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社一如既往的静寂,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忙碌,前赴后继的像gān革命一样拼,一进门她就往总编室走去。
“来了,坐!”总编看见她放下电话,“今天早上报社收到一封匿名信,是举报信,举报一位知名教授。”说着他刁起了烟嘴儿猛烈的吸了一口,浓重的烟糙味顿时在屋里蔓延开来。
“为的什么事?”
“xing侵!”
听到这儿,叶秋之前的兴奋突然消退不少,教授xing侵不是什么新鲜事,在全国各地可能每天都有类似案件,充其量就是一个桃色事件,没什么太大价值,总编一双被烟雾熏的觑着的眼睛发着光亮“怎么,没兴趣?”叶秋撇了下嘴,“怎么的,不值得写?”他继续问。
“我没那样说。”
“这是人家对咱们报社的信任,既然这样那你就回去准备准备,好好写写,这是信你拿着看看。”
“那这几天我能不来报社吗?”看着递过来的信件叶秋问。
总编审视了她一番“可以!”
这样的活儿总编似乎很喜欢jiāo给叶秋,因为他觉得她有一种脚踏实地的职业cao守,工作上追求严谨完美,所以很多东西jiāo给她放心。出来报社,叶秋脸上带出一丝和悦,这和悦不是因为自己得到了桃色新闻而是为自己又争取了几天不来报社的假高兴。看着远处将要西落的太阳,她没有走上回家的路而是拐弯儿走向另一条。不一会儿就来到一个小区,在楼下望了望三楼走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一打开门,一个女孩问。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叶秋的好朋友白丽。
“过来看看你啊,怎么不欢迎?”叶秋进了屋,“外面冻死了…”说着一溜烟走进了客厅,客厅里她看见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坐在沙发双手掩脸似乎不想示人。
白丽走了过来,“这是我姐…”
“啊…”叶秋有点吃惊,因为在她印象中从没听她说过自己有姐姐。
“您好,我是白丽的朋友叶秋。”
“嗯,你好…”女人回了一句但却始终没抬头。说完就从沙发站起身走进了卧室,起身的时候,叶秋看见她一边脸上带着泪痕。
“坐啊!”白丽拉过叶秋,“现在搬到哪儿了,搬家也不通知我,好歹帮帮你。”
“市中心,怕你忙,我自己也可以。”两人在沙发间开始闲聊,白丽前一段时间出差,将近一个月没见,这一见叶秋有说不完的话。她讲了自己最近发生的事qíng,包括新搬的房子以及那个还未蒙面的合租户,但白丽听的并不认真。
“你刚从报社过来?”她打断说。
“嗯,下午过去一会儿。”
“哦!”等了一小会儿,看叶秋没在说什么,白丽回应。
天黑叶秋从白丽家回来,打车走到楼底下特意看了下自己家的那层,西屋亮着昏huáng的灯,她快步走上楼梯,开了门走了进去,扑面而来的yīn森让人有些慌张,叶秋快步走进自己屋子,进屋她没有脱大衣而是站在地上不停徘徊,那个屋子有人犹豫着要不要去打声招呼,这不是出于礼貌客气,而是这几天本能的好奇心驱使。鼓足勇气走了出来,小心翼翼来到西屋门口。
“咚咚…”敲门,可屋里没反应。
“有人吗?”边敲边问,话音落地很久,听到里面“谁?”
叶秋停住敲门动作,“那个…我是新来的住户,想和你认识一下。”说着她竖起耳朵等待回应。然而屋里静默很久才说“不好意思,今天不太方便。”之后就又是一片寂静。
“没关系,那打扰了!”赶紧退回房间。回到屋叶秋感觉之前的小心与不安释然了很多,放心了不少,虽然没见到人,但是听到了声音,那声音柔和清晰而且还透着一种亲切,纵然没见面也能猜到那一定是位知书达理的人,之前心底各种古怪瞬间烟消云散。然后叶秋脱掉衣服去洗漱间洗了一个热水澡,回到卧室开始工作。
拿出匿名信短短几行字她看了又看,信上举报一个叫何泽明的教授私生活不检点,侵犯女学生,因为不忍他的恶行决议举报,希望报社能够伸张正义让社会得到关注,揭开他丑陋面目。对着电脑叶秋久久发呆,匿名者为什么不报案而是采取这种方式?她陷入了沉思,报案不是更直接更有效吗?难道她怕自己的身份bào露,可不管什么理由,写匿名信都不是一个好方法,要是报社置之不理呢?这不是不可能是完全可能的,因为像这样的事qíng很多报社是不予理睬的,仅凭一封信,他们不会做任何报道。也就是他们报社,大刀阔斧无所畏惧,在新闻报社界一直是铁血般存在,秉承反应民意为人发声的宗旨,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总编,他可能是这个世界上难得的刚正之人,看到什么写什么,对任何东西不会有半点犹豫,总是冲在业界同仁的前边发出第一声,总编对任何现象都不回避,做了三十年的资深新闻,一向在新闻挖掘报道方面有着及其准确的判断,他既然让写,那就写吧。
信上能够得知的信息:被举报的教授名叫何泽明,现是一所高校博士生导师,叶秋敲击键盘网上搜索他的信息,点开简介逐条看。他和妻子离异,现单身,有一个女儿在市高中上学,工作履历丰富,有很多近些年来承担的研究项目介绍,专业的学术看不懂叶秋快速浏览,突然一条信息让她停住眼睛。他是几年前著名抗癌新药研究的一员,这着实让叶秋感到意外。她知道那个研究,当时震惊世界轰动全球,因为研制出了超越所有抗癌的新药,提高了癌症患者的生存那是一个医学界的革命,但令人震惊的是这项研究竟然引发了一场血案,当年叶秋正念高中,所以对这事也知道些。发现了这个信息她一下jīng神了,开始搜索那场血案。轻敲键盘,电脑马上出现了相关信息,逐条看去,就如当年判决公开的信息一样都是大家所熟知的。最后她看到一张图,图上有三个人,他们是研究的核心人物,叶秋看到了何泽明,他站在最边,看着图片,叶秋呆了半天。
当年那个研究引发的血案留给世人很多匪夷所思和不合理。张慕名、余文东、何泽明是当年主要研究人员,他们工作齐心合力,私下更是志同道合的忘年朋友,可为什么反目,导致血案,竟是因为名利很多人不解。
午夜三点,每天的这个时候是叶秋执笔的最佳时刻,关掉浏览信息开始动手写起来,本着职业态度以及惩恶扬善的心,她细致小心的写着。天佛晓给文章画上最后一个标点然后如释重负的发给了总编,打着哈欠爬上了chuáng。
昏天暗地的不知睡了多久,才心满意足的醒来,刚起来就收到总编信息,说稿子发了。叶秋起来拉开窗帘,外面太阳高升,积雪在阳光下she着迷幻的亮光,晶莹剔透。伸展着懒腰走出卧室来到客厅,习惯xing的打开电视,倒了杯热水趴在阳台。温热的杯子握在手心,窗外的雪景让她想到了家乡,想到了那个寒冷朴实自己生活过的小镇,脑中最多的记忆是冬天漫漫的大风雪,人们穿着臃肿的衣服捂得严严实实。儿时就那样过的,后来父亲离世,她跟着母亲离开了小镇,之后数十年里再也没回去过。楼下皑皑白雪,透着五彩缤纷的光点儿,叶秋迷幻在其中,站了很久,突然电视里的一则新闻引起她的注意。
“昨天下午本市发生了一起凶杀案,高校教授何泽明不幸身亡,初步判定是人为他杀,目前警方正在前方全力调查。”
叶秋一下傻了,站起身来到电视旁认真看画面然后快速跑回屋,拨通总编电话。
“何泽明死了!”
“嗯,我也是今天上午刚看到,现在大家都在跑现场,还没来得及通知你。”
“新闻里说是他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也不清楚,现场被警察围住,我们只能在外围等消息。”电话里传来总编蹬蹬的上楼声。
“刚发表了他的文章,人就突然没了,不会和我有什么关系吧?”叶秋担心的问。
“和你有什么关系,别瞎想了,有功夫就赶紧回来。”
放下电话,叶秋突然间感觉心里很不舒服,这人死的突然,究竟是怎么回事?
☆、邻居终得见
一下午坐在沙发,想着今天的新闻,叶秋为写那篇稿子感到不安,为什么要写,虽然案子和自己没关,但就是觉得心里难受。坐着不动,出于一个记者编辑的职业cao守,另外加之自己写的文章,她分外关心这个案子,大半夜坐在电脑前关注网上最新消息。
第二天总编打来电话让她过去。
办公室烟雾缭绕,每逢总编想事qíng或是思考就会大口大口抽烟。
“来了,坐。”
“总编,不会是我和那案子扯上什么关系了吧?是不是要被叫去问话?”叶秋坐下问。
“警局今天来人了,问了我们那篇文章的事,我如实说了匿名信,可能后边他们还会过来。”总编嘴里烟雾缭绕。
“那会不会找我?”
“不知道,就算找你也没事。”他深深吸了两口,犀利的小眼睛凝视着一个地方。
“会不会是那个写匿名信的杀的?”看见总编若有所思叶秋突然脑dòng大开。
总编没说话,摇了下头“我觉得不会这么简单,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今天在网上搜那个教授,你猜怎么着,他是几年前那起高校药物化学研究案的涉案人员之一,案子虽然就如呈现在世人面前的那样,是内部研究成员想要独自窃取果实而导致的血案,但我觉得可能事qíng并不像当年警局调查的那样,案子有许多疑点,这么多年已经淡出人们视线,可昨天发生的事件却再次将当年涉案人推出来,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联系?”他眯着小眼,“要不是昨天的事,我真不会在意这个xing骚扰教授。”
“前几天为了写那稿子我在网上了解了下何泽明,看到了当年那个案子,他是揭发者与证明人,我还看了他近些年来的履历资料但没发现任何负面东西,可唯独仕途似乎上升的很快,而且他近些年来也远离了当年的研究领域,变成教学了这些年一直再带研究生。”
“哦,了解的还不少嘛。”
“可是这能说明什么?我想不出。”
总编深深吸了口烟,吐出一卷卷雾,“可是你注意到没,当年那个案子是他指证的,那么费力指控后来却不是直接利益人,这是不是很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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