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满生眼疾手快,一把抢了过来,指手画脚地说:“你这符咒连符头、符脚都没有,怕是连敕都未曾敕过吧?对了,年轻人,你可知道何为敕符?”
敕符就是画符的最后一道手续,结金刚指对着符头、符胆、符脚点三下,点的时候要念咒,符头、符胆、符脚就是符咒的上、中、下三个部分所画的内容。
敕没敕过不知道,有本事你去问白无常。
但周昊又不能这么说,他正要开口,徐满生指着符咒上的红印说道:“‘阴帅谢必安印’?谢必安是谁?我只知道符印有太上老君、九天玄女、文昌帝君等等,却从未听说有谁用这谢必安的。”
周昊怒了,他正想上去抢过符咒,王兵跳了出来。
“你他妈跟谁俩呢?我哥们招你惹你了?开个棺多大点事情啊?他的符没用你倒是画个符给我看看啊。”
“莫要吵嘴莫要吵嘴,好好讲。”刘桂兰拉着王兵说。
王宏坤也瞪了王兵一眼。
周昊冷静了下来。
这老东西一、不知道暴尸的含义;二、他连王宏坤一脸的官相都没看出来;三、真正的符咒抓在手里是真是假感受不出;四、连白无常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
他拿出手机给赵青山发了个短信,说是他们协会有没有徐满生这么个人。
那个年代人的名字都差不多,除了书香门第外,取不出什么花头,所以他能大概猜到是哪几个字。
“事不宜迟,咱们还是尽快迁坟罢。”
徐满生也懒得跟他计较,早点把事情办了早点跑路,啊不是,早点休息。
“不行,今天必须开棺,不明不白地就迁坟,事情没有解决谁来负这个责任!?”
“什么事情呢?”徐满生问道。
周昊心想完了,说漏嘴了。
这个事情自然就是王卫军在黄泉路苦苦磨了二十年。
“就是爷爷托我办的事情,他说要么开棺,要么火化,这两件事如果做不到其中的任何一件,那么迁坟毫无意义。”
周昊说着就拿起铲子,准备开棺。
“你们怎么能……”
徐满生话没说完,周昊恶狠狠地回头指着他鼻子说道:“今天谁阻止我开棺我保证把他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大兵!”
王兵答应了一声后也拿起铲子一起开棺。
全程王宏坤都没有说话,因为他始终觉得周昊更加靠谱,刘桂兰也相信周昊,毕竟自己的怪病可是周昊治好的。
因为之前那人说是家里闹小鬼的原因,如今自己好了,不就证明周昊把鬼抓了吗?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其实是陈光耀捣鬼。
“贫道倒要看看你们能开出什么!”徐满生说完后就站到一边。
相对于一万块,还是不被打更重要。
因为时间久了,棺材边与棺材钉之间的咬合也变差了,周昊兄弟二人轻轻松松就把棺材盖给撬松了。
周昊将聚阴符塞进棺材里。
“砰”的一声闷响,棺材盖被掀翻落地。
众人伸出脑袋往棺材里看去……
周昊、王兵惊呆了。
刘桂兰、王宏坤眼睛红了。
徐满生被吓到了。
只见棺材里的那副骸骨……
是跪着的!
第42章 骗子
刘桂兰腿一软险些就要摔倒,王宏坤将其扶住。
“老头子……你死得惨……死得惨啊……”
她想起属于他们的曾经,两人早在四十多年前,于同一家钢铁厂上班,自己每月工资二十块,王卫军工资二十五块。住在厂里的宿舍,每天的吃喝都要精打细算,最远的一次旅行就是去南城的玄武湖逛了一天。那时候虽然日子过得苦,但笑的时候总是很甜。
后来条件越来越好了,王卫军的身体却是越来越差,还没来得及等到孙子的出世,也没有看到儿子的腾飞,就因心肌梗塞,撒手离去。
那个年代没有山盟海誓,唯有一句:“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守着这句话,一守便是四十年。
老头子,你怎么先我一步走了呢?
如今,你又怎么以这副姿态出现在我眼前呢?
是我不好,前几天我明明看到你这样,醒来后却又忘了。
周昊也想起来那天刘桂兰是含着泪醒的,难道是她的精魄看到了这一切?
王宏坤想起自己父亲死的那天,因为市里要开一个紧急会议,回来看了一眼后就匆忙离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我王宏坤作为一方百姓的父母官,却忽略了自己的父母,这真是天大的讽刺!
徐满生吓得两腿都哆嗦了,这也太惊悚了吧?
若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意孤行迁坟,那后果是什么?
他心里想着,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随后默念三声对不起。
王兵打小连妈妈都没见到过,更别提爷爷了,他有的只是惊讶,爷爷的骸骨怎么是跪着的呢?难道埋下去的时候,人还没死?
可惊着惊着,也有两行泪水不自觉地滑落了下来。
周昊亦是如此,他用胳膊擦了擦,问:“叔叔,爷爷当年是怎么死的?”
“心梗,忽然发作,就走了,我们家没多少亲戚,很快就安排入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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