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陷入乱七八糟回忆中的时候,那个声音告诉我由于我不算弦的主人,所以要复活这家伙必须付出全家人寿命的一半,包括我,现在还是死人的家伙,应该也算上了苏珊那丫头。
“我答应。”几乎是没有思考的,我立刻同意了。然后丝毫没有兴趣呆在那里观赏我亲爱的丈夫怎么由尸体变成活人,我只是心情愉快地回了自己房间,途中还拐去厨房拿了不少点心,还有一瓶酒。毕竟,这是多么值得庆祝的事情啊!就好像庆祝美国独立、法国解放!
我喝着红酒,对着暴风雨举杯,对自己歌唱,完全遗忘所付出的代价。代价,什么都无所谓啦。不付出代价怎么能体现结果的重要性,当然重要性是指我此刻的好心情。我亲爱的丈夫啊,你也会有这一天,被人怜悯轻视的代价如何?哈哈哈……想不到吧,想不到吧!老鼠也能咬死大象,虽然我并不认为自己是那种肮脏又丑陋的动物,不过只要能让你成为被咬死的象,做老鼠有什么关系!
我放下酒杯,对着镜子开始跳舞。我挺胸抬腿挥舞手臂,心情雀跃得就像在百老汇舞台。把身上的睡袍当成闪光的镶着珠宝的舞衣,我来了!我对着镜子行礼,在原地转着圈。我亲爱的丈夫,上帝早就说过,他爱我们每一个人,所以这一次轮到我来挥动命运的权杖!月桂、郁金香、玫瑰……不管什么都向我抛来吧!我取来边上花瓶里已经有些枯萎的玫瑰,发现凋谢的花朵也是那样美丽,如此芳香,窗外暴风雨的景色是这样让人迷醉。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我想起来不知道那部电影中的句子,举高双臂在窗前做着样子。却在下一个闪光的瞬间,看见窗户上映出身后的影子。
俄尔甫斯之琴 两端的木偶剧(橙)(四)
(更新时间:2005-7-24 0:48:00 本章字数:5346)
间幕
从停滞的睡梦中醒来,只觉得头痛,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床上。我抚摸着钝痛的后脑,慢慢起来,一面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最后的记忆是在欺凌那小花,而现在……
我下了床,看着地上的金属球棒,我有了某种奇妙的感觉。所发生的一切,一定是非常有趣的,不过,还是要先证明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以猜想我被打了,而在整个房子里敢打我的人我本来以为是不存在的,现在看来,狗还是会咬主人的,也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它和狼的亲戚关系。
我首先感到了愤怒,狗就是狗,一只狗到了咬主人的时候也就说明它活够了。多么愚蠢的生物!我不介意送它去该去的地方,在这之前,它必须先要接受惩罚。身为狗的那一天开始,就应该明白自己的地位,应该明确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去揣测主人的底线和自己的地位,是极度愚蠢的行为,因为往往这样做的傻东西都将懊悔于即将呈现的结果。我冷哼一声,准备去查这件事。我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挑衅,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做出这种无礼又蠢笨的事情,简直可以说是可笑!我看着墙上装饰着的家徽,冷哼出声。虽然对于这种蔑视尊严的挑战行为,传统理应是以决斗来表明所谓正义。不过,狗又有什么资格和主人决斗?我还能放下身份跟它对咬?这根本就不是可笑或丢脸了!这比泰晤士报、太阳报或者纽约时报上的头条都要耸动的多。
我带着怒意打算去解决这件事情,一种尊严被玷污的愤怒让我的脚步都变得沉重。可等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情绪已经有了180°的转弯。虽然看见一只动物在王座边上愚蠢地咆哮让人觉得异常不愉快和愤怒,但是也让我看到一种新的方式。好像由印象派转成野兽派,而猎捕会叫的狗比只会摇尾巴的要有趣很多。我的心情慢慢开始平复,站在门口仔细思考,这虽然是对权威的一种挑衅,是一种让人愤怒的行为。可是我也不得不承认,某种意义上,这件事又让我的血液开始沸腾。这是转折点,也是起点。就如同一条宁静的河流突然中途变向,水流湍急飞驰而下,或形成瀑布,或变成浪潮,都值得一看。这才是真正脱轨的东西,只有真正脱轨才能迸发出更激烈、更美丽的火花。渐渐的,一种兴奋感升了起来。我期待着,期待着一切。
我思考着这件让人有些兴奋的事情,慢慢走向爱莉的房间。一旦冷静,理智又回到身体里,这一切都渐渐变得明朗,事情已经有了大概的轮廓。我亲爱的妻子啊,想必你一定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我实在是想不出来,除了你,还有谁能向我解释这一切。我亲爱的,我是多么期待听到你的说明!
我站在爱莉的房间门口,从虚掩的缝隙可以看见我亲爱的妻子正在兴高采烈地跳舞。我收回准备推门的手,以一位侯爵应该有的尊敬女士的风度双手抱胸,不发出一点声音地站在原地欣赏眼前的一切,我大概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看着她对着镜子跳舞,挺胸抬头挥舞手臂,好像身在百老汇舞台;我看着她对着镜子行礼,在原地旋转,得意的好像成为了国王。不穿衣服的国王昂首阔步在人前走过,自鸣得意身上穿着特殊衣服。我的妻子得意洋洋对着镜子炫耀,好像身上的睡袍变成王袍,头发上已经有了王冠,我是不介意她摔碎一个花盆,把残底顶在脑袋上的,就如同绿野仙踪里那胆小的狮子,只是不知道我亲爱的侯爵夫人会不会更大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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