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死去吧……”带着命令的口吻,哈迪斯闭上了双眼,身体侧立于地,笔直的身影如同即将翩翩起舞的天鹅。漆黑的长镰背于身后,可垂地的刀刃却是刃口向天,轻提的向上挥动。
看似缓慢且无意义的动作,刮起的却是一阵可怕的风。
不规则的气流相互的撞击扭曲,如同一台绞肉机般向前推进,饱经摧残的岩石大地被无情的掀起,巨大的石料被乱刀似的狂风撕成了碎片,宽达数米的风道之内无一物不是被摧毁待尽。
那十条牵扯着许哲灵魂的铁链在风中疯狂的相互撞击。
双手握拳,交叉的护住了头部。当风吹到身边之时,许哲才知道一切的阻拦都没有意义。
贯穿而过的风刃未停,直直的轰进了后方那宏伟的雪白歌剧院中。那巨大的人类“宫殿”被轰成了对穿,一个直径十米的大洞留在了整栋建筑的一侧,阴森恐怖。
无力的灵魂被风卷到半空,又是重重的摔到了地面之上。激烈的撞击引得许哲忍不住的吐出了一口鲜血。可怜即便失去了身体,灵魂也同样能感受到攻击带来的痛苦。
侧头用已模糊的视线,许哲看见的是缓缓靠近的哈迪斯,还有那高速接近中的游艇。
一切显得都是那么的接近了,死亡接近了,而希望也接近了。
已觉醒的珍妮拥有了最强的封印之力,她可以结束所有悲哀的命运。结束自己与九尾的纠缠,结束人类与神的瓜葛,结束所有人可悲的生活。
真的好近啊,只要给她一个靠近九尾的机会,一个像哈迪斯这种混蛋无法打扰的机会。
那个思念了好久的“她”将再次脸上挂起淡淡的笑,默默的跟随在自己的身后,不肯离去。
这是莫小小唯一的机会,也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如果真有人要为这个“机会”而牺牲掉什么的话,那么那个人一定便是自己。
所以,即便灵魂与躯体同样的痛苦,即便下一次可能就要死去……
颤抖的手还是支撑着颤抖的躯体,许哲重新的站起,牵动着身上十根坚固的铁链劈啪乱响。
“还能站起来吗?灵魂果然比躯体更容易控制,只要有战斗的意识,在被毁灭以前便能无数次的站起。”哈迪斯佩服归佩服,但杀戮的心却不会松懈分毫。
对于许哲,自己没有怜悯可言……
“也许我真的没有力量,也许你真的强的像变态一样。但决不允许有混蛋破坏我的‘机会’。就是神也不可以!!!!!!!!!!”许哲放肆的咆哮回荡在寂静的夜空,这是灵魂的怒吼,浑厚的气浪引的身上的铁链疯狂的颤抖着,大地仿佛也因为这呐喊而在悲鸣。
远远的海面之上,一直坐于船上默默不语的珍妮,眼眶中不自觉的充满了泪水,因为听见了他的呐喊……
[萧雨寒出品]
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上,怒吼的狮子足够让众多的动物胆战心惊。可嚎叫的老鼠,即便声嘶力竭,到最后也只会被当成死前的悲鸣而已。
很显然,哈迪斯已将许哲的呐喊归纳到了后一类中。脚尖轻柔点地,沿着垂于地面上的十条铁链,向前奔出。
说其快,动作又是那么缓慢,都能看清哈迪斯脸上放肆的狞笑。
说其慢,这冥王的身子在这夜幕中就如同黑色的光影,一闪而过。
相反,站立于原地的许哲并没有动,当灵魂冷静下来时,表情竟带着些许的惊愕,好像发现了点异样的东西,在自己的身体与这灵魂之间。
哈迪斯觉察到前,许哲的脸上已是不知不觉恢复了水般的平静……
本紧握的双拳也放松了下来,如同战斗已不再属于自己,自己也变成了“观众”。
“冥王是吗?”许哲的语气很轻,“你已经杀不了我了……”
“是吗?难道你已经跟神祈祷过了?”哈迪斯讽刺的笑着,可步伐却没有丝毫的怠慢。
“赌一块钱。”许哲依旧是轻松自若。
不再废话,猎物的挑衅就是对猎人的侮辱,哈迪斯更快,冲到了许哲的面前,定住了身子,镰刀向后的大幅度挥动,蓄劲的一击足够摧毁一辆装甲战车,更别说一个脆弱的灵魂。
“死吧!”身体前倾,哈迪斯已讨厌看见面前那张不懂得恐惧的脸。宽大战镰由上向下倾斜的斩向许哲。意外的是许哲的灵魂竟没有像预期的那样消失不见,淡笑的脸庞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反倒是冥王手中的镰刀已从中断裂,握在手中的只有了光秃秃的柄杆而已。
“你‘欠’我一块了……”许哲那平静的脸,好像早就知道这样的结局。
“怎么可能?!”猛然回身,哈迪斯难以置信,另一个“许哲”站立在那里,或者说是没有了灵魂的躯壳。
只见他低垂着头,暴露在空气中的右臂绷紧如铁,同样是火炎符的赤剑,由这具躯体驾御起来,竟已凝出鲜红剑刃锋口,不再是只能抵挡的工具,而是可轻松斩断神兵的利器。
“没人告诉你我拥有一个灵魂,两种意识吗?灵魂当然只需要一个意识控制就够,而另一个当然要呆在身体里面……”看着熟悉的自己,许哲没有什么侥幸生还的快感,因为到最后还是那家伙出手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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