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案调查科2:重案捕手_九滴水【完结】(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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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久生qíng,这很正常。”

  “噗——”明哥话音刚落,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屋子的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盯着我,显然他们并没有觉得这个对话哪里好笑。也就在几秒钟之后,胖磊反应了过来,冲明哥竖起了大拇指。

  “要笑,你俩出去笑去。”明哥yīn着脸,指着我和胖磊。估计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用词不妥。

  作为越南人的余玫瑰,当然不知道中国汉字的博大jīng深,只是用疑问的眼光打量着我们几个。

  “司元龙,你!”叶茜最后一个悟到这里面的玄机,红着脸刚想爆发,被我的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好了,都别说了,还问不问话了?”明哥使劲地敲了敲桌子。

  我和胖磊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接着说。”

  余玫瑰“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那个月余有才几乎天天都要出车,我和丁雨就趁空在家里疯狂地做爱,一个月之后,我发现我怀孕了。我第一时间就猜到,这个孩子有可能是丁雨的。”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丁雨,问他怎么办,他要我骗余有才,说这孩子是他的,我就照做了,余有才还高兴得不得了,给我买了好多的补品。”

  “也就是在孩子还有几个月就要生的一天,丁雨跟余有才一起出车,可晚上回来的时候只有丁雨一个人,我问他余有才呢,他说余有才欠了别人的赌债,被人追杀,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

  “我当时被吓得不得了,因为余有才以前因为欠赌债被人追到家里打得浑身是血。所以听丁雨这么说,我们两个就连夜收拾东西,准备尽快离开这里。”

  “丁雨当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带什么东西回家?你仔细想想再回答我。”

  余玫瑰摇了摇头:“没有,就是身上沾了点血,他告诉我有个乘客因为跟人打架流了血,他给人送医院的时候沾上去的。”

  “嗯,接着发生了什么事qíng?”

  “第二天,我陪他一起把车里的坐垫全部都换掉,然后把车还给老板,我们两个就去广州了。”

  “当时换坐垫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坐垫上有血?”明哥问道。

  “嗯,有。”余玫瑰点头回答道。

  “那这换下来的坐垫在哪里?”明哥有当无地问了一句。

  “这坐垫本来丁雨是要扔掉的,我看扔了怪可惜的,就洗了洗,给带到广州了。”

  “那现在汽车坐垫在哪里?”明哥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急促了,很显然,如果能找到这个坐垫,让老贤处理一下,一定可以找到死者的DNA,那这个案件就算是破了。

  “坐垫在我们广州的家里。我把它fèng在了椅子上当沙发用。”余玫瑰很给力地说出了这句话。

  “是不是从那以后你再也没有见过余有才?”明哥的记录稍微停顿了一下,便又开始了询问。

  “对,没有见过。”

  “那余有才死了,丁雨有没有跟你说过?”

  “什么?余有才死了?”余玫瑰惊得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种惊恐的反应,不可能装得出来,很显然,余玫瑰对余有才的死不知qíng。当然,这也是我们想看到的结果,否则,她和丁雨都进去了,那对孩子来说,就太残忍了。

  明哥让余玫瑰在问话笔录上签字按手印之后,便把这一利好消息跟徐大队做了沟通。徐大队当机立断,定了最近一班飞往广州的飞机,因为涉及DNA提取的问题,所以这次广州之行由老贤带队。

  也就是在第二天中午,老贤那边传来捷报,在丁雨的租住处,不光是找到了汽车坐垫,连嫌疑人的作案工具——手刺都一并找到了。

  老贤一从广州回来,便开始了紧张的检验工作,好在汽车坐垫吸收xing很好,这对老贤来说根本没有一点难度。也就几个小时的工夫,死者的DNA便被检了出来。这个案件,终于找到了完整的证据链。

  这边一有结果,丁雨就被从看守所里带了出来接受讯问。

  “我们在你广州的家里找到了作案凶器,在汽车坐垫上找到了余有才的血迹,你这次不用再跟我们兜圈子了,痛快点吧。”明哥说着把一份还带有温度的DNA报告甩在了丁雨的面前。

  “人穷志短,如果我当初要把这坐垫扔掉,估计你们就不会这么轻松地给我定案了吧。”丁雨很冷静地说道。

  “做事讲究因果报应,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当初’!”

  “这个老鬼,死都死了,竟然还要拉我去垫背!”丁雨有些不甘心。

  “开始吧,痛快点!”明哥给他点上了一支烟,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丁雨使劲地吧嗒了两口:

  “警官,让我说可以,我相信你们能就事论事,不要把余玫瑰牵扯进来,她对这件事不知qíng。”

  “这你放心,于qíng于理我们都不会找她的麻烦,这点我向你保证。”

  “得嘞!要么怎么说还是咱家里的警察好说话。”

  “等你把这支烟抽完,咱们就开始。”

  “嗯。”丁雨点了点头。

  我在一旁很有耐xing地盯着丁雨嘴巴上的烟卷一点一点地烧到烟屁股。

  “呸!”随着丁雨吐出的烟头掉落在地上,正式的讯问拉开了序幕。

  “说实话,我本来不想杀了他,都是他bī我的。”

  “哦?这怎么说?”

  “他不给我妈看病,我不怪他,他让我给他开车我也没有怨言,我跟在他后面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就是想正儿八经地把玫瑰给娶了,可他就是不答应,要知道,他从他朋友手里买玫瑰的钱,可都是我挣的,他凭什么不答应?”

  “就是因为这个,你把他给杀了?”

  “妈的,要不是我,指望余有才能养活得起玫瑰?他天天在外面滥赌,都是我给他还账,玫瑰要是跟了他,到头来还不是被他卖给别人还赌债!”

  明哥看丁雨的怒气并没有消散,所以没有打断他。

  “刚开始玫瑰怀孕的时候,我还有点害怕,怕余有才知道我们两个之间的事,可后来我一想,这他妈的钱是我挣的,他就从中间过了一手,这人就是他的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眼看孩子就要出生,我一想到我的孩子要管余有才这个烂人喊爸,我心里就不舒服。后来我实在憋不过,就找他坦白了这件事,我告诉他玫瑰肚里的孩子是我的,我让他把玫瑰嫁给我,我答应补偿他两万块钱。”

  “余有才什么反应?”

  “能有什么反应?不答应呗,说我大逆不道,把自己的后妈给糟蹋了。他怎么有脸说这话,这些年开出租车,我见他糟蹋的人还少吗?老子赚钱给他去嫖娼,他还好意思教训我。”

  “这个余有才可能是上年纪了,天天在我耳朵旁唠叨个没完,我觉得既然他这样没完没了,gān脆弄死他,一了百了。反正他除了我又没有任何亲人。有了这个打算,我就从市场上买了一对手刺。”

  “你为什么选择手刺?用刀岂不是更方便?”明哥针对作案工具开始展开详细的问话。

  “用刀没有技术水平,我在电影里看到人家用手刺杀人特别酷,所以我也想试试。”丁雨冷血、麻木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接着往下说吧。”

  “我记得那是六月十号的晚上,我买了些卤菜,开车带他去了一个以前他经常赌钱的地方,这个地方没有赌局的时候就是一个烂尾楼。他以为我是给他赔罪的,可他哪里知道,我当天晚上是给他送行的。”

  “我见他吃得七七八八喝得醉醺醺的样子就知道他的死期已到。”

  “我戴好手刺,使劲地朝他头上戳,连戳了几下都没有像电影里那样戳进头里,后来我趁他不省人事的时候,又戳了两次,这两下直接把他的脑子给戳通了,脑浆喷了我一脸。”

  “我看他已经死透,就开着车拉着尸体满城转悠,我本来想把他扔进泗水河里冲走算了,可后来一想,再怎么着我们爷俩也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这做人要讲一点道义不是,后来想想,我还是把他葬在土坝子村,也算是落叶归根了,也不枉他在这世上走一遭。”

  “我开车往土坝子村去的路上经过了一家音像店,看见门头上贴了一张邓丽君的海报,余有才最喜欢听邓丽君的歌,可这他一辈子也没听过正版,在老板的推荐下,我花高价买了一盘限量版的专辑,接着我又在土坝子集市上买了些元宝纸钱。有了这些,余有才好快点上路。”

  “农村人睡得都比较早,虽然那时候才晚上十点,可村里到处黑灯瞎火。我坐在车上想了好一阵子要把尸体埋在哪里,当然,肯定是不能埋在人家的田地里,否则来年翻地肯定会被挖出来。”

  “好在我以前在村子里生活过,知道有几块荒地没人种,于是我就找了一块车能开进去的荒地,把尸体给埋在了那里。事qíng的经过就是这样。”

  丁雨的话音刚落,叶茜敲打键盘的声音也随之消失了,经过不断的努力,这起看似没有丝毫头绪的白骨案成功告破。

  三十二

  嫌疑人被送进看守所后,勘查车从刑警队大院一路西行往科室驶去,可谁也没曾想,在这条必经之路上,紫苑山庄饭店的顶级包间里,两男一女正在坐在沙发上互不出声。

  女人面前的一杯红酒已下去了一半,高高的水晶酒杯边缘重叠着女人粉色的唇印。两个男人面前的烟灰缸里,也堆满了烟头。

  “嫂子,几点了,怎么还不来,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哎,我说六爪,你能不能说点吉利话,搞得我现在心都慌得很。”

  “疯子,咱现在是在人家的地头,我们一共就来了五个兄弟,我有点担心啊!”

  疯子和六爪已经开始坐不住了,也只有女人依旧冷静地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酒店六楼的监控室内,一个梳着背头的男子,正通过监控录像,观察着屋里的一举一动。

  “多长时间了?”男子看了一眼站得笔挺的小弟。

  “老大,两个小时了。”

  “嗯,看来这个叫丹青的女子不简单啊,疯子和六爪都坐不住了,她还这么淡定,我非常喜欢跟这样的人合作。”男子的言语毫不掩饰对女人的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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