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晓军道:"关于我父亲的事……"
韩峰道:"如果我们查到什么,会通知你的。"
庄晓军低头道:"知道了。"旋即抬起头来,"祝你们早日破案。我也要开会去了。"
韩峰微笑道:"你也要开会?"
"我也是十大股东,董事会怎么会没有我参加呢?这次董事长考察结束了,我们要做一项大工程呢。"他的手机响了,庄晓军看看号码道,"他们在等我了,我去了。"
离开恒福银行,冷镜寒马上问:"江永涛,这个人你怎么看?"
"不知道,没有露出一点破绽,我们见面的时间太短了,他说的话也太少了。但是,他的那位秘书,毛小姐……"
冷镜寒打断道:"很漂亮,是吧?就知道你要这样说。"
"不是!你有没有注意她的手,比一般女xing的手,可要粗糙一些。"
冷镜寒动容道:"没有感觉到啊,不过很冷,这样大热的天,她的手却很冰凉,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韩峰神秘地一笑:"有没有听说过,传说中有一种功夫——九yīn白骨爪!"说着,趁冷镜寒出神时,在冷镜寒当胸抓了一把。
冷镜寒一脚踹出去,骂道:"小混球,跟我开这种玩笑。"
韩峰哈哈大笑,但那笑容,却有些僵硬。
回到酒店后,冷镜寒仔细看了林政的档案,却毫无发现,不由疑惑道:"他们给我们的档案是否做了手脚?里面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啊。"
"是吗?那有可能啊,谁说林政的档案就一定对这个案子有帮助。"
"可是,他们不是因为怕我们从林政的档案中查出什么来,才故意拖延时间的吗?"
"他们是故意拖延时间,可谁说了他们是怕我们从林政的档案中查出什么来?他们知道我们想查林政的档案,就算档案里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他们也可以利用档案来拖延时间,这档案对他们不就很有用了吗?"
冷镜寒为之气结,"你,你既然早知道,为什么不早说?白白在T市耽搁这么多天!"
"我说林政的档案或许对我们没有用,可我并没有说档案没有用啊。他们的失策,就是认为我们只是要查林政的档案,却未想到,我要查的是恒福银行全部高管的档案。再说了,我们在T市并没有白白耽搁啊,起码我们知道,胡银信确实来过了,后来又跑了,而且购买汽车和手机号,他们都用了假身份,不是吗?"
冷镜寒铁着脸道:"不管怎么说,现在T市这边的线索已经告一段落,我准备明天就回H市去。"
"啊!可我觉得,T市的线索,才刚刚展开啊。"
冷镜寒问:"还有什么线索,说来听听?"
韩峰悠然道:"线索嘛,就在我们拿到的这份档案之中。"
"那就是没有线索喽,现在H市那边的qíng况已经不能再拖了,等你在这边琢磨出线索来,H市那边的整个治安系统就已经瘫痪了。"
这时,手机响了,两人对望一眼,各自摸出一个手机,竟然同时响了。两人接电话后,对望了一分钟,冷镜寒才道:"我们必须马上就走了,今天晚上就回H市。"
"发生了什么?"
"H市化工厂发生爆炸,全市饮水系统受到污染,H市建行运钞车被持枪歹徒抢劫,新龙门区bào力冲突,双方火并,七死十三伤,整个H市,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对丁一笑的跟踪监视,也完全停了,根本就没有人手了。公安局,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韩峰略一沉吟,"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
"我要去上海。"
冷镜寒惊道:"你要去上海?"
"是的,你回H市,扼制他们的势头,我去上海,查有关这个案子的另一起谋杀。去了上海后,我或许还要去几个别的地方,获取更多的信息。打击犯罪,本来就是你们的专职嘛,这个不用我cha手,只需留一份恒福高管的档案给我。还有,这个别忘了,让胖子好好查一查,它到底可以产多少铁。"他将在成安钢材厂偷来的铁矿石jiāo给了冷镜寒。
冷镜寒收起行装,问:"你,真的不跟我回去?"
韩峰不在乎地道:"你担心什么呢?如果没有意外,我明天会与你们会合的。"
"可是你身上没有钱啊。"
"我没有钱,就不会找一个有钱的?如果我真的想活下去,就一定会活得比你好。"
冷镜寒转身下楼,暗自好笑:"这小子,真拿他没办法。韩峰,我不是担心你的生活问题,而是担心你不要惹什么祸事出来。"电梯下沉,冷镜寒闭上眼睛,不由想起了那个冷雨夜,那个疯狂而喧嚣的迪吧。
冷镜寒走了没多久,韩峰就在酒店二楼见到了启金运,韩峰道:"我以为你那天喝醉了,还记得我说的话啊?"
"我是喝高了,但是与我xing命有关的事,我还是很关注的。我想了一天,总算想通了。这样一直缠着单燕飞,也没意思,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我要利用手中这点钱,开创自己的一番事业。"
"这倒有几分男子汉气魄。听说恒福银行最近召开董事会,你可知道酒店里都来了些什么人?"
"是吗?我只知道燕飞是来开董事会的,但是别的人,我就不认识了。"韩峰汗颜,心想:"这位公子哥儿,确实对他父亲的事业一无所知啊。"
启金运岔开话题:"别说这些了,现在公司里的事都和我无关。对了,到了我那里,一定要好好住几日。"
"如果没事,住多久都可以,可我确实只能去你家看一看,还要马上去下一个地方。所以,我是恨不得今天晚上就走。"
"我打算明天走,你说我家里会有什么致癌物呢?"
"要到了才知道,走,吃饭去,今天我请客。"韩峰拍着空空如也的口袋,说得气势如虹。
"那怎么行,我请,我请。"
"今天怎么能又是你,你的经济也不是很宽裕吧?"韩峰对启金运说。
"你要这么说,就太瞧不起你哥哥了。我们是要做大事业的人,再说,这次你是去帮我的,吃这点东西,算什么。"
"唉,真是,拗不过你,好好好,你请你请……"
第三章◎步步为营
上海,启金运家。这是典型的欧式两层别墅,前面是游泳池,后面有一个小花园。家中也以古风的欧式家具为主,挂着仿制的著名油画。启金运苦笑道:"是不是觉得那女人对我还不错,还给我留下这么大一栋房子?"
韩峰却沉着脸,咬紧牙关,皱起眉,并抬腕对启金运道:"你看!"
"什么?"
"我的手,汗毛都立起来了,这屋里凶气很重啊。"他仰头看着天花板,上面画着类似西方宫廷的壁画,巨大的水晶吊灯悬挂在正中,韩峰的目光变得yīn冷起来,语气也僵硬了:"是种不祥的感觉,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你不要吓我。你知道,我比较胆小的。"
韩峰朝窗外一望,说:"这屋里太安静了,从进这别墅起,就没任何声音。周围连一只鸟都没有,而你们家里更是一只昆虫都没有,这不是打扫得gān净,而是屋里有什么东西。"
韩峰在别墅里四处查找起来,他细心地找过每一间房,而后鼻翼翕动,嗅着各个房间的气息,如此走了一圈,道:"没理由,没有明显的毒物痕迹,看来是别的东西引起的。"
他来到花园,只见窗台上摆放的几盆花,不知是因为长久没有浇水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都已经枯萎了,而花园里的几株无花果和银杏树,叶子都已枯huáng。韩峰在花园里,查看了植物枯萎的范围,正是沿大客厅的南墙,呈扇形分布。
韩峰回到客厅,他先敲击地板,询问了地板、油漆、家具等装饰材料的材质和购买经过,最后目光锁定在一张大理石桌上。韩峰问道:"这桌子是什么时候买的?"
"哦,是我和单燕飞搬家后,于成龙送的。"
"于成龙送的?"韩峰不禁为之一动。
"那时,他正好想升迁,便到处拉董事们的关系。我和燕飞搬家时,我一直中意家里那张大的楠木桌,所以搬家时父母就送给我们了,他们便少一张像样的餐桌,一直说买,可总是没有时间。于成龙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就送了一张石桌来,这张桌子据说是用从法国进口回来的石料加工而成,值上万元呢。"
韩峰喃喃道:"又是于成龙,为什么呢?"
"什么?"
韩峰伸了个懒腰,道:"这样,大致不会错了。你去请两支专业队伍,给这个房间做个检查,他们会告诉你答案的。"
启金运愣了愣:"什么?请什么队伍?他们给什么答案?"
"市地质勘探队和气象局,他们将告诉你,你父母的死因。"
启金运奇道:"真的吗?做什么检查?"
韩峰斩钉截铁地道:"放shexing元素探测和空气质量评估。"
"韩峰,我当你是兄弟,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就告诉我,我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啊?"
韩峰一字一句道:"埃及法老的诅咒!就告诉你这么多,我先走一步。记住,有了结果通知我。还有,检测结果出来前,你最好出去住几天,这个屋子,多住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启金运去请地质勘探队时,韩峰已坐在了飞往北京去的飞机上。韩峰翻动着自己手中的资料,查孝礼,男,四十七岁,原恒福银行北京地区总经理。他翻阅到下一份资料,孙向贤,男,三十四岁,恒福银行人事部经理,籍贯,云南元阳县。
孙向贤的家在山里,开门的是一位娴静的女子,穿着苗族的衣饰,背上包裹里背着一个婴儿,正沉沉地甜睡着,看来她就是孙向贤的妻子了。韩峰第一眼看到这名女子,心中一动,那漂亮的脸蛋,好熟悉,总感觉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孙妻名叫古兰,她听明白韩峰的来意后,将韩峰请进家中,幽幽地道:"有什么用呢?人都去了。"
韩峰看着楚楚可怜的古兰,克制住内心qiáng烈的冲动,冷静地问:"我想知道,当你接到丈夫去世的消息时,是怎么考虑的?为什么那么急着把你丈夫的尸体领走?难道你没怀疑过车祸是出于人为原因?或许是有人想杀你丈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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