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色的是什么?抱着膝盖的自己抬起头,听见呼唤的声音,看见向自己伸出的手。抓住就可以离开了吗?只要相信就能抓住吗?哪怕只有一个人愿意说相信,就能够在这里停留了吗?那么,就留下来吧。伸出手,被拉起来,听见那个声音——“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兄长。”阳光还是可以存在的吧,那么另外的自己,请你沉睡。在阳光下不需要你,不需要……再见了,我自己。
把黑暗的部分丢到角落沉睡,把光明撕碎盖在身上,把自己伪装成光明的从属品,这样就能呆在阳光里,能和温暖的人在一起。可是……如果失去呢?被自己的问题吓得心悸,从手指到脚底没有一个部分不因为这个问题而开始颤抖,如果……没有可以接纳自己的地方,没有那个可以伸出手的人,自己又为什么要存在?那么这一切的一切又有什么样的意义?不,毁掉就好了。不愿失望的最好办法就是从来没有报以希望,不想失去的最佳办法就是从来没有得到,不愿意痛苦而无法生存的道路就是始终停留在痛苦之中……那么,就毁掉吧……更何况,太麻烦了!凡是可以算做干扰的存在,本就应该消灭!
一个人在黑暗中惊醒会有多少种情况?不论有多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人用冰冷的匕首架在脖子上一定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所以,当伯特发现他所疼爱的那个冷静得令人头疼的表弟在凌晨两点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他咽喉处的时候,心中更多的是种默然。
“维特?”伯特想了一下,还是无法确定这种场合应该说些什么,所以他只叫了表弟的名字。
被呼唤的人似乎也在想着什么,而他得出的结论却是把匕首更靠近伯特的脖子,鲜红的血液径自涌了出来,慢慢浸湿了床单。麻烦应该清除,会妨碍什么的当然更应该消除。可是为什么双手会不听使唤……
“维特?”疼痛感侵袭上来,伯特皱起眉,他是很想给眼前的小子一拳,但是怕稍微一动他的脖子会出现更可观的伤口,所以他只能用不震动声带的无关痛痒的声音唤回眼前人的理智。
不管内心经过了怎样的交战,表面上看维斯特斯就好像突然被雷劈到一般,丢下匕首跑了出去,完全把床上的伤者无视。在伯特思考着他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的严肃问题的时候,维斯特斯又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匆忙把伯特送往医院。得知伤口并不十分严重的消息之后,维斯特斯大大松了口气,他可以肯定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是高兴多于遗憾的。另外虽然闻讯前来的警官很怀疑为什么会有人把脖子往刀上撞,不过如果这是当事人所坚称的理由,他们也无计可施。
在伯特出院之后,一切好像回到从前。被伯特用“我知道你一定是睡迷糊了”的理由打发了的维斯特斯不管心中究竟有什么想法,表面上他依旧点头应了。也许,只要有足够的阳光和温暖,在黑暗中滋生的小小霉菌也能够变成漂亮的蘑菇,就算有毒,很多时候也只是自我保护的无害。也许,这样也是一种幸福。在角落里,早该出现的东西终于开始发芽,镜子的两面已经被打开了。
在一个太阳被云层遮蔽的日子,宁悠的店里迎来了把商品送回的客人。维斯特斯说他已经不想再要那个名为“夜瞳”的球,将它送给了宁悠。只是,如果有些觉醒了的东西能一同送回来该有多好,这句没有被说出的话语同样没有得到重视,甚至是最该注意到的人本身。
随着这两位客人一同到来的,还有一个拿着红色扇子的小男孩。据他自己说他是为了母亲曾经对宁悠的无礼表示歉意,然后他有些强硬地把一个娃娃塞到宁悠手里,在鞠了一躬之后,迅速跑出去消失不见。
在那男孩跑出去之后,零飞过去打量着宁悠手中的娃娃,有些疑惑地问:“宁悠,你开始收不洁净的灵魂了?”
“那孩子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宁悠同样打量着那娃娃,继续说着,“不过,这孩子身体里的灵魂已经不能算人类了。”
“那孩子……放在橱窗里的话可能会比较有用。”一直在沙发上睡觉的红衣小姐适时张开了眼,用手掩着嘴打了个哈欠之后这样说明。
宁悠听了之后随手把那娃娃丢到了远离橱窗的架子上,他的举动意味着这件事情就此终结,没有人注意到,在角落里的洁希卡听到红衣小姐的话后满是兴奋的眼神……
End
水若(青月)
2005.04.16
(在身体状态和精神状况都疲惫到某种极限的时候写的东西,还有一个故事第一卷就终于结束了,其余不想说什么了……反正还有好几卷……)
叶の非卷 ⅩⅢ被诅咒的转角
(更新时间:2005-4-23 23:29:00 本章字数:5666)
这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在初夏早晨有些微微刺眼的阳光中,宁悠听到了隐隐的歌声:
暗夜之影再次浮现
我站在黑暗的角落静静地下着诅咒
没有谁可以替代,没有谁可以消亡
存在的只剩下丝丝的怨念
我在这里诅咒
流光在我面前飞逝
我牵着你生命的线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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