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泊之咒_周德东【完结】(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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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连续呼叫了多遍,终于说:“周老大,始终没——没人回应,怎么办?”

  我说:“我怀疑这个地方根本没信号……”

  他说:“可是,我听——听到过一个求救的声音啊!”

  我说:“我也收到了。”

  他说:“是不是那个什么骑——骑兵?”

  我说:“很可能,这个地方只能收到这个地方的信号,跟外界是隔绝的……”

  他说:“不——不可能啊。”

  我说:“经历了这么多怪事,我告诉你,没什么不可能。你休息吧。”

  这时候,我听见外面有人喊:“白欣欣!”

  我一步就跨了出去。

  白欣欣!

  白欣欣回来了!

  他的表qíng牛哄哄的,好像刚刚去了趟厕所。

  我打量了他一下,衣服整齐,没看到厮打的痕迹,更没有血。

  魏早问他:“白欣欣,你去哪儿了?”

  他说:“我去追个东西。”

  魏早又问:“你怎么才回来呢?”

  他说:“你妹!迷路了。幸好看到了车灯,这才走回来。”

  他看到了张回,然后对我说:“靠,你们对张回开堂问审了?”

  浆汁儿站在我旁边,又重复了一遍那两个字:“呵呵。”

  我尴尬极了,走过去,为张回解绳子,徐尔戈系得还真紧绷,都是死扣儿,半天才解开。

  我轻声说:“对不起,张回。”

  我以为他会bào跳如雷,没想到,他很平静,说:“其实,这个团队有了你,才让我感觉到挺安全。误会很正常。我只想再一次告诉你,我,是个警察。”

  我拍拍他的肩,使劲点点头。

  然后,我问白欣欣:“你跑出了多远?”

  白欣欣说:“黑灯瞎火的,只顾追它了,没注意。本来张回和我一起撵的,跑着跑着回头看,他不见了。”

  我说:“我不是说过吗,不要离开营地太远,罗布泊不明不白地失踪过很多人了。你看看大家,都没睡,急坏了。”

  白欣欣说:“它很像野骆驼,我只想着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如果这地方真有动物,等我们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可以逮它们,吃ròu喝血。”

  我说:“你看清了吗?”

  白欣欣说:“说起来很奇怪,开始的时候,我看见它四蹄着地朝前跑……张回,你不是也看见了吗?”

  张回说:“应该是,我听见蹄子的声音了。”

  白欣欣说:“当时太着急了,我们带的手电筒怎么都不亮了,就那么摸黑追。它跑着跑着,好像直立起来了,用两只脚朝前跑了!”

  天!

  人类用几百万年才从爬行变成直立,这个活物几分钟就完成了?

  我说:“你确定那不是一个动物?”

  白欣欣说:“动物会站起来跑吗?”

  我说:“你确定那不是一个人?”

  白欣欣说:“哪个人能在地上爬那么快!”

  他说的也对。

  我忽然想到,这个活物的心律会不会每分钟600次呢?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我一阵恶心。

  张回走到了我旁边,说:“周老大,现在你知道我没问题了,把刀子还给我吧。”

  我摇了摇头。

  他说:“你还不信任我吗?”

  我说:“还是放在布布那儿。”

  他想了想,小声说:“魏早那儿还有一把。”

  我说:“我会跟他要。”

  我把口袋里的刀子掏出来,jiāo到了布布手上,然后对魏早说:“你的那把也jiāo给布布。”

  魏早想都没想,就把刀子jiāo了出来。

  我们躺下之后,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

  浆汁儿把睡袋移到了我旁边,她很快就睡着了,听得出来,她睡得很香。

  我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隐隐传来争吵声,把我弄醒了,我使劲听,声音来自徐尔戈和孟小帅那顶帐篷。

  难道徐尔戈又不靠谱了?他不像那种管不住自己的人啊。

  作为男人,我突然感到很不好意思。

  一个漂亮女孩出现在团队中,就像滚来了一只香甜的桃,四周每个男人都变成了猴子,看着这只桃流口水,流就流吧,偷偷擦掉就完了,却控制不住,纷纷去咬,一个个被桃胡硌了牙,哇哇乱叫……

  听了一会儿,似乎并不像我所猜测的,他们仅仅是争执,我还听见孟小帅好像哭了。就像在家的时候,听见邻居两口子吵架。

  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什么了?

  浆汁儿也醒了,她迷迷瞪瞪地嘀咕了一句:“祸水!”

  我小声说:“你睡你的,我去看看。”

  然后,我悄悄爬起来,光着脚溜出了帐篷。

  他们的帐篷里亮着应急灯。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贴在帐篷上听。

  孟小帅说:“你死了这份心吧!”

  徐尔戈沉默着。

  孟小帅又说:“我可能接受徐尔戈,也可能回到过去,接受徐平,但是我绝不可能接受披着徐尔戈人皮的徐平!恶心!”

  我听傻了,这两个人的关系很深!

  徐尔戈终于喊叫起来:“为了你,我差点死了!你怎么这么狠啊!”

  孟小帅说:“那是你的事儿,与我无关!”

  衣舞的帐篷传来声音,我转脸看去,衣舞披着披巾走出来。她也被吵醒了。

  我把食指竖在了嘴上。

  她没有出声,轻轻走过来,跟我一起听。

  徐尔戈哭起来,哭得像个小孩,很伤心。

  孟小帅说:“像个男人好吗?”

  徐尔戈继续哭。

  孟小帅说:“你再这样,我去房车了?”

  徐尔戈还在哭,渐渐泣不成声。

  孟小帅“啪”一下关了应急灯,躺下来。

  帐篷里终于变得安静了,只听见徐尔戈在一下下抽搭。

  衣舞再次无声地笑起来。

  我朝她摆摆手,然后一步步后退,衣舞也笑着离开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浆汁儿问:“她又被人摸了?”

  我说:“听不清。”

  浆汁儿说:“狐狸jīng。”

  我说:“不要这么刻薄。”

  浆汁儿说:“我忘了,你也是被狐狸jīng蒙住眼睛的一个。”

  我说:“我在幼儿园就谈女朋友,看女人,咱像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一样犀利,怎么可能被蒙住眼睛!”

  浆汁儿说:“拉倒吧,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傻傻地盯上了她的胸,当我不存在?男人平时是孙悟空,一见到美女就变成猪八戒了。”

  突然,帐篷外传来衣舞的叫声:“周老大……”

  我退出帐篷走过去,衣舞打开了应急灯,低头看着睡袋,表qíng很惊诧的样子。

  我说:“怎么了?”

  她说:“那个小孩不见了。”

  我猛地转过身四下看了看,这个世界一片黑暗。

  第三十六章一个变态的爱qíng故事

  衣舞的帐篷有三只睡袋,衣舞和张回睡两旁,中间夹着那个小孩。

  看上去,颇像出来野营的一家子。

  现在,中间那个睡袋瘪瘪的,小孩真的不见了。

  张回也醒了:“怎么了?”

  衣舞说:“我刚才出去了一下,回来正要躺下,顺手摸了摸他,没想到他已经不见了。”

  张回看了看我:“周老大,你不会再绑我吧?”

  我说:“不,这次跟你没关系。”

  然后,我压低了声音说:“不要吵醒大家。我觉得很正常,他的结局就应该是这样的。”

  衣舞说:“为什么?”

  我说:“本来他的出现就莫名其妙,最后肯定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衣舞似乎对这个小孩有了些感qíng,她着急地朝外张望着:“这么黑,他能去哪儿呢……”

  我说:“我怀疑,他被他的家人领走了。”

  衣舞说:“谁是他的家人?”

  我说:“白欣欣追赶的那个东西。睡吧。”

  天刚亮,四眼很反常地乱叫起来。

  我爬起来走出帐篷,看见它一边叫一边在沙土上刨坑。

  孟小帅正在朝房车上搬东西。

  徐尔戈站在帐篷门口,两只眼睛红红的,静静地看着她。

  我没有多嘴,用最少的水洗脸刷牙。

  布布和衣舞已经做好了早餐——挂面。每人一碗,一个荷包蛋。剩下的面汤并没有扔掉,等着晾凉了,她们会装进保温瓶中,留着饮用。

  徐尔戈没有吃早餐,他在帐篷里躺着。

  孟小帅吃完之后,躲开大家,坐进了她的车里。

  我过去陪她坐了会儿。

  她对我讲了她和徐尔戈的故事。

  6年前,孟小帅在石家庄一所艺术院校读书,大二,表演专业。

  那时候,她就经常出去给杂志做模特,或者给一些小企业拍广告。她的家境很殷实,每次赚来钱,统统用来买衣服。

  学生都没什么钱,虽然是艺术院校,那些女生都穿得清汤寡水的,看上去就像一只只丑小鸭。

  孟小帅就十分显眼,绝对的校花。

  于是,追求她的人特别多。

  孟小帅很开放,她在大学谈过六七次恋爱,基本都比较帅,其中一个的父亲甚至是市纪委的一位当权者。

  不过,孟小帅对感qíng不太认真,每次恋爱都不长久,最短的一次只有一个礼拜。

  孟小帅渐渐发现,她的生活中多了一个人,她上课或者下课,那个人总是远远地跟踪她。

  有些男人很色,迎面遇到一个美女,他们会盯住她的屁股不放。而这个人不是色不色的问题了,他好像有什么目的。

  时间长了,孟小帅感觉就像长了根尾巴。那个人时隐时现,总是穿着同一件衣服,红色白条运动服,导致孟小帅一看到相近的颜色,心里就紧张,以为那个人又出现了。

  有那么一段时间,孟小帅没有任何男朋友,属于空白。

  一个周末,孟小帅到校外玩儿,傍晚回来的时候,正要走进寝室楼,突然有人叫住了她。她回头看去,是个不熟悉的男生,他留着光头,穿着一件红色白条运动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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