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计划都很完美,钱成没有意识到他犯了很大的一个错误,病人只是说要报复钱成,并没有说要找钱成下手,病人的目标是杜凡。
钱成忙着他的计划,忽略了杜凡的感受。最后这几天,杜凡过的很不好。
自从黑色信封出现后,杜凡就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她,特别是在上下班的时间或者离开警局一个人独处的时间,这种感觉会更加的qiáng烈。
杜凡也是有一定反侦察能力的,几次故意停下,或者绕一个弯再转回来,都没有发现可疑的目标,她开始怀疑是自己想多了。
很快,实习的最后一天到了,那一天yīn天,天上是厚厚的铅云。天地间是灰蒙蒙的一片,到了下午一点钟的时候,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雨丝划过天空,给整个城市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在二号法医室里,杜凡几次想要开口,想要告诉他明天她就不会出现在二号法医室里了。可似乎钱成并不在意这些。
杜凡心里有些难过,夜幕提前降临,天地间是漆黑一片,下班时间到了。
和钱成说了再见之后,杜凡一个人打着雨伞,走进了雨幕之中。
雨滴砸在雨伞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听起来清脆,悦耳。路上的行人也不多,偶尔会有一辆车从身边驶过,激起一道水花。
杜凡一点都不在意,她的心里很乱。对钱成来说,她可能只是一名普通的学生,但是对杜凡来说,钱成是第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对于她的离去,钱成没有任何的表示,这让她很难过。
因为心烦意乱,杜凡没有走平常回家的那条小路,转身走向了一条小巷。
巷子狭长而幽深,还没有人,道路的两边长着杂糙,只是杜凡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走进小巷里,一阵冷风chuī过,雨伞差点被掀开,杜凡打了一个冷颤。这才回过神来,发觉这条小巷有点恐怖。
小巷两边都是老式的筒子楼,住户已经不多了,只有几扇小窗户散发着昏huáng的灯光。巷子太长了,光线又不好,根本看不到尽头,只能看到不远处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
杜凡打了一阵冷颤,她加快了脚步,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道路上有些积水,踩在水潭里发出啪啪的声音。雨似乎下大了,发出沙沙的声音。除此之外,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杜凡猛的停下了脚步,她又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这感觉相当的qiáng烈。qiáng烈到她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看去。在视线看不透的黑暗之中,似乎有一个黑色的人影。
杜凡的心一下悬了起来,她没有看错,真的有一个人影。
隔着太远,看的并不是很清楚,只能看到一个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雨衣,那人的皮肤特别的白,看不清楚长相,但是杜凡能感觉到,他的嘴角挂着冷酷的笑意。这个模样,让杜凡联想了西方恐怖故事中的吸血鬼。
杜凡一下就联想到了病人,他来找她了。杜凡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病人看起来很是qiáng壮,她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逃命!杜凡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杜凡转身就跑,冰冷的雨水打到了她的脸上,顺着脸颊流到了她的脖子里。
身后的那个家伙似乎没有追过来,杜凡有点诧异,难道是她弄错了?那个人只是一个路人。
杜凡跑的累了,气喘吁吁,扭过头来再看。光线更加的黯淡了,黑暗笼罩了整条小巷,在微弱的灯光下,杜凡只能看到身前很近的距离。
似乎真的是自己多心了,杜凡放慢了脚步,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打湿了,有点冷。
杜凡只想着快点离开这里,不管那个人是不是病人。
就快要走出小巷了,杜凡长处了一口气,虚惊一场。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朝这边跑来了。
杜凡也跑了起来,加快了脚步,出口越来越近了。眼看着就要跑出小巷了,杜凡感觉到一股热气喷到了他脖子后面luǒ露的肌肤上。
下意识的回头看去,杜凡看到了一张脸的侧面,皮肤异常的苍白,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兴奋的舔了一下嘴唇,接着杜凡就感觉到脑后一沉,然后晕了过去。
杜凡昏迷了相当长的时间,等她再清醒过来,就被人绑了起来。雨还在下,听着哗哗的雨声,杜凡心跳不断的加速,她明白什么在等待着她。
病人并没有出现,杜凡用了半个多的小时,她才冷静下来。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是找到huáng一山尸体的废楼。这更应证了之前的判断,绑架她的人就是病人。
在无奈的煎熬中等待了很长的时间,时间应该是深夜了。病人出现了。
他站在杜凡的面前,雨衣的帽子遮住了大半个脸,但是杜凡能感觉到病人在盯着她的脖子看,还很兴奋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杜凡想要大喊,但是嘴里被塞着东西,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病人发出一阵阵得意的冷笑,拿出了杜凡的手机,拨通了钱成的电话。要求钱成独自一人前来。钱成答应了。
杜凡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钱成有危险!
病人扔了手机,走到了杜凡的身边,伸出舌头,舔了舔杜凡的脖子。杜凡是法医,当然知道那是颈动脉的位置。
这个家伙疯了,竟然真的吸食人血。杜凡认为面前站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嗜血的恶魔。
在夜色当中,病人发出了疯狂的大笑。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大雨丝毫没有减小的迹象,钱成赶来了。
病人和钱成两人面对面站着,在大雨之中,两人似乎还说了些什么。隔着有点远,又下着大雨,杜凡什么都没有听到。
对峙了十几分钟后,病人走了回来,解开了杜凡身上的绳索。要放杜凡走。杜凡当然不肯,她要和钱成一起走。
钱成对着杜凡微微一笑,杜凡永远不会忘记钱成的笑脸。
之后钱成和病人一起走进了雨幕之中。
第一百二十章大脑短路
杜凡总算是说完了,她整个虚脱了一般,就快要站不住了。我见状赶快给拿过来一张椅子,让杜凡坐下。
我想不到杜凡还有这样的经历,而钱成的失踪的真相竟然是这样。我开始怀疑之前的判断,杜凡种种古怪的行为,似乎和我们之前预测的不太一样。
杜凡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这才发现,杜凡出了一身的冷汗,我赶快给她倒了一杯水。
从杜凡的表现来看,她说的不像是假话。但是也留给了我很多的疑问,钱成就这么和病人走了,这么多年再也没有出现过,他是生是死?病人是怎么了解到杜凡和钱成关系的?难道说从几年之前,警局里就有病人的眼线?
或者更进一步的说,警局里有黑色圣殿的人?不然不可能了解到这些私密的qíng况。之前我还怀疑过这个人可能是杜凡,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另有其人。
会是谁呢?有这个人在,黑色圣殿处处都抢先一步,根本不可能收拾的了。
杜凡喝了点水,逐渐平静下来,又恢复到了她万年大冰山的模式,我试探着问道:“那这么些年了,你就没有找过钱成的下落?”这话问的有些多余,但是以杜凡的xing格,我要不问,她是不会主动说的。
“找了,我当然找了。”杜凡哽咽的说道:“上次我请假,就是去需找钱成的下落了,有人告诉我,在外地发现了钱成的线索,我就赶去了,是发现了一些线索,但最后我还是没有找到人。”
我陷入了沉思之中,钱成是生是死,已经成迷了。跟着凶手一起走了,生死大概只有凶手知道。
听了钱成的事,我大概知道杜凡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原本就是一个内向的人,受到了这样的打击,会变的更加内向,她一定会认为是因为自己的过失,导致了钱成的失踪,甚至还有更坏的结果。
对于杜凡的讲述,我只有六成相信,毕竟没有证据,法医这个职业更相信的是证据。
还有一个问题,让我有些愤怒,我问道:“过了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有再找过病人?他之后可是犯下了一系列的案子,死了很多的人。”
“想!我当然想!”杜凡突然咆哮道:“我做梦都想抓住那个混蛋,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做一个噩梦,我就会梦到他。他那张苍白的脸,嘴上带着诡异的微笑,我知道他就在我的身边。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让他受到惩罚。”
“冷静!你冷静一点!”我没想到一提到病人,杜凡就会如此的疯狂,看来她真的受刺激不轻。
杜凡根本不听我的劝告,整个人弓了起来,身体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弧度。让我联想到了一只被抛上岸濒死的鱼。
等了几分钟,杜凡耗尽了她刚恢复的一点气力,又瘫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不敢再问了,她受的刺激太大了,整个人就快要虚脱了,看样子一天也没吃东西,要是再受到剧烈的刺激,说不定会猝死。
二号法医室安静下来,放在角落里的停尸柜发出嗡嗡的声音。
杜凡看我不问了,自己说道:“我知道,你们趁我不在的时候,进入过一号法医室。我知道你们在怀疑我,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要找的人不是我!”
我听了一惊,被人当面揭穿,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我支支吾吾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杜凡诡异的笑了,小声说道:“我做了这么久的法医,一号法医室又是我的地方,动过什么东西,我怎么会看不出来。不过也好,至少可以说明你们也在追查黑色圣殿,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致的。”
既然都说到了这一步了,我索xing就问道:“你收到的黑色信封是怎么回事?之前流传接到黑色信封的人都会失踪或者死亡,你为什么没有事。”
杜凡说道:“我收到的黑色信封都是病人发来的,他在折磨我。每年我都会收到几次,我都已经习惯了。不论我搬家或者是藏在宾馆里,病人都会找到我,黑色信封就放在门口。”
“那信封里的东西呢,可以给我看看吗?”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有亲眼看到了,我才会相信。
“信里的东西都被我烧了。通常都是偷拍的我的照片,或者是想喝我的血一类的话语。”
这就难了,什么都没有吗,让我怎么相信?
杜凡面无表qíng的看着我,她似乎不在意我信不信,只是把她的心里话说出来。
我试着想了一下,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变态男人一直盯着我,我可能坚持不了多久就会疯掉的。从huáng一山的案子算起,到现在也有五年了,我不得不佩服,杜凡的心里还是真qiáng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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