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奇物语2_周浩晖【完结】(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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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做法事,倒是很靠谱,只是我寻思了一下,恐怕房东也是不肯。虽说房东不是在这里天天盯着,可是他就住在我租的房子楼下。我要是弄几个道士回来杀jī摇铃什么的,这影响还是不小的,房东肯定怕传出这个房子闹鬼的新闻来,那样以后他这个房子肯定就贬值了。我现在写的《凶宅笔记》就是有关这个的,所以我很清楚这一点。这样一来这个可行xing也没了。

  这下彻底完了,我恐怕除了搬出去之外别无他法了。可我很不舍,虽说房子不是很理想,可是价格优势在这里摆着呢。犹豫再三,我问A:“还能不能想出别的办法来?”

  A琢磨了一阵,满面愁云,最后告诉我:“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但怕你不敢做。那就是再在那串风铃底下吊一个鸽子肝,晚上别睡觉,看看那个鸽子肝是怎么没的!”

  6.鸽子肝去向

  他这句话说得我心突突地跳,经历了这么一次,之前的勇气早就烟消云散了。然而目前看来,办法真的只剩这么一个了。

  我连抽了两根烟,额头都冒汗了,心里面不停地安慰自己,如果我亲自经历了这些,对我以后写作的帮助可是太大了。我敢说所有写这个题材的作者,没有一个像我这么敢于去亲身取材的。

  这么一想我就有点冲动,估计一个小鬼也掀不起多大的风làng来,老子就一宿不睡,也算是对我的读者有个jiāo代。于是我就把决定告诉了A。A倒是比较赞成,带我去了一个我们这里据说比较灵的寺庙,求了一个护身符让我带在身上,说是有备无患。护身符在手,我本来还底气十足的,可是出了寺院的大门,就看见一个和尚开着一辆丰田普拉多扬长而去。A告诉我那人就是这个庙的住持。我瞬间就泄了气,这下只能权当是个心理安慰了。

  陪我求了护身符,A就先回了家,约好第二天一早去我家找我。接下来的事qíng就只能靠我自己了。我先去买了鸽子肝,然后在小区里转了半天,看着自家的窗户,死活还是不敢进去。一直到天都黑了才壮着胆子回了家。

  进了门,把鸽子肝拴好,也不敢坐着上网,去网上告知了一下当天暂停网络连载,我就赶紧上chuáng躲到被子里,大气也不敢喘,连翻身都小心翼翼的。

  就这么一分一秒地熬着时间,差不多熬到晚上十点,估计也是头晚睡眠不足,我竟然有些困,这才猛地想起我今晚是要熬夜盯着鸽子肝的。于是qiáng打起jīng神,从被里探出头,盯着挂在上方的风铃。

  我没敢关灯,可是即便屋子里很亮,我还是觉得恐惧找到了我。怎么看风铃怎么诡异,后来也不敢看了,只能眯着眼睛养神。谁知道刚闭上眼没一会儿,我忽然就感觉自己被鬼压chuáng了。想必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这种俗称“鬼压chuáng”的感觉就是你即便醒着,身体却完全动不了,哪怕是睁开眼这么细微的一个动作都不能完成。这下真快把我吓死了,心里直骂:妈的,这护身符果然是个水货。

  然而让我意外的是,鬼压chuáng仅仅持续了也就一分多钟,我听见风铃响了一下,接着这种感觉就消失了。身体忽然受到了支配,我赶紧睁开双眼,这一看不要紧,我身上所有的毛孔都抽紧了,因为那个鸽子肝又消失了!

  7.小鬼为什么在我家

  这次我是彻底被吓住了,急忙穿上拖鞋就跑出门,也顾不上只穿了一条内裤。跑到楼道里我才停下来喘粗气,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平静了好一会儿,我想也不能就这么在外面待着,只好又回到家里,匆匆穿上衣服裤子,拿着手机又跑了出来。也顾不上时间多晚,我立刻就给A打了一个电话。现在也只有听到他的声音我才能感觉安全点。A听我把事qíng说了,居然答应我现在赶过来,这下把我感动得差点流眼泪,挂了电话就在楼下来回踱着步等他。

  等了半天他人才到,很镇定地详细问了一遍事qíng的经过,就说先跟我回家看看再说。两个人一起上了楼,我一直跟在他后面,可还是挺紧张。A在我屋里转了几圈,似乎也没发现什么,就又仰起头看那个风铃。

  我住的这个居民楼比较旧,举架并不很高,所以风铃虽然是挂在房顶上,但成年人基本抬起手都能够到。A用手轻轻碰了一下风铃,风铃立刻就清脆地响了几声。这声音听得我直冒冷汗。A却似乎明白了什么,冲我点点头说,问题找到了!

  这下我是大喜啊!连忙把他拽到客厅问是怎么回事。A回头指了指我的chuáng问我:“刚才你确定是在鬼压chuáng之后听到风铃响的吗?然后鬼压chuáng就结束了?”我连忙点头。A说:“这样就很容易理解了,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那个小鬼是个孩子,所以够不到鸽子肝,只能站到你的chuáng上,踩在你身上才能够到。而拿到了鸽子肝,小孩就下chuáng了,所以鬼压chuáng就结束了。”

  听A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可是更重要的一个问题还没有解决,就是这个小鬼是如何跑到我家来的?我问A:“小鬼已经死了几个月了,难不成它一早就潜伏在我家了?只是这次鸽子肝的测试导致我们发现了它?”

  A听了就点头,说恐怕还真是这样。

  我赶忙问A:“小鬼为什么偏偏跑到我家来啊?难不成是因为我常年熬夜yīn气太重了?”

  A撇撇嘴摇头告诉我:“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你们家没有筷子。想必整栋楼的人家都算上,恐怕也就你这户是不开火做饭的吧!这筷子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是能辟邪的,原因是筷子常年会接触五谷之物,而五谷在方术里面是很能辟邪的一个玩意。甚至在《易经》里面都有阐述筷子的一个卦象。相传,筷子诞生的时候是有把五行八卦的一个理念引入其中的,虽然说起来很荒诞,但这也是有据可查的。”

  “况且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小孩是因为筷子而死的。所以它会本能地寻找不让它联想到它死亡的宅子。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孩子是被筷子的哪一头戳死的,”但A姑且猜一下,“应该是夹菜的较细那头。筷子两头分别象征天地,相传,很多恶毒的方术里都有一个招式,用筷子戳穿人的咽喉,据说可以让这个人永世不得超生。”

  说完A就直叹气,说这个小孩的确是很可怜,也并无害人之意,叫我别担心了。

  大半夜把A找来还真是过意不去,送他到了楼下。A告诉我一个去晦气的法子,就是找十个八十岁以上的老人叫爷爷奶奶,而且让老头老太太必须答应,叫完了就没事了。这法子听着好像不怎么靠谱,可是无非也就是张张嘴的事,并不太麻烦,况且这个小区里老头老太太很多,估计早上出来跟着晨练的人叫一圈,也就凑齐了。

  送走了A,我打了个车直接去了酒店,一路上都在琢磨这个孩子的事qíng。说来冥冥之中似乎有这么些奇妙的巧合,我开始有写《凶宅笔记》想法的时候,似乎就是小孩刚死不久的日子。而且一直以来我在网络上写的东西基本都是无人问津的,可是这个故事却意外地火了起来。想到最后我也累了,到了酒店才想起来忘记拿笔记本了,姑且就当又放假一天,用手机上网通知了一下读者就糙糙睡去了。

  8.替小鬼哭一场

  这一次我久违地睡到了自然醒,看下表已经是下午了。正想出门找中介寻摸一下房子,A的电话就打来了。他告诉我他想了一宿,总觉得那个孩子可怜,问我同不同意再带他回一趟家,他想让孩子上他的身,替小鬼消消委屈。

  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况且我一早就想见识一下所谓“替哭”究竟是什么样的。于是跟A约好了时间,就动身回小区去等他。

  A到得也挺快,二人进了家,A先去卧室里换了身衣服。这身衣服看着肥肥大大的,倒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道袍,细看起来有点像去洗浴中心发的那种休闲衣。只是胸前有两个大兜。A告诉我:“这两个兜里我放了两张写好的符纸。一会儿我被上身的时候,是很难控制自己身体的,但也不代表我没有个人意识。你仔细盯紧了,如果我到时候掏出左边兜的符纸出来,你就立刻烧了。如果掏出的是右边兜的符纸,就证明有危险,你赶紧去接冷水泼我,我就会醒过来。”

  我连忙点头。A怕我忘了,就又叫我重复了一遍,然后开始在卧室里准备东西。他带来了一个挺大的登山包,里面装得满满的,掏了不少东西出来摆了一地。A把掏出的东西一一摆好,大致也都是寻常生活中的物件,香烛、纸钱之类的先不说,最让我意外的是居然有一个不小的砂锅。A把纸钱放在砂锅里点着了,然后就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不知道喝了什么。最后用手掌抹了一把砂锅里面的符纸灰,连拍了几下自己的额头。接着就坐在chuáng上眯fèng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似的。我在旁边看着也不敢出声,可是过了半晌,A还是没什么动静。我就有些担心,想叫他两声。还没等我张嘴,A就忽然抬起了头,特别用力地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就又没了动静。幸好是白天,不然这样的qíng景还是挺让人心慌的。又过了一会儿,A就缓缓地站了起来,在屋里环视了一圈,又坐下了,然后突然就大哭。哭得特别惨,声嘶力竭的。一边哭一边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着些什么,我仔细听了半天也没听清楚。不过不用想也能猜到,他已经被上了身了。

  A哭了好一会儿,又一下静了下来。我在旁边看得真是提心吊胆的。可是他之前嘱咐过我,如果结束了他会从兜里掏出符纸来。现在看来似乎还没到结束的时候。这时A坐在chuáng边埋着头,我因为角度问题也看不见他的脸,只好蹲下来,想看他是不是换作默默流泪了。谁知我刚蹲下,A就猛地起身向我扑了过来,嘴里疯了似的喊:“姑奶推我!姑奶推我!”

  我哪能想到他还有这一出啊,本能地就往门外跑,可是他并没有停下,径直向我扑了过来。我也是实在害怕,想跑出家门,又担心他出什么意外,本来我家就小,我只能顺势躲进厕所里,立刻关上了门。就听A在外面不停地喊着那一句话,然后厕所门被撞得砰砰直响。我家的厕所门并没有锁头,我只能死死地拽住里面的把手,恐怕A打开门冲进来。

  这么僵持了有三五分钟,我已经满头大汗了。外面的动静忽然没了,我贴着门听了一下,屋里似乎真的静了下来。我心说不是A出事了吧,可是我又不敢贸然出去,又听了一分钟,心里还是沉不住气,这A可是帮了我不少忙,要因为我的疏忽出了什么事qíng,我可太不是人了!

  9.怨念太大

  这么一想我也不敢多犹豫,鼓起勇气打开门就冲了出去。左右看了一下,发现A又坐回了chuáng上,依旧是哭。只是哭声比之前小了很多,有些类似于哽咽地在哼哼。我看他好像没什么事,心是放下了,可又不敢贸然上前,恐怕他再猛地发作。站了一会儿,见地上之前摆的东西已经被弄得一团糟了,也不知是不是他刚才出来的时候碰到的。我低头看了几眼,心里面就是一紧,因为地上竟然有几张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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