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光是外表,她的一举一动根本没有多余的部份,即使在上课中,除了必要的发言外她也绝对闭口不语。
我想,以上这些话应该足以形容她是怎样的人了吧?
至于式本人的容貌,更是难以言喻地端正…
她的头发就像黑色丝绢般美丽,虽然因为麻烦就随便用剪刀剪去一大段,变成现在长度刚好遮住耳朵的短发,但那发型也异常地适合她,使许多学生常常会弄错式的性别。
看过式的人,无论男女都会因为那美貌而将她错认为异性,因为她有着与其用美丽来形容,不如说是威风凛凛的相貌。
不过比起这些,式真正令我着迷的特征,还是她的双眸,尖锐的眼神配上那静谧的瞳孔与柳叶般的细眉,眼中注视着一般人所看不见的神秘,对我来说,那个姿态就是我所知道的,两仪式这个人的全部。
没错。
在式遇到那件事之前的确是如此。
◇
“跳楼。”
“啊?抱歉,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注意听。”
“跳楼自杀也算是事故的一种吗?干也。”
一句毫无意义的自言自语,似乎把默默沉思的干也拉回了现实,而且还老实地开始考虑问题的答案。
“嗯,虽然算是事故没错…说得也是,到底该归类在哪方面呢?既然是‘自杀’,表示当事者已经死亡但是出自本身的意志,所以责任只能归咎在自己身上。只是,人从高处摔落就算是事故了吧。”
“既不是他杀又不是意外死亡,还真是暖昧不清,反正要自杀,选个不会给他人造成麻烦的方式不就好了。”
“式,说死去的人坏话不大好吧?”
干也话中的语气并没有责备的意味,只是淡淡地说着。
其实在干也说出这句话前,我早就兴味索然地预料到他会这么回答了。
“黑桐,我讨厌你那种一般论的观点。”
我的反驳也自然地变得很苛刻。不过,干也却完全没生气。
“喔喔,这种叫法真令人怀念啊!”
“是吗?”
干也像乖巧的松鼠般轻轻地点了点头。
从以前开始,我对干也就有“干也”和“黑桐”两种叫法,不过我不太喜欢“黑桐”这两个字的发音。
……但不喜欢的原因。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在对话的空白间所产生的疑问中,干也像是想起什么事似的槌了一下手掌。
“对了,说起来真稀奇,我妹鲜花说她也看到了。”
“……?看到什么?”
“就是巫条大楼上有女生在空中飞翔那件事。式,你不是说曾经有一次亲眼见到过?”
“—————————”
啊啊,我想起来了。大约从三周前开始,不知从哪传出这个有点诡异的恐怖故事。
在商业大楼区有一栋名为巫条大楼的高级公寓,听说只要到晚上,就可以看到类似人影的东西在天上飞。而且现在不只是我,既然连鲜花也看到了,表示这个传闻似乎是真的。
遭遇交通事故而昏睡两年的我,自从清醒后就能看到一些“常人无法见到的东西”。
照鲜花师父橙子的说法,那不叫“看得到”而是“目视得到”,也就是说,我的脑部和眼睛所能见识的事物层级提升了,只是对这种类似戏法般的能力,我其实没什么兴趣。
“如果是巫条大楼的那件事,我看过不只一次,而是相当多次。不过虽然如此,我最近也不常走到那附近,现在还看不看得到我也不敢保证。”
“喔…可是我也常经过那边,为什么一次都没看过?”
“你这个眼镜仔哪看得到?”
“这和眼镜无关吧?”干也别扭地说。
他现在的模样温和又天真无邪,我想就是因为如此,他才很难看到“那种东西”吧?
但是,有人飞在空中、坠落而死的例子一直持续出现,我完全无泼理解这样的行为究竟包含什么意义。因此我决定提出这个疑问。
“干也,你知道人渴望飞在空中的理由是什么吗?”
“谁知道呢?”干也耸耸肩回答说。
“不管是飞在空中还是跳楼的理由我都不可能知道,因为我又没亲自试过。”他平淡地说了句理所当然的废话。
/2
八月即将结束的某个夜里,我打算到街上去散散步。
外头的气温就夏末来说有些凉意,末班电车的时间也老早就过
因此街头回归到原先寂静的面貌。
那是如此静谧、冷清而极度衰颓,就像是条陌生的死街,从这幅光景中完全感受不到路上行人的生息,就像加工过后的相片般,令人不自觉联想到不治之症——病入膏盲、疾病、病态的。
无论是熄灯就寝的住家或灯火通明的便利商店,眼前所有的景物似乎只要一个疏忽,轻轻咳一下就会全部崩塌。
在那景物之中,苍郁的月光将夜晚化为浮雕,在一切都被麻酵的世界里,仿佛只剩那轮明月还醒着。眼前这种景象令我的眼球感到激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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