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铅笔?那是什么东西?”
橙子小姐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接着她倏地站起来。
“你不知道吗?就是一种里面有十个左右像小笔心的铅笔。
笔心像小飞弹一样塞在笔里,就像手枪的弹匣一样。
笔心在铅笔里面头尾相连,等到第一个使用的笔心变短后,就把飞弹拔出来塞回最后面。
就是像这样,下一个新的飞弹会冒出来。这是不用花时间削铅笔就可以写东西的物品……
现在应该还买得到吧,可以想象成是推挤面条的器具。”
“真不敢相信你竟然不知道…”橙子说着。
虽然我想象不到她所说的飞弹铅笔,但是用面条的器具来比喻我就恍然大悟了。
也就是指只有楼梯从下向上滑动。
“就是说用活塞之类的东西,从下面把螺旋阶梯往上推吧?”
“应该吧,这里大概是一开始就多做了半个楼层的楼梯。
在电梯可以使用的同时,从下面推上去的不是为了增加一层楼,而是为了错开螺旋阶梯的出口,这样的话北跟南就会相反过来。”
橙子说了一句“好了,回去吧”,然后开始往回走。
在我们走回中央大厅并离开公寓的这段时间内,所长还是无法接受,一直在嘀咕着那件事情。
“……你真的不知道吗?火箭铅笔在我学生时代很流行呢。”
◇
停在路边的车子被开了一张违规停车的罚单,作为我们最后的成果。
仔细一看,公寓前的路明明很宽却没什么车子,停在路边的只有橙子的车子而已,所以才会特别明显吧。
/8(螺旋矛盾、4)
那一夜。
在工作结束并完成查阅数据的手续后,我前往了式的公寓。
十一月九日晚上八点多。
从那之后即使日期变换到隔天,式仍然没有回来。
/9(螺旋矛盾、5)
……滴达滴达滴达。
一醒过来,我发现我还在两仪的房间。
自从我将杀了父母的事告诉她的那一晚以来,我再也不想踏进这间单调的房间。
窗外的太阳即将西沉,仍旧惹人嫌的时钟,上面的时针已经快要走到六点了。
——头好痛。
跟两仪断绝关系后已经过了九天了吧。我在十一月初的街上过着流浪汉般的生活。
我连饭也不吃,只是在寻找父母尸体被发现的新闻。
也许因为勉强自己过着一个人最糟糕的生活,结果我的头痛得一天比一天厉害。
不只如此,我的身体状况也很差。或许是不注意健康的缘故,我全身每一个关节都觉得好沉重。
“……我在干什么啊。”
我抱着膝盖喃喃自语。
原本打算不再来这里的。
但是现在——我只想听听两仪的声音。
我的牙齿因为颤抖而不断相互敲打着。
害怕的我为了寻求帮助,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这里。
在没有灯光的黑暗中不知道过了多久。
世界突然地充满了光亮。
“你在于什么啊,臙条?你是喜欢不开灯埋伏起来吗?”
穿着白色和服与红色皮夹克的少女说着。
她一点都不觉得我在这里是很不可思议的事。
那披肩的黑发、黑色深邃的双眼,像男生一样的口气——一切都跟以前一样,两仪理所当然地进到房间里来。
“不过话说回来时机也太刚好了,好到让人不敢相信。”
两仪一边喃喃地说着,一边把手上的包裹放在床上。
她就这样走进原本应该没在使用的隔壁房间,并拿出一个跟包裹差不多细长的木箱。
“你等一下,我马上就组好了。”
两仪解开了包裹,里面露出了一把刀。
白衣少女熟练地打开木箱,拿出像是刀鞘的东西、刀柄和很像大型小判(注:日本江户时代的金币,外型类似椭圆)的刀锷装在刀刃上。
“哎呀,刀身卡进刀锷的环太小了。明明是手工打的为什么会不合,该死。
…伤脑筋,那东西就只有这么一个而已啊。”
两仪不满地说着,接着就将这把只有刀刃组装完成的日本刀丢在床上,转向这边来。
“好了,你要说什么?”
跟她口中说出来的话正好相反,两仪的脸上仍是不带一丝关心。
我——连要说什么、还有要怎么说都没有去想。
我只希望有人可以救救我。
……一点都没变。
当我第一次遇见两仪的时候也是,连希望人家能帮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如何是好,我已经对自己没信心了。”
两仪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我。
我只能说出所有的事情经过。
“今天,我在街上看到我母亲了,一开始还以为是很像的人。
但是……那个人确实是我母亲。我跟在她后面,结果发现了很可怕的事——那个人,她竟然回到那问公寓了。”
身体的颤抖无法停止,我全身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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