉佩忽地光芒大盛,“啪”的一声,她的手与珠子之间爆出了强烈的火光,吓得小颜忙不迭缩回手:“哇啊——怎么会这样!”
与此同时,本来神情自若地与玉铉对峙的鬼王脸色骤变,一团青白之气在脸上氤氲,它大吼一声,一阵黑云迅速自头顶涌出包围了全身,又飞快地消散,青白色隐去不见,脸色又恢复了正常,连声冷笑道:“你的帮手,倒也有些本事啊!”
“帮手?你是说……难道玲珑她已经……”玉铉也吃了一惊,随后微笑道:“果然是个犟丫头,到底跟来了……我们在此对阵,原来鬼王你还有余力分心在别处啊?不过你的脸色如此难看,难道吃了舍妹的暗亏?”
鬼王闷哼一声。
珠子并没有掉到地上,而是缓缓浮起在半空,原本的鲜红色变成了惨碧色,泛出冷森森的珠光,玲珑纤手轻拂,仍旧收了珠子:“小颜别怕,这颗珠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佩着的玉观音能辟邪魅,感受到了这珠子的深重戾气,所以才会有这么强的反应。”
小颜的嘴巴已经撅得可以挂油瓶了:“姐姐你故意吓我!”
“呵呵,我是想验证一下我的猜想啊,这样的话,证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了。小颜你可知道么,这颗珠子,应该是鬼王元神所凝结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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