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始还以为素东海脑袋上的“白头发”是有人故意为之,可是对于修道之人,这样的灵毫是可遇不可求的,又怎么可能随便用这样贵重东西来害人?
素东海眉心微蹙,回忆道:“……我的案子,当初他们是按连环杀人案来判的,阿茹为我四处奔走寻找律师上诉,并找到足够证据证明另外几起案件的时间完全对不上,所以就判我过失杀人,因为是三个人,情节严重,以最重处罚,判处七年。”
素东海知道事实已经成定局,与其花几十年去上诉争取“公平”,还不如自己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出来,闵茹就是他最大的动力和希望。
所以他表现的非常积极,但凡有需要出工的地方都主动报名。
一次,他们二十几个人坐车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说是一个古代啥遗迹,因为被盗墓和野兽占据变成渣滓洞,需要把里面清理出来。
素东海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即便过去那么多年,眼底深处仍旧闪过一丝惊恐。
第一百四十八章 落定
素辛心道,既然是一个古代遗迹,为什么不是考古队去用下铲子小刷子一点一点地刨,而是让犯人去作?
而且从素东海的话来讲,他们去的时候是坐的那种大的绿蓬车。
对于普通的没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是很难只根据坐车上感觉记下经过的路线和方向的。而且车开了几个小时,说明距离监狱至少有两三百公里远。
监狱本来就修在远离城市的地方,如此一来,这个范围就更广了。
素辛本能的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文章,所以只静静听素东海讲诉,内心细细揣摩。
“我们在里面发现了很多骨头,还有一些像古代用的器皿荷包之类的东西,我们一发现就被专家收走了,说是……文物。当时我们人多,而且又有专家现场指导和解释,所以并不觉得害怕。”
“洞很深,还有很多个岔路,外面的清理干净,东西被一车一车地拖出去,于是我就到里面去铲。铲着铲着,好像碰到一块松动的石头,然后脚下突然一空,一下子掉进一个洞里,脑袋磕在石头上晕了过去。”
“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就不记得了,只听狱友说他们把我从那个洞里拉出来时,发现洞里面画了很多图案,专家说这是古代什么文字……回监狱不久伤好了,我也没觉出有啥不妥,只是偶尔会有些头晕。”
狱医说可能是有轻微脑震荡留下的后遗症,素东海也就没放在心上。
他仍旧对做工和减刑表现的非常积极,这件事也就渐渐忘了。
只是越到后面,狱友和闵茹都告诉素东海,说他经常会走神,而他在那时自己却完全没所觉。
素东海这才上心起来,可是不管是去求医问药也不得其法,甚至监狱还给他安排了一个心理医生,也是一切正常。
然后一次,监狱有人策划越狱,发生一场很大的暴动。
死伤数十人。
素辛“哦”了一声,对于整件事有了大致脉络。
所以那根“白头发”应该就是那次渣滓洞里沾上的。
因为这东西上还残留一丝灵性,再加上它本性中嗜血,正好素东海又摔破了脑袋,所以这东西正好附着在素东海身上。
只是一开始这东西的灵力非常微弱,而且吸收宿主元气有限,素东海只是偶尔有些发愣而已。
到了后来,灵毫吸收的元力越来越多,所以素东海“发愣”的时间越来越长也越来越频繁。
素东海:“我依稀记得自己突然间感觉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一样,好像是对那些血腥非常渴望,尽管那些人手上有武器,我仍旧不管不顾扑上去……”
听到这里,素辛已经完全明白了,怪不得那鬼物中含有那么重的血腥和杀戮气息呢。
想来是那根灵毫把监狱里死伤的死刑犯的魂魄都吸了进去,恰巧那些死刑犯身上都带着好多命债,都是心性冷漠残忍之辈,所以聚合成的鬼物才会那么厉害。
“庆幸的是,我扑倒的是犯人,为平定暴乱有功,减了半年的刑。实际上只五年多时间就出来了。”
“阿茹一直在等我在为我加油鼓气,出来后她发现我发愣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会莫名其妙地发出诡异的怪笑,甚至看到新鲜血液会忍不住扑上去。于是就带我去看病,从各大医院到民间偏方,她带着我几乎跑遍了半个国。”
素东海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愧疚和疼惜,阿茹是他这辈子,下辈,下下辈子都不能辜负的人。
“最后我们回来,我呆滞的时间变得更长,阿茹仍旧决定结婚。爸妈也应允了。第一次发狂那天,我妈在杀鸡,他们后来告诉我,说我眼睛突然变得通红,龇着牙扑过去把鸡夺过来就开始撕咬起来。他们吓坏了,而我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看到自己手里被撕咬的七零八落的鸡,满身满脸的血和鸡毛,才知道自己可能已经变成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怪物了。于是就有了想自己了结自己的念头。”
素辛听着心里发酸,接过对方的话说道:“所以你发狂的时候就像撕咬活物甚至是人,可是清醒的时候就想要自杀结束这一切。于是大伯他们就把你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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