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这种定义究竟意味着什么?你希望给予对方多少,又希望从对方那里得到多少。你有没有这样计算过,或者只有从来不觉得自己在忍耐或者付出才是最平衡的友情的状态。
乔始终都不了解十,在认识了几年以后,他也渐渐放弃了了解这个家伙的想法。只要能确认他们是朋友就好了,而最为重要的这一点,早就没有了再次确认的必要。
在乔跟十认识半年左右的时候,背着十送得书包上学的乔被街头的混混拦住了。不管乔怎么解释,对方都不相信背着名牌书包的他口袋里只有一百块。于是,对方亮出了刀子。接下来的情节老套的好像电影,十不知为什么会那时候经过那里,面对着刀子依然冲了上去,虽然结果是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多了不少乌青和淤血。当乔和十逃离那些混混之后,在陌生的巷子里,看着狼狈的对方,两个少年坐在地上哈哈大笑。
乔十七岁的时候,和十一起去旅行。那是一个东方的国度,有着世界出名的温泉和樱花。
飞机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们住进了事先定好的温泉旅馆,看着与故乡完全不同的房间陈设,两个少年打成一片。旅途的疲惫很快战胜了一切,乔钻进被子,跌入了沉沉的梦乡。
十却推开门走到了室外,他开始计算日子,他遇到乔的时候乔十三岁,现在他已经十七了,以人类的时间来算,也已经过去了四年。四年对人来说应该不能算短,以现在的状态来判断,他的目的也已经达成,那么就意味着他可以享受成果了。看着天上圆盘似的月亮,十的嘴边出现浅浅的笑意,他回到了房间。
看着熟睡的乔,十的眼睛因为目的即将达成的兴奋而眯了起来,马上他就可以知道一切有什么不同了。十的指甲开始变长,颜色也由透明的粉红变成了黑色。他走到乔身边,开始思考怎么解决这个意义不同的猎物。在一分钟以后,他决定还是按照老样子行动,行为一样才能更证明结果的不同。
十用尖锐的指甲抵住了乔的咽喉。只要轻轻一划,一切就会有结果了。不知为什么,十的手指却迟迟没有动作。十愣愣地瞪着自己的右手,诅咒它为什么不动。终于,十挥动了手臂。一道血线从乔的喉管喷射出来,乔张大了嘴,瞪大眼睛,喉管的断裂处,鲜血在噗哧噗哧地冒着泡。十皱了皱眉,好像在责怪鲜血弄脏了他的指甲。他更用力地把指甲插下去,依稀可以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十重复着这个动作,插入、拔出、再插入、再拔出……直到乔的头与身体彻底分开。
十舔了舔手上沾着的鲜血,对这次的行动异常的不满意。他猎捕食物从来都是干净利落,一击结束,可是今天居然用了那么多时间。十转头看向乔,或者应该说分别看向乔的头与乔的身体。身体下的白色床单已经变成了鲜红色,对于浪费了那么多鲜血的自己深感不满的十依照习惯,先抓过乔的身体啃了起来。
“啐……也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嘛!”咬了一口之后,十发现了更让他失望的事实。如果处熟了肉与陌生的肉都是同样的味道,他又为什么要浪费四年的时间?抱怨归抱怨,饭还是要吃的,十低下头,继续吃起来。
咀嚼……咀嚼……咀嚼……
吸……吸……吸……
月光透进来,整个房间都呈现出淡淡的接近透明的银白色,影子被无限放大投射在墙上。不管是正抓着乔的身体啃个不停的十,还是滚落在一旁的睁着眼的乔的头颅,都不能例外。在没有蛙叫也没有纺织娘的季节,夜晚安静地就像死去了一样,整个空间,只有啃噬食物发出的声音,在空气中徘徊不散……
咀嚼……咀嚼……咀嚼……
吸……吸……吸
吃完了身体,十又拿起了一边的头颅,看着乔那失去光泽的琥珀色的眼睛,以及那沾满了鲜血的亚麻色的头发,吃得起劲的时候,十想到了这个头颅的主人。这家伙叫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他倒是记起了他曾经弄来很多东西给这个已经不会动的家伙,也曾跟这家伙一起跟混混打架,真是很辛苦的事情,明明眼前都是脆弱得要命的食物,拿着好笑的无用的武器,他还不得不把身体送上去让他们打,还必须让身体呈现出与这家伙相似的伤口。如果不是为了跟这个家伙“处熟”的话,他恐怕永远都不会有被食物打的一天吧。不知道为什么,头颅变得格外难吃起来。就算这样,也不能够浪费食物。十把手中的头转了个方向,继续大口吞咽着……
咀嚼……咀嚼……咀嚼……
吸……吸……吸
咀嚼……咀嚼……咀嚼……
大约一个月之后,觉得无聊的十决定去找宁悠,于是便出现了故事开头的那一幕。
“宁悠,我验证过了,确实没有不同。”十打着哈欠感叹,“真让人失望,我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宁悠拿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为什么会没有不同呢?”十黑色眼睛盯着宁悠。
宁悠突然又想起还是孩子的时候看过的一本古书,上面写着“言孔雀,性最恶,喜啖人肉。有四性,又三戒。貌同人,性似妖。四性:性善变、性不分、性最恶、性孤绝。三戒:戒素、戒怨、戒生吃(从头开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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