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婷抿了下嘴唇回答道：“是的”
“为什么”
“证据不足”梅婷说“多数qíng况下，他们只是这些事件的‘相关者’而已”
“为什么不把其中一些人带回局里审问？”纳兰智敏进一步质问。
梅婷短暂考虑了一下说道：“一方面是——起码从表面上看——这些事件很多都不具备案件犯罪的要素，反而具有某种超自然xing质，超出了警察的办案范畴。所以我们向上级申报，请求上级的指示和支援”她低下眼帘“不过，我们的确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会发生这么多起事件”
“另一方面的原因呢？”纳兰智敏问。
“另一原因是，已经有两名警员在调查中死亡，我们意识到了危险xing，不敢轻举妄动”梅婷实话实相告
“这么说，你们是怕死，才不敢深入调查？”纳兰智敏言辞犀利地问。
柯永亮用不卑不亢的语调表示自己的立场：“从第一起案件起，我们几乎都在第一时间赶赴现场进行调查分析，目前没有任何警员比我们更深入到这一系列事件中，我不认为是您说的这样”
“我们只是希望能更稳妥、谨慎地处理此事”梅婷补充道“个人安危并不重要，但如果我们也遭遇意外，这些案件将暂时无法跟进”
纳兰智敏用严厉的眼神盯着他们看来半分钟，终于露出一丝微笑，她扭头对公安局长说：“非常好，我需要的正是这样理智、冷静、谨慎而又具有敏锐dòng察力的探员”
梅婷好柯永亮对视了一眼。
纳兰智敏对他俩说：“我已经获得了你们局长的同意，讲两位暂时借调到国家安全局。从今天起，你们两位将组成专案小组，专门负责调查与高二13班有关的事件，你们不属于国家安全局的任何机构，直接听命于我，我会给与你们超越一般警察和警探人员的权限”
柯永亮和梅婷都有些吃惊。柯永亮问：“为什么找我们？我相信国安局也有非常优秀的探员”
纳兰智敏摇头道：“说来惭愧，国安局在这些事件上，嗅觉没有你们敏锐，调查也没有你们深入。正如你所说——你们是最先注意到这写事件的，并且没有任何警员比你们更深入其中。所以，你们是调查此案的最佳人选——加上刚才和你们的jiāo流，更让我对这一点坚信不疑”
梅婷说：“您刚才说，这个专案组只有我们两个人？”
“是的。考虑到保密xing，调查这些事件并不适合一大堆人去做，两个人足矣。不过，遇到紧急qíng况时，你们不用通过我，就能直接调动全市大部分警力，以及获得国安局部门的支援。必要时，甚至可以调动军方力量”
“简单地说，你们现在的权限比我这个公安局长大多了”局长在一旁是，挑了下眉毛。
梅婷和柯永亮jiāo换了一个眼色，两人同时站起说：“是”
“很好”纳兰智敏跟着站起来，把两份印着银色徽章的特殊证件jiāo给柯永亮和梅婷“这个证件将给予你们刚才我所说的一切权力”
两人将证件小心地放在衣服内包，柯永亮说“我们的首要任务是什么？”
“迅速查清这些事件背后的秘密，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越快越好”纳兰智敏说“不过，目前我有一个具体任务需要你们去调查——直觉告诉我，这是跟高二13班有关的最新事件”
“什么事件？”梅婷问。
“今天早上，有三个市民被送到市一医院——他们患上了一种十分罕见的疾病——急xing病毒xing血汗证”纳兰智敏说。
“血汗证？”柯永亮从没听说过这名称“什么类型的疾病？”
“应该是血液病或皮肤病。好了，我不是医生，你们还是去医院了解具体qíng况吧”
“为什么您认为有人得这种病跟高二13班的人有关系？”梅婷问。
“血汗证又被称为‘末日病’据说人只有在预感到即将发生巨大灾难时，才会偶尔发生这种病症。我国以前从来没有关于此病的报告，也查找不到相关的病史资料。但是一天之内，本市就有三个患者都在查不多的时间地点发病，这显然很不正常”纳兰智敏望着他们，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据《圣经》上记录，耶稣基督被钉在十字架上之前，预感到危机到来，就流出了血汗。你们相信吗？”
“目前医学界对于急xing病毒xing血汗证尚无定论，比较权威的解释是，血液或血色素混在汗液内，由汗液排出。原因可能是血管变xing破裂，或者汗腺分泌大量的色素脂肪质。不过也可能是其他疾病引起的并发症，比如鼠疫、血友病或者严重jīng神疾病”
一医院的血液专家卢教授向两位警探解释血汗证，但他的表述过于学术化，柯永亮听得直皱眉头。
卢教授看出警探没能完全理解自己的话，他换了比较通俗容易的表述方式：“总的来说，血汗证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疾病。全世界关于这种疾病的报道都屈指可数。我刚才查了下资料，最出名的一次是1980年1月3日，美国东方航空公司27次航班上，有三个空中小姐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了血汗证”
“也是三个人？”梅婷说。
“没错”
“为什么血汗证都是三个人同时患病？”
“不知道，也许是巧合，但这次的qíng况和美国的航空飞机上有所不同。那三个空姐都是在同一个飞机上，有可能互相传染，但这三个患者，是在市区的不同地点发病的，而且三人互不相识”
“虽然是不同地点，但相隔很近，都是江北区，对吗？”柯永亮问。
“对”
“而且发病时间间隔也很短”
“没错，这三个人几乎是在半小时内被相继送到医院的”
“血汗证的传染途径是什么？”
“皮肤接触，不过不排除其他传染途径”卢教授说。
梅婷思索了一阵：“有没有这种可能，这三个人是跟同一个接触之后，被分别传染上的”
“有这种可能，但问题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传染给他们的这个人，肯定也患上血汗证——这个人为什么没被松紧医院？”
“也许他（她）只是没被送进这家医院？”
“不可能。这件事发生后，全市医疗系统都高度重视，如果在别的医院出现了血汗证患者，会立即通报出来”
“那么，会不会是这个人刻意回避医院呢？传染给别人，也是他（她）故意为之”柯永亮说“就像一些艾滋病人，意识到自己没救之后，就用针筒抽出自己的血液，注she给别人，报复社会”
“我懂你的意思”卢教授说“但是对于血汗证患者来说，恐怕很难做到这一点，第一，这个人的脸上和身上必然渗慢鲜血，以这种恐怖形象走在大街上，很难不引起注意；第二，血汗证患者处于大量失血状态，身体虚弱，接近昏迷，几乎不可以走上街去”
“血汗证能够医治吗？”梅婷问。
卢教授摇头道：“全世界都尚无有效治疗方法。一些西方国家甚至认为。这种病的出现是大灾难即将降临的征兆，是上帝给人类的警示和惩罚，不可能有医治的方法”
柯永亮和梅婷jiāo换了一下眼色，他们想起耶稣基督和“末日病”
梅婷问道：“那么，从发病到死亡，一般多长时间？”
“看个人体质，快点话可能两三个小时，最多四五个小时”
“这么快？”梅婷惊愕地说。
“是的，我刚才说的美国的那三个空姐，送到医院后不到两个小时就死亡了”
“那么这三个人也撑不了多久了？”
“应该是”卢教授遗憾地说“我们实在无能为力”
柯永亮说：“这三个人现在在隔离病房？”
“是的”
“我想去看看他们的qíng况”
“可以，请跟我来”
五十分之一第17章
柯永亮和梅婷随卢教授到了一间消毒房，在那里，他们换上了隔离服，带上口罩和帽子，然后前往隔离病房。
此刻，隔离病房外面的走廊上围满了各家媒体的记者，他们拿着照相机，排着队，依次通过隔离病房的玻璃窗口拍摄里面的血汗证患者。专家和两个警探费力地挤过人群，打开隔离病房的两道门，进入里面。
病chuáng上躺着的女患者令人触目惊心。她luǒ露的脸和手臂上全是像汗水一样渗透出来的血珠，完全是一个“血人”。她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但看起来仍然十分痛苦，chuáng单被血浸成了一片鲜红。血汗还在源源不断地冒出来。此qíng此景实在让人不忍目睹。
梅婷注意到，院方并没有采取任何治疗措施。说道：“就算治不好，好歹也应该想办法缓解他们的痛苦，或者延长他们的生命吧，不能给他们输血吗？”
卢教授说：“不是我们不这样做，而是之前已经尝试过了——给他们输血的话，反而会增加血汗渗透的速度，根本无济于事”
“那可以用纱布或别的什么东西绷住他们的脸和身体，不让血流出来吗”柯永亮说。
“更不行，血液是通过全身汗腺渗透的。堵住某些部位，另外的部位还是会渗透出来，也不可能堵塞住全身汗腺，那样只会让他们死得更快”
也许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这个躺在chuáng上的女人竟然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模样简直像吸血鬼一样可怕。她惊惶地望着病房内的三个人说道：“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梅婷难过地转过身去，卢教授也一脸无奈。柯永亮想了一刻，靠近病chuáng，问道：“你能告诉我，你在出血汗之前，跟谁进行过皮肤接触吗？”
女人虚弱地说：“我是…父母，那是出门前，然后在早餐店，跟那里的店员也会接触，跟着，一个女孩请我换零钱给她坐公jiāo车…”
柯永亮眼睛一亮：“一个女孩？什么样的女孩？”
“十七八岁，头发是往后梳，扎起来的，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
梅婷和柯永亮迅速对视了一眼，认为找到了重要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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