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零朝着洁希卡无声地叫嚷,转身飞到架子上开始重复那一成不变的招呼语,“欢迎光临S·F杂货店,只要付得起代价,您可以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也欢迎交换。”
黑衣男子瞥了零一眼,先是摘下帽子,随后脱下湿漉漉的外套,把衣服挂在架子上。
在零用第三种语言重复招呼语之前,宁悠已经听见动静,从内室走了出来。在客人把外套挂好之后,宁悠已经迎了上来:“尊贵的客人,我是店主宁悠,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他露出一贯的笑容,淡淡地问。
“我要什么都能够得到?”客人抬起头,露出一张非常端正的脸。金色的头发,深蓝的眼睛,鼻梁很高,左眼角靠近太阳穴处有道不起眼的伤痕,紧紧抿住的嘴角显示了他性格中坚毅严肃的部分,略带些轻蔑的话语则揭示了他平常处于一种相对高人一等的地位。虽然外表上可以看出他有着典型的这个国家的血统,男子使用的却是德文。
“除了非洁净的灵魂体之外,您可以得到一切想要的。”宁悠随即改用德文。
男子似乎并不能完全理解宁悠的意思,他随意环顾一下店里的东西。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随后他转过身去拿架子上的大衣。
“欢迎下次光临,奥瑟先生。”宁悠在他背后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姓氏!?”男子转过身,蓝色的眼睛直盯着宁悠,语气中包含着质问的意味。
“您放在上衣口袋的手帕上绣着姓氏。”宁悠解释道。
男子低下头,果然看见手帕的一角从上衣口袋中露了出来,上面赫然绣着花体的“奥瑟”。奥瑟先生这才略微松懈下来,当他再次打算拿起外套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了远处架子上放着的一个壶。那壶的样子很怪,远远看上去好像是鸟的头,奥瑟先生一下子被勾起了兴趣,他慢慢朝那个方向走去。
走近了看,这壶更怪。这只壶为铜制,壶的顶端确实是鸟头的样子,却是像一只从嘴开始被横切开的鸟头。鸟嘴的上半部分同壶弯出的弧度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凹槽,或许是出水的地方。壶的下半部分做成了窄口大肚瓶的样式,和半只鸟首结合在一起,呈现出一种奇怪的样子。再配上周围繁复的花纹,整只壶更显得格外古怪。
“这是什么?”本想伸出手碰触的奥瑟先生在碰到那壶之前,把手缩了回来,做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询问宁悠。
“如您所见,这是一只壶——梅德利之壶。它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大约在一千年以前,它常常在祭祀中被使用。”说到这里,宁悠停了下来。
“祭祀?什么祭祀?”奥瑟追问道。
“传说,当月亮变成蓝色的时候,生命之神将降临世界,如果有人能在此时奉上祭品,她即将赐予她的信徒永生。梅德利之壶,正是用来盛放祭品鲜血的器皿。”宁悠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也有另外一种说法,如果有人按照生命之神所说的做了,即可通过梅德利之壶来呼唤她,她将赐予达成者永生。”
“真是有趣的故事。”奥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传说而已。”宁悠微笑一下,示意奥瑟先生去看其它的东西。
“我想要这只壶。”奥瑟先生无视宁悠的示意,坚定地说。
“好吧。”宁悠走到梅德利之壶边上,翻起价目表给客人看。
奥瑟并没有因为那个数字后面长长的一串零而变了脸色,他从身上取出支票,撕了一张下来,写上那串数字,并在下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后他将那张支票递给宁悠,示意对方将壶包起来。
宁悠接过支票,转身拿了一个青铜色的长方形盒子将壶放了进去。奥瑟轻轻点了下头算是感谢,抱着盒子向门口走去。到达门边时,他停了一下,把盒子放在了地上。他取下自己的帽子和大衣穿好,重新拿起盒子,走了出去。风铃再一次响起,很快,奥瑟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阿克莱特·施拉姆·奥瑟先生……”宁悠低头念出支票上的名字,露出一个含义不明的微笑。
奥瑟回到家,换下湿漉漉的外套。立刻把梅德利之壶从盒子中拿出来,双手小心地捧着,把它放在书房的架子上。做完这一切,奥瑟坐到书桌前,打开手提电脑,陷入了忙碌的工作中。
奥瑟先生的全名是阿克莱特·施拉姆·奥瑟,现年30岁,是一家大型制药集团的执行董事,虽然他在事业上能有今天的成就或多或少沾了他已故富豪父亲的光,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与他本身的才干也有着直接的关系。奥瑟相貌端正,仪表堂堂,他有两个情人,除此之外生活检点,没有不良嗜好。在空闲时间他喜欢打高尔夫球,或者一个人出去散步。
但是,虽然生活平坦得如同高速公路,奥瑟先生最近依然有一些小小的烦恼,正因为这样,他今天会选择在下着雨的晚上出去散步。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上个星期奥瑟先生去医院做了个例行体检,昨天结果出来了,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毛病,却有疲劳过度的征兆。由于平日工作的繁忙所以不注意饮食、睡眠和运动,奥瑟的身体处在一种提前衰老的状态。也就是说,他的身体年龄比他的实际年龄要老上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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