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男人是不是应该主动一些,承担这种碰壁的风险呢?
在两xing关系上,某男确实没什么经验。
他犹豫着。
换了别的男人,他们会怎么做呢?
衣舞也洗漱完了,她走进客房,把门关上了。
某男把耳朵靠在门板上听了一会儿,没任何动静。他觉得没什么希望了。
接下来gān什么?
睡觉?
不,他有个计划。
他转过身,掏出手机,按亮了屏幕,打量了一下这个卧室,很小,有个红色立柜。它太高了,太瘦了,不知道为什么,某男想到它很像一口竖起来的棺材。
他走过去,拉起chuáng上的被子抖了抖,很多灰飞起来。
接着,他走到衣柜前,轻轻地打开衣柜门,用手机朝里照了照……
看到里面的衣物,他惊呆了。
第二十九章监视器
衣舞的衣柜里,挂着十几件衣服,都是白纱裙,下摆都缀着俗气的huáng色蕾丝!
他伸手翻了翻,没有一件其他款式的衣服!
某男想不明白了,她只有一种衣服?去上课穿它,去商场购物穿它,去游乐园玩儿穿它?
突然,他听见衣舞在背后说话了:“你在找什么?”
他猛地回过头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衣舞打开了这间卧室的门,正站在门口盯着他。
他很难堪,很紧张,说:“我想找个睡衣……”
衣舞说:“我家里怎么会有男人的睡衣呢?”
某男就说:“噢,那就算了。”
衣舞走过来,把衣柜门关上,然后低头走了出去。
这一夜十分安静,某男躺在chuáng上,怎么都睡不着,一直在想——她为什么只有同一种衣服?
说起来,这没什么恐怖的,只是让人感到奇怪。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孩只有一件衣服,或者只有同一种衣服。某男忽然意识到,什么是恐怖?那就是你觉得一件事不合乎常理,而且怎么都找不到理由。
第二天一早,衣舞先起了chuáng,买来了早餐。
吃饭的时候,某男说:“一会儿我就要回去了。”
衣舞说:“今天就回去?”
某男说:“晚上有个会。”
衣舞说:“哦。”
不知道是不是衣舞太瘦了,某男总觉得她轻飘飘的,就像半空中的一根羽毛,他要找到她的根。
于是,某男问:“你父母也在贵阳吗?”
衣舞的表qíng有些淡漠:“我没有父母。”
某男说:“他们……去世了?”
衣舞说:“我4岁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不知道去了哪儿。我是跟爷爷奶奶长大的。从小到大,我没收到过一次他们的生日礼物,他们还能算是我的父母吗?”
某男说:“对不起……”
衣舞说:“没关系,我和他们没关系。”
吃完早餐,某男一刻都不想再停留了,他说:“那我走了。”
衣舞说:“好的,路上慢点开。”
下楼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走出楼门之后,衣舞停下了。
某男回过头去,对她说:“我回到重庆之后,我们电话联系。你回去吧。”
衣舞不自信地问:“你还会和我联系吗?”
某男说:“这是什么话!当然了。”
衣舞竟然很感恩地点了点头。
某男上了车,从车窗对她挥了挥手,然后加速离开了。
一路上,某男一直在回想这个女孩,他已经打定主意,跟她一刀两断了。
果然,回到重庆之后,衣舞发来了几次微信,某男并没有给她回。
他不知道,他倒霉的日子不远了。
后来,衣舞不再给他发微信了,某男的生活终于恢复了从前的样子。想想他和这个女孩的相识,以及之后的多次彻夜长聊,再想想他还去贵阳住了一夜,吃了两餐……越想越乌龙。
这天夜里,某男又在网上认识了一个重庆女孩,看照片很漂亮。他非常激动,全神贯注地跟对方聊起来。
他的电脑放在窗前,窗户开着,挡着纱窗。
他“噼里啪啦”打着字,偶尔伸个懒腰,瞟了窗外一眼,脑袋“轰隆”一声就大了——衣舞的脸出现在了12楼的窗外!
她穿着白纱裙,头发乱蓬蓬的,全身都蒙着脏兮兮的尘土,尤其是那张脸,就像刚刚从土里钻出来。
某男的大脑好半天才开始转动——上次她来重庆,她说她是飞来的,难道她真是飞来的?
衣舞在窗外有些腼腆地笑着,说:“我来给你送礼物,这次是我自己……”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撕纱窗,竟然几下就撕烂了,她一边朝里爬一边说:“真不好意思,没找到合适的盒子,礼物有点脏了……”
值班的保安听到一声巨响,循声跑过来,看见某男从12楼的家里坠地身亡。
那天夜里,逗豆的确看到那个周德东出现在了帐篷外,她尖叫了一声。
那个周德东倏地一下就不见了。
后来,艾尼江曾反复追问这个细节:“那个周德东是倏地逃走了,还是倏地不见了?”
逗豆说:“不见了……”
逗豆的尖叫把大家都惊动起来,聚集到了她的帐篷里。
艾尼江说:“你们隔着纱窗,他是不是朝旁边躲开了?或者猛地蹲下去了?”
逗豆说:“不是。”
艾尼江说:“他凭空就不见了?”
逗豆说:“嗯,凭空就不见了。”
艾尼江说:“你要好好回忆一下,这个问题很重要。他逃走了和他不见了,完全是两个xing质。”
问的次数多了,逗豆也不敢肯定了。
当时,她万分紧张,完全吓蒙了。后来又一遍遍回忆,最后,动态变成了静态,她只记得那张苍白的脸了。
艾尼江说:“你们不是从摄像机里看到过他们吗?那好,竹子,你把摄像机连到那个……那个小电视叫什么?”
竹子说:“监控器。”
艾尼江说:“嗯,你把摄像机连到监控器上,日夜开机,我们轮流值班,看看他们会不会再出现。如果没电了,把车发动着,充。”
竹子说:“好的。”
艾尼江说:“我们轮流盯着。今天晚上谁值班?”
竹子说:“责无旁贷,我吧。”
艾尼江说:“好,别睡着了。”
竹子说:“不会不会。”
接着,竹子把摄像机支在了帐篷外,开了机,对着漆黑的沙漠拍摄。再把输出线牵进帐篷里,接到监视器上,并打开了监视器电源。
竹子和一个黑黑的向导睡一个帐篷。
那个人没任务,先睡了。
关了应急灯之后,帐篷里就黑了。监视器里同样是黑糊糊一片,只有电源灯亮着,闪着幽幽的绿色。
竹子趴在睡袋里,双手支着下巴,盯着监视器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刮起了风。
监视器偶尔闪出很多雪花,接着就归于沉寂了。
竹子盯着盯着,眼皮就粘了,他开始打瞌睡。
监视器依然黑着。
打了几十个瞌睡之后,竹子终于沉沉地趴在枕头上,“呼呼”地睡去了。
监视器好像也困了,电源灯似乎越来越暗。
帐篷里两个男人都在打着呼噜,十分香甜。
突然,监视器亮了,里面出现了画面!
画面是白天,似乎是个清早,有个美丽的湖,风平làng静。
两个女孩出现了,她们的手里似乎拿着两盒食物,类似曲奇饼之类的。她们互相说着什么,一齐走了过去。镜头没有跟过去,画面上只剩下了那个湖。
能听见一些人在说话,不过在画外。
明晃晃的画面照亮了竹子的脸,他依然在睡着,手背把脸都压歪了,嘴角甚至流出了口水。
过了会儿,监视器突然一闪,画面不见了,只剩下黑屏。
竹子的睡态也隐藏在了黑暗中。
天亮之后,艾尼江走到了竹子的帐篷外,喊了声:“竹子!”
竹子一下就从睡梦中惊醒了,他赶紧应了声:“到!”然后迅速坐起来,使劲揉了揉眼睛,假装在看监视器。
艾尼江走进来:“怎么样?他们出现了吗?”
竹子说:“没有。”
艾尼江说:“今天我值班,你吃完早饭就补觉吧。”
竹子说:“谢谢领导。”
艾尼江就在监视器前坐下来。
白天,逗豆和小A来到艾尼江旁边,跟他一起等待。
监视器里只有空空的沙漠,就像一张风景照片。偶尔一阵大风刮过摄像机,那张照片才微微晃一晃。
大家实在无聊,就开始聊天了。
逗豆讲起了她做过的一个科学探索节目,内容就是关于平行宇宙的猜想。
艾尼江一直紧紧盯着监视器,似乎充耳不闻。
只有小A听得全神贯注,时不时地问一些问题。
逗豆回答不了,她说:“我又不是霍金,我只是策划过这样一期节目而已,但是那期的收视率并不高。”
大概在上午11点多钟的时候,监视器突然变黑了。
艾尼江说:“逗豆,你看看这是没电了吧?”
逗豆看了看监视器,激动地说:“那是画面!”
小A也盯住了监视器。
艾尼江说:“怎么是黑的呢?”
逗豆凑近了监视器,低声说:“对面是黑天!”
艾尼江看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稀稀拉拉的星星!
逗豆赶紧对小A说:“你快出去,转一转镜头!”
小A立刻跑出去了,她轻轻拎起摄像机的三脚架,开始慢慢转动。
逗豆在帐篷里盯着监视器,画面上出现了两个黑糊糊的东西,呈三角尖顶形状,似乎在微微飘动着。
她突然喊道:“停!”
小A就不再转了,跑进帐篷来。
逗豆大声对艾尼江说:“这是他们的帐篷!”
他们有两顶帐篷!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盯住了那两顶帐篷。
他们多盼望里面赶紧出来一个人啊,可是,他们似乎都在帐篷里睡着,没有一丝光亮,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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