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起身建议众人往内继续寻探,计较一下咱们接下来的前行路线。其他的人没有反对意见,我们各自整理一下装备,寻找相对宽阔平缓的区域前行,遇到不对劲之处立刻绕开,推敲着可能是出路的隧dòng,穿过一层层的薄雾,竟走到了一个奇特之地。
第二百一十二回匣子坟
所见前方重重隧dòng,我们四人且思且走,凭感觉避开死路,忽觉视线陡然开阔,进入了一个极大的空间。这个空间正正方方,像是一个巨大匣子的内部,长宽高都超过了二十米。空间的四壁都为巨石堆砌,顶部是一块被磨平的大型山岩。
我们站在门口,不敢贸然闯入,打着手电仔细查看各处。所见这个大石室的内部空空dàngdàng,并无任何东西,我兀自在心中仔细琢磨,这个地方到处都是错综复杂的隧dòng,唯独此处与众不同,难说不是一个出路。只是这间大石室除了我们所站的这个dòng门,再无其他出口,倘若这里也是死路,那么这间石室安设在此处,究竟有何作用?
马冲跟我想到了一块,他沉吟片刻,随后对众人说道:“这间大石室出现在这里好生突兀,总感觉其中有诈,咱们不可贸进。”
张继说:“那该怎么办?要不咱就待在门口,等那年老头过来?”
我虽对郭明笑追上我们不抱多大希望,但看了看阿铁,也不想明着说丧气话,只对众人说道:“我看他一时半会还赶不过来,我们眼下应该先探探路,即使不进去前边这个地方,也得另寻出口。”
说罢我让其余三人留在外边,由我独自入内查探,一旦发现里边有危险,外面的人可以立即出手援助,不至于陷入全军覆没危局。我举着手电轻手轻脚走入其中,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凝神戒备身周的qíng况。
大石室的内部空旷寂然,里边静悄悄yīn森森,隐约透着一抹蹊跷诡异,我心中暗自思索着这间石室被造在此处的目的,同时顺着石壁一边走,一边仔细打量着整个空间。四大禁地极其注重自然造化,各种格局无不是利用五行yīn阳之理来安排,先前走过的隧dòng就是如此,只不过众人对易数的造诣不深,无法窥其核心奥秘,此刻又发现了这间古怪的大石室,造墓者的用意更加让人捉摸不透了。
石室内壁非常粗糙,由许多块巨石垒成,有点类似于埃及金字塔中的墓室。不过所谓墓室,至少得有口棺材,并且规模不能太大,否则无法聚气,这间石室空空dàngdàng,既没有棺材,里边又宽广非常,没有一分墓室的样子。
我隐约觉得不妙,此处怎么越看越像个大匣子,它的位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独自处在隧dòng深处的山体中,倘若要把人困死在这,那真是太容易了。我越想越是觉得这大石室会把人关死在其中,再不敢随意走动,打算慢慢退出去再做计较。
就在这时,地面忽然轻微地一阵抖动,我吓了一跳,正要拔腿回逃,却见四面石壁均有一道石门升起,每道门的内部,分别立着一具古尸。这四具古尸已经脱水变gān,成了四具gān尸。我见这石室并非是无断龙石之类的机关,好奇心便被那四具古尸吸引过去。
门外的三人也瞧见了这幅场景,均觉得诧异万分,这间偌大的石室突然出现四具古尸,究竟有搞什么名堂?众人不清楚其中古怪,忙喊我先退回来再说,免得有凶险。我忽想起《玄机册》中的记载,暗自觉得似乎在册中见过这种布局,忙静下心来思索。
三人见我迟迟为动,顿时有些焦急,张继把在门口,探进半个身子朝我喊道:“老逸,你发什么呆呢,还不赶快出来,当心粽子咬你!”
我想到关键处,摆摆手示意张继别急,突然脑海一亮――这布局,莫不是那种护气藏宝的“匣子坟”?
当下我示意众人进来,张继现在看见古尸就发怵,战战兢兢问我:“没问题吧?里边这四个仁兄一会跳出来怎么办?我看这地方处处透着古怪,我看咱还是先撤为妙。”
我说:“你们别担心,这地方不是个杀人布局,而是一个护宝之地,这种地方在《玄机册》里有记载,名为‘匣子坟’,是利用尸气制造出引导地气循环的气场,护住古墓宝气的布局。”
三人将信将疑,慢慢走了进来,四下看看那几具古尸,没发现什么问题,这才都放下了心。马冲也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地方,他见这四具古尸分别立于石室的墙壁中,感到好生奇怪,便问我道:“逸兄弟,我生平还没见过这样的地方,可否具体跟大伙说说?”
我点点头,随后看了看那四具古尸,对三人说道:“这种布局名为‘匣子坟’,是一种很古老的阵术,属奇门遁甲中的‘奇门’之术。此术在各种机局中,处在‘兵局’之外,是一种以阵护宝的术法。《玄机册》中记载,此阵术最早由秦始皇手下的一名方士发明,据传秦皇陵里的重宝均由这种阵术护住宝气。”
我又说道:“龙脉的脉眼中生气最盛,若将这种大石室安设在脉眼上,再分别在四象方位竖葬四具yīn时出生,阳时死亡的尸体,尸体两两相对分立各处,尸气便会形成一种气场,这种气场引导脉眼周围的地气循环不散,使得整座山脉成为一个绝佳的护宝场所。埋在这座山里的宝物,千百年来被这些聚拢不散的地气养护,就可千年不毁。”
马冲听罢,点点头说:“难怪母子山上有那么多僵尸,原来是因为脉眼出安设了匣子坟,地气凝聚不散,使得此山的土壤可以养尸。如此说来,咱们此刻就站在龙脉的脉眼之上,难怪一路走过来这么安全,龙脉的脉眼不可有‘刀兵’之凶,否则就会破了此脉的风水,建造这座墓冢的人想必很清楚这点。”
张继问道:“按照你们这么说,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安全咯?”
马冲说没错,如果我们哪儿都不去,就好好地待在这里,一时半会是不会有xing命之虞的。只是咱们也不可能总是杵在这里,既然脉眼上有“匣子坟”,它的作用多半就是护住凶婴邪锁的宝气,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宝贝一定就在附近,即使不在这间石室中,也会在某处,咱们要是能先“天罚”那帮兔崽子一步拿到宝贝,就什么都好办了。
阿铁不太同意马冲的看法,他认为外边的隧dòng多如牛毛,大家一时半会又参透不了隧dòng的奥秘,就算凶婴邪锁藏在附近,也并非那么容易寻得。而且四大禁地的宝贝哪个不是被埋在重重机关杀局之下,建墓者定不会把此物放在脉眼的范围内,而是再脉眼边上另建一处所在,外边布置了一大堆凶险机局,倘若我们贸然去寻,说不定会着了此道,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还是先在这里耐心等待郭明笑的消息,再一起商量如何行动,如此岂不稳妥?
我也不赞同随随便便去闯那些隧dòng,而且也不打算gān在这等着郭明笑追来,宝物固然重要,可目前刘全胜还生死未卜,如若不尽快把他找到,总归放心不下。我们刚才一路行将上来,很清楚这附近并没有什么危险,刘全胜若是也到了这儿,凭他的手段,就算独自一人也应该应付得来。于是对众人说我们眼下当是先去寻找刘全胜。
张继十分同意我说的话,也在一边帮腔:“老马你就先别惦记着宝物了,老铁也是,既然你对年老头那么有信心,那么咱们一路喷着路标,他肯定也能追上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去找那刘huáng瓜,他是我和老逸最重要的伙伴,也是最重要的战友,再说,既然宝贝在这些隧dòng中,咱肯定不能没他带路。”
他的这番话倒是让大伙都没了意见,四人打定主意,便都猫着腰一个个再次钻回了隧dòng里,我们让阿铁喷着特殊记号的隐形路标,随后便顺着通道搜寻那些没有走过的隧dòng。一路下来又不知道走了多久,众人已经逐渐疲惫,我没有办法,只得招呼大伙先停下来休息,等体力恢复了点,再继续寻找。
四人靠着dòng壁坐下,阿铁取出压缩饼gān发给我们,让大家吃点东西。我们也不扭捏,反正填饱肚子好办事儿,不吃东西脑子都不好使了。
我吃着饼gān,忽然觉得马冲很久不吭声了,便朝他望去。只见他低头皱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qíng,我颇为好奇,便对他问道:“马大哥,你怎么了?”
马冲这个时候忽然抬起头来对我们三人说:“我们可能中计了,凶婴邪锁根本就不在这些隧dòng里!”
第二百一十三回凶婴
张继奇道:“我说老马,刚才你们商量了半天,不都说那凶婴邪锁就藏在附近吗?现在你又说那宝贝不在这里,说大伙中计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咱中了哪门子计?”
马冲举起手电照向石壁:“你们看,这石壁上的痕迹……”
我先前认为此处qíng况虽安全,但周围漆黑一片,地形又十分复杂,担心会有不测发生,所以始终保持戒备,没来得及仔细观察那些dòng壁,此时听马冲一说,才立刻凝神查看,只见石壁水蚀斑驳,坑坑洼洼,不像是因水气侵蚀出来的,倒像是被水流长年冲刷所致。
众人又发现石壁上还残留着一些gān枯的水糙,放鼻子去闻,顿时就嗅到淡淡的咸腥味道。
马冲告诉众人,有些dòng窟坐落在水边,当涨cháo的时候,大水会往dòng内灌入,水流会顺着dòng窟一直倾泻到另外一条水脉,或是被地表吸收。许多年过去,dòng窟的内壁就会留下这样的痕迹。现在看来,外边那条huáng胎涌同样会有涨cháo现象,而每当cháo水上涨,定会灌入这些隧dòng中。我们现在已经走得如此深入内部,还能发现dòng壁上gān枯的水糙,这只能说明,这些隧dòng一到涨cháo的时候,定然会被淹没大半。
张继问道:“这dòng窟长在水边,涨cháo的时候被水淹没很正常,它与凶婴邪锁有什么关系?”
马冲说:“都说地渊三涌自古已有,从天地之初流至永恒,可见这涨cháo现象必然也是自远古时期就从未断过,倘若凶婴邪锁藏在这,根本就不可能护得了它的宝气。就算这宝气能暂时凝聚不散,可一到huáng胎涌涨cháo时分,任地气如何周转,如何护它,它的宝气也会被huáng胎涌的水流给冲得丝毫不剩。这是一种水煞,在风水学中,这样的地方断断不能藏宝。”
我从发现石壁经常被水流冲刷开始,就已经知道马冲想表达的意思,此刻听他说罢,也觉得我们似乎被摆了一道,心中颇为无奈:“刚开始见到那‘匣子坟’,满以为凶婴邪锁就藏在这些隧dòng中,谁知竟被耍了一出空城计,也亏我们能想得那么简单,既然这里是四大禁地,那其中的宝贝又怎会如此轻易能让我们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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