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疑问又看了一眼她的牙齿。
“有烟垢,难道她有吸烟的习惯?”我皱着眉头又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女孩,我真的无法将这一身萝莉打扮的宋叶黎和吸烟扯上任何关系。
虽然通过吸不吸烟去判断一个女孩的好坏有些武断,但女孩吸烟最少能说明一点——在她的身上一定发生过令她难忘的故事,也就是说,这样的女孩有过丰富的感qíng经历,对于我这样的感qíng小白来说,还真不一定招架得住。
“好了,就点这些吧!”宋叶黎合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你是警察?”宋叶黎端起桌子上事先倒好的大麦茶问道。
“对!”我点了点头。
“你们警察辛苦不辛苦?”宋叶黎端起水杯,往沙发上一靠,跷起了二郎腿。
“还好吧!”我找了一个比较折中的词去形容。
“待遇怎么样呢?”宋叶黎放下水杯,很关心地问道。
“也就三千多块钱!”听到她这么问,我眉头微微一皱。
“有没有什么福利或者灰色收入?”宋叶黎好像没有注意到我的qíng绪有些不快,接着问道。
“没有!”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哦,那确实有点儿低了,还不如我们医院,好歹还有医药提成!”宋叶黎的语气有些失望。
我不反对人物质,但是我不喜欢人一上来就物质。马克思曾经说过:“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句话无可厚非,没有经济做支持的感qíng,是不可能长久的,这点我明白。但我自认为,我们两个还没有到谈论这方面问题的程度。
听了她的话,我有些怒意。
“您好,您点的餐到了!”服务员拉开了布帘开口道。
宋叶黎伸手把桌子上的卡牌拿到一边,腾出了空间。
西冷牛排、法式鹅肝、菌王开口汤、蜜糖小填鸭、huáng金甜品、蓝山咖啡。
“您好,您的菜上齐了!”服务员放下最后一个餐盘对我们两个鞠躬道。
“吃吧!”宋叶黎拿起刀叉对我说道。
我有些心疼地看了看桌子上的菜,估计这餐饭最少要五百元,而且按照相亲的潜规则,都是由男士埋单。我咬了咬牙,拿起了放在一边的筷子。
“吃西餐应该用刀叉!”宋叶黎有些嘲笑地对我说道。
“我不习惯用洋鬼子的东西,还是老祖宗的筷子好使!”我没好气地回答。
“好吧,那随便你了!”宋叶黎耸了耸肩,接着切她的那块血糊糊的牛排。
习惯辛辣口味的我,真的很吃不惯这些甜不拉唧的西餐,我没吃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我去下洗手间!”我对着低头吃饭的宋叶黎说完,便借故朝大厅的吧台走去。
“A6多少钱?埋单!”
“一共786。”收银员快速地敲打着收银机对我说道。
听到这个数字,我脆弱的小心脏狠狠地抽了一下,我摇了摇头,掏出了八张“毛爷爷”。
我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了这场不欢而散的饭局,整了整衣装朝门口走去。嗡嗡,当我推开饭店玻璃门的那一刻,门外传来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一缕qiáng烈的阳光刺入我的双眼,让我产生了短暂的视觉模糊,我努力睁开双眼,只能勉qiáng捕捉到闪烁着点点星光的转向灯。
“难道是叶茜?”我略带疑惑地瞅了一眼摩托车消失的方向。
三逍遥之路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夜晚10点钟,一段朗朗上口的广场舞标配音乐,从一辆黑色的奥迪A8轿车里飘出。一位50多岁的中年男子,正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绕着蜿蜒的盘山公路向上行驶。
一首歌放完,汽车内的音响刚要切歌时,一阵接连的巨响从公路上传来。
几分钟后,一辆途经的奔驰车停在了路边。
“老板,好像出车祸了!”奔驰车的司机透过车窗,看了一眼不停闪着尾灯的奥迪车说道。
“咦,这个车牌号不是老温的吗?难道今天晚上是他开的车?”被喊作老板的男子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窗外。
“要不要下去看看?”司机把车挂在了空挡的位置,等待男子做决定。
“走,下去看看人有没有事!”男子推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连同司机一起,走到了车子跟前。
司机低下头去,看了一眼驾驶室。忽然他用惊恐的表qíng对着男子说道:“老、老、老板,死、死、死人了!”
“什么?”男子听后,绕到了车的正前方。
“风挡玻璃上有枪眼,赶快报警!”男子失声吼道。
我们这边接到110的指令,便火速赶往案发现场。命案现场在我们市的舜耕山上,这座山是我们市远近闻名的一座小山。出名并不是因为它景色秀丽,而是因为在这座山的山顶,修建了一座十分奢华的私人会所,名叫“逍遥阁”。
这个会所有多赚钱,单看人家自己出资修建的这条双向四车道的盘山公路就可想而知,人们经常用“金桥银路”去形容修建的成本,别看这条路没有多远,但没个大几千万甭想建成。
从山脚到山顶一共被四圈公路环抱,为了保证前来消费的顾客的驾驶安全,这四圈公路几乎都是平行设计,只有在弯头的地方有些坡度,否则也不会耗资修建了四圈,商家的良苦用心,可见一斑。而案发现场就位于第三圈公路的中间路段。
“徐大队!”明哥刚一下车,就冲着正在指挥jiāo通的他喊道。
“冷主任,你来了!”徐大队客气地打着招呼。
“现场什么qíng况?”明哥看了一眼被撞得已经变形的奥迪车。
“报案人刚好从这里经过,看到车停在了路边,以为出了车祸,就跟司机下车看了看,结果这一看不要紧,人已经死了,车窗上还有枪眼,估计是被人谋杀的!”徐大队指着车的前风挡玻璃介绍道。
“死者的身份有没有弄清楚呢?”
“现在正在调查,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那行,我们先看一下现场再说。”明哥说完,冲着我们几个挥了挥手。
由于现场在室外,地面为柏油路面,基本失去了提取足迹的条件,于是我拎着勘查箱,走到了车的前面,目前我的工作重心就是对车门上的指纹进行提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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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按压了一下车门,确定它的材质后,便拿出了一瓶荧光粉处理起来。前后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一些重点部位被我处理完毕,接着我打开了驾驶室的车门。驾驶室里,一位身穿深色西服的中年男子,在安全气囊的挤压下,已经没有了生气,他头部的一个手指粗细的弹孔引起了我的注意。
“明哥,你们可以来看尸体了。”我收起了工具,对他喊道。
明哥闻言,从工具箱里拿出锋利的解剖刀,把车里的安全气囊戳破,释放出足够的空间用来勘查尸体。
这一切做完,他戴着橡皮手套,从死者头部的枪眼位置,蘸取了一丝还带有温度的人体组织液,在手中来回揉搓。
“从组织液凝固的时间来看,案发时间应该在两个小时之前。”明哥抬起右手,看了一眼手表,接着说道,“也就是晚上十点钟左右。”
说完他又把死者的头部抬起,看了看死者的后脑勺。
“子弹没有穿出,应该还留在死者体内,这说明嫌疑人应该是在远距离将其she杀,而且是一枪毙命,这足以证明,嫌疑人受过专业的枪械训练。”
“什么?难不成是职业杀手?”叶茜站在一边,惊讶地问道。
“目前还不好说,必须把现场勘查完毕才能有个判断。”明哥把死者的头部轻轻放在了驾驶室的座椅上回答。
“看来这个嫌疑人不是一般的专业啊!”我走到他们两个面前,感叹道。
“你什么意思?能不能不要打嘴官司?”叶茜没好气地冲我说道。
不知道怎的,叶茜这两天脾气格外大。我听了她的话,没有反驳,开口对明哥他们说道:“刚才我注意到了,整条路没有刹车痕迹,这一点足以说明嫌疑人是在受害人驾驶车辆的过程中将其she杀的。没有一个准确的判断力,一般人还真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
“你还有什么发现?”明哥又问道。
“有,但是我现在还不好确定,必须做一个实验。”说到这儿,我看了一眼风挡玻璃的弹孔。
“实验?什么实验?”叶茜好奇地把头凑了过来。
“就是这个弹孔的实验。我要根据它来判断嫌疑人的she击方向。”此时李峰老师所教授的枪弹痕迹知识在我脑子里一一浮现。
“我还是没有明白!”叶茜那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又上身了。
我瞟了一眼玻璃上的弹孔:“好就好在这辆车的风挡玻璃上贴有贴膜,玻璃没有整块碎掉,入she弹孔完整地留在了车上。就这个案件而言,理论上说,嫌疑人的she杀方式有两种。”
说到这儿,我伸出了手指:“第一,嫌疑人就站在这个路面上,平视she击,将死者杀害。第二,嫌疑人蹲在山上开枪将死者杀害。我可以通过玻璃弹孔找到嫌疑人的she击点,这样就可以在she击点的位置提取到相关的物证,要不然你还准备搜山吗?”
“切!你有没有那么厉害!”叶茜撇撇嘴巴不屑地说。
“我现在不敢保证,只有回去做完实验才能有一个判断。”我很自信地回答道。
“好,我们分头勘查,争取用最快的时间把现场勘查完毕!”明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两个小时后,盘山公路上解除了jiāo通管制,尸体被送至殡仪馆等待解剖。
目前,最为重要的工作就是取出死者体内的弹头,因为只有通过弹头才能判断出嫌疑人使用的是什么型号的枪支,我才能有针对xing地开展侦查实验。
尸表被全部处理完毕后,明哥拿出了他的“神器”——开颅电锯。当我在现场听到明哥说弹头没有击穿死者时,我就猜到了这具尸体肯定要开颅。这也是我最受不了的地方。但是明哥给我下的命令是,必须站在他旁边,用摄像机记录完他整个的开颅过程。
虽然我十分不qíng愿,但也只能默默地忍受。我端着机器,对着明哥双手的位置,此时他正用小号的解剖刀一圈一圈地划开死者的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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