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镜寒问向天齐道:"他们是怎么了?"
"不清楚,我们是分开隔离审讯的,他们一直一言不发,后来突然就发作了,三人发病的时间相差不久,前后不到十分钟,三人都倒下了。"
韩峰道:"问问医生。"
来了一位值班医生,姓刘,他严肃地告诉大家:"这种qíng况没见过,刚送来时,他们都处于高度亢奋状态,皮肤cháo红,从毛细血管到大血管全都处于极度扩张状态,身体可以储存的血液增加了一倍,体内要完成血液循环,心脏就必须更快地跳动,而他们的心肌收缩,也比平时增qiáng了很多倍,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血管爆裂而亡。"
韩峰问:"刘医生,放血怎么样?"
"不行,放血会让他们的心脏跳得更快,会因无法承受负荷而停跳。如果我用缩血管药的话,会使前心负荷增加,如果我用钙拮抗药的话,又会使心脏负荷增加!"
"怎么会这个样子呢?以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qíng况呢。"韩峰好不头痛。
刘定qiáng道:"从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他们有点像毒瘾发作。但是目前通行的毒品,还没有哪种可以导致这样的症状,会不会是——"
韩峰猛地回过头来,与刘定qiáng对视了半天,韩峰目露jīng光,刘定qiáng眼如闪电,半晌,韩峰才道:"qiáng哥,你可真行啊。"
"彼此彼此。"
"那我们动手吧。"
"好啊。"
刘医生道:"哎,你们要gān什么?"
刘定qiáng戴上手套,取出针筒,道:"我要给他抽血。"
"以病人目前的qíng况,一旦刺破血管,后果怎么样,是可想而知的吧?既不能收缩血管,也不能扩张血管,很棘手呢。你,你又要gān什么?"最后一句话,刘医生却是问韩峰的。
"给他注she麻醉剂。血管的改变,是因为中枢系统受到了破坏,肌体对自身的调节功能已经完全紊乱了,现在要阻止中枢系统继续发出信息。"韩峰取出了针筒,在刘定qiáng的箱子里取出药剂,说着,一针扎了下去。
冷镜寒和向天齐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刘医生和刘定qiáng完全呆住了,就像一个初生婴儿,看见了飞碟一样吃惊,韩峰那一针,直接刺在病人后脑,颈椎的位置。韩峰推完针,看着两人呆若木jī的样子,微微一笑,"颈椎进针,高位麻醉,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
可刘医生和刘定qiáng都知道,颈椎是大脑通往全身各处的中枢,神经最为丰富,稍不留意,就有可能造成患者终身瘫痪,甚至导致病人因呼吸困难而死亡,可韩峰随随便便一针,就cha进颈椎里面去了,这已经不再像是行医,倒像是在杀人!
好半天,刘医生才发现,自己的衣衫都湿透了,刘定qiáng仔细看着那犯人颈部的针眼,竟然连一滴血都没有,他惊恐地问韩峰:"你这扎针的技术,跟谁学的?"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没有,我就是想知道,你在哪里学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又没有扎错。"
刘定qiáng叹息一声,准备采血,他知道,韩峰这看似随便的一针,要扎得这样准确,至少经过了上万次练习。可每个人的组织结构和外形都是不同的,那样的扎针技术,绝不可能在木头上练习得出。
韩峰翻动犯人眼皮,道:"不行了。"
刘定qiáng一看,犯人的瞳孔已经开始散大,这是生命走向衰竭的迹象,另两名犯人也出现了同样的qíng况,他赶紧采了一管血,用恒温箱保存,对冷镜寒摇摇头。
韩峰道:"我说不用来吧,来了也没用,还是救不回来。早知如此,还不如回去睡觉。"
"今天又白忙了一天,好不容易抓住三名嫌疑人,依然没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刘定qiáng悻悻地道。
向天齐安慰说:"那可未必,我们在城里反bào力时,也抓获了不少嫌疑人,现在正在审讯他们,总会找到他们的老巢在哪里的。"
"谢谢你通知我们,大家各自回去工作吧。"冷镜寒对大家说。
这时,值班医生才回过神来,追问韩峰:"请问,你是在哪家医院实习的?不,你是在哪家医院进修的?你能不能告诉我?请问怎样和你联系?"
第二天,韩峰起chuáng时,冷镜寒他们正吃午饭。"又吃方便面?"韩峰痛苦地皱了皱眉。
"还给你留了一桶,你爱吃不吃。"冷镜寒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夏末问:"韩峰,你知道李响去哪里了吗?"
"执行任务去了。"心想:"这家伙,以为他昨晚会打电话来,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刘定qiáng道:"昨天我们带回的物证,都做过检测了,公安局那边也发来了尸检报告。"
韩峰想了想,问冷镜寒:"老郭与你联系了吗?他们那边的多起bào力案件怎样了?"
"还在审理吧,234部队派了一个团的人过来,他那边也是忙得不可开jiāo。好像某位领导,最近也要到H市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qíng况。"
"哟,那我们的力量可就大大地充实了,这样都抓不住丁一笑的话,我才不信。"
"可是,现在还不知道丁一笑藏在哪里。"
"会找到的。"韩峰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顺手接过林凡递过来的方便面,扭头道:"对了,qiáng哥,血液分析的结果出来没有?"
"没有。可能取样太少了,没有分离出有价值的东西。"
夏末道:"从矿场缴获的枪械,经过对比,可以认定,与洪阿根和先前几起bào力事件使用的枪械,是由同一家工厂加工制造的。"
林凡道:"另外,我们在梁兴盛的厂里还找到部分来不及转移的零件,经辨认,有一部分是击锤和未完成加工的闭锁结构。"
冷镜寒道:"我们去过丁一笑设在本市的福兴建筑有限公司,所有相关人员都被传唤了。丁一笑果然厉害,从公安局一出来,就将他名下企业的资金全部划走,而平时也常有大批现金的调动,看来,他早就准备好退路了。关于丁一笑名下的企业,公安局已另案调查,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将丁一笑缉拿归案,并找出那个幕后的cao纵者。"
"哇,你们上午做了这么多事qíng啊?"韩峰惊叹。
林凡道:"当然,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刚才张艺也回来了。"
韩峰问:"他的伤好了吗?"
冷镜寒道:"没有,但是他想归队,我又让他回去养伤了。"
韩峰道:"你真是古板,人家这么积极要求归队,何必断了人家的后路呢?"
"你懂什么,他的伤还没恢复,贸然参加行动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韩峰眨眨眼,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冷镜寒又细语细声道:"我们做的工作,在你看来不算什么,可对我们来说,都是很危险的,如果身体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而参加行动的话,很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我要对每一位成员负责,不像你,动动嘴皮子就可以了。"
"你看,那家伙像不像冷处的儿子?"林凡和夏末在一旁小声嘀咕。
夏末道:"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冷处知道了,那你就完了。"
林凡道:"你什么时候听见冷处这样轻言细语地和人说话?而且,那家伙的来历不明,年龄也和冷处的女儿差不多,我看,八成就是冷处的私生子。"
"可是他和冷处不太像啊?"
"你看冷处女儿像他吗?"
夏末愣了一下,"还是,还是比较像吧?"
"像什么!以前我们见过那个小丫头,比冷处乖巧多了。"
"是吗?我,我忘了。"夏末憨憨地挠挠头。
冷镜寒走过来,面色一沉,"夏末、林凡,你们在说什么呢!有时间还不快去gān活?"接着对韩峰道:"昨天你说的那些尸体,我还是不太明白,你怎么知道的?"
"事实上,就在洪阿根被捕的第二天,我就觉得没那么简单,和他一同受训练的有两队人,而和他一起看守梁小童的也有几队人,所以他们人数不少。既然有那么多人受到训练,那会不会有失踪记录呢?我去了一趟民政局,查了失踪人口。近几年来,被亲属确认到H市打工的失踪农民工,有好几千人。"
冷镜寒面色一变,韩峰道:"吓了一跳吧?看到这个数字时,我也吓了一跳。有那么多失踪的农民工,我想不可能全部都是被他们掳走的,就算有例外,但大多数农民工应该还是被他们掳走了,可是究竟被掳到哪里去了呢?他们的企业也不可能容纳那么多人,所以我才会再次详细地询问洪阿根,当我听到他们的训练过程后,意识到那是一种非常残忍的淘汰式训练。所以我想,必定有大量没通过训练的人死亡,死亡的人,被他们掩埋了。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矿场,因为它具备处理尸体的条件,只是不知道具体埋在哪里。进入矿场后,我就发现那片树林的不同之处,后来大致就像我在那里说的那样了。"
冷镜寒道:"那些尸体,一经曝光,恐怕全国都会震惊。现在这件事暂时被压着,但是瞒不了多久。所以,必须尽快抓住丁一笑和那幕后主使,现在边防、车站、机场和海关都已严密布控,丁一笑不可能跑得掉。我要去公安局和老郭商议布控范围,你也去吗?"
"我不去了,让我理清头绪,昨天刚回来,还有很多你们做的调查工作我没看呢,里面说不定还有惊人发现。"
韩峰来到刘定qiáng的实验室,刘定qiáng还在做实验,韩峰拿起实验报告看了起来。一份尸检报告写着:男,身高一米七四,体重六十公斤,血型O,年龄三十至三十二岁间……
夏末道:"喂,韩峰,龙佳今天怎么了?你有没有发现她不对劲啊?"
"没有啊。"
"可是从你一出来,她就没和你说过一句话,甚至看都不看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也许是这几天太忙了,她太累了吧。"他继续看报告,另一份报告上却写着,昨天他们在墙上发现的血迹是AB型,而死者尸体上的毛发也不能同死者做同一认定。
夏末讨了个没趣,默不作声地做实验去了。韩峰合上报告书,|福@哇$小!說%下&載*站|看着夏末左手拿着玻璃棒,右手端着烧杯,正在搅动液体,他突然一定神,道:"其实龙佳,我一直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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