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秦明系列2:无声的证词_秦明【完结+番外】(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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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吧,”刘支队说,“重点查邻村、夜间会经过现场或是经常在现场附近徘徊的,可能有恋足癖的青壮年男xing。同时小部分警力查本村的人。有了恋足癖这个线索,我相信我们的命中率会很高的。有DNA作为证据,不怕没有办法甄别犯罪嫌疑人。”

  “我有个线索。”一名辖区派出所民警举手说。

  “说。”师父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我们所半年前处理过一个小孩,是案发现场隔壁村的。”民警说,“因为有人抓住他在偷女xing内衣,被当作色láng扭送到我们派出所的。当时我还在奇怪,缴获的赃物里,除了女人的内衣,还有袜子。”

  “小孩?有多小?”师父问。

  “十五岁。”

  “不太可能吧?”刘支队说,“现在小孩都这么早熟?”

  师父看了刘支队一眼说:“怎么不可能,如果不计划生育,三十岁当爷爷也很正常。十五岁,完全可以具备xing能力。”

  “我觉得很有可能。”我说,“死者身上的约束伤不重,甚至凉席上还有大面积的蹬擦痕迹,说明凶手的约束能力有限。如果是身qiáng力壮的男人,约束伤会重很多。”

  “看来,这个小孩不仅有恋足癖,还有恋物癖啊。”师父默认了我的观点,“这个孩子什么qíng况?有晚上出门的条件吗?”

  “有。”民警说,“从小父母都不在身边,爷爷奶奶带大的。奶奶前两年死了,爷爷也没能力管他,天天逃课,在外游dàng。”

  “抓人!”刘支队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师父带着我、大宝和林涛一起坐在审讯室隔壁的监控室里,看着电脑屏幕里那个正在接受审讯的眉清目秀的男孩。

  因为DNA和牙模都比对无误,侦查员有了信心。没过几个回合,在侦查员步步紧bī的攻势下,男孩就败下阵来。

  “我没想杀死她。”男孩在抽泣,“我一直喜欢她,喜欢了好久,可是她不认识我。”

  “你怎么会喜欢她?”侦查员说,“你经常见到她吗?”

  “这几个月来,我一想她,就会爬墙头翻到她家院子里,隔着防盗窗,从窗帘fèng里看她,她的脚好美,真的好美。”

  师父看了眼林涛,林涛会意:“如果在墙头找到他的痕迹物证,就更是铁案了,我现在就去翻墙头。”说完,林涛拎着箱子走了。

  “说一说那天晚上的事qíng吧。”侦查员说。

  “那天晚上,我在网吧上网,上着上着就想起她了,于是我就溜达到了她家附近。”男孩说。

  “没想到她家的院门是虚掩着的,我心想不用我翻墙了,我就走了进去。”男孩擦了下眼泪,接着说,“走进去以后,我从窗户里看见她正靠在chuáng头哭,我心里着急,就推了一下她家的房门,没想到就推开了。我走进去想安慰她,没想到她看见我,就大声喊叫,还拿一旁的扫帚打我。她越这样我就越兴奋,于是我就把她按倒在chuáng上,捂她的嘴,掐她的脖子。”

  “你是想qiángjian她吗?”侦查员问。

  “开始不是,开始只是想让她别叫。”男孩说,“可是我感觉到她的脚不停地蹬到我的腿肚子,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于是就……”

  师父拍了拍正紧攥着拳头的我的肩膀,站起身来打开监控室的大门:“走吧,后面不用听了,和我们分析的一样,知道你最恨qiángjian犯。”

  我也站起身来,狠狠地看了眼监控里这个男孩,摇了摇头,和大宝一起走出了监控室。

  “案件破了,你们就没什么感言吗?”师父说。

  “那个……师父好厉害。”大宝在拍马屁。

  “我说对这个事件有什么感言。”师父又瞪了一眼大宝。

  大宝说:“哦,那个……那个……要关注留守儿童的心理健康。”

  “十五岁,判得不会多重,只希望他的这种xing心理障碍能够得到纠正。”

  师父转过头来看着我,“你看呢?我知道你是不会同qíngqiángjian犯的。”

  我点点头,故作深沉地说:“原来美丽也是一种罪。”

  第五章无脸少女

  人类是唯一会脸红的动物,或是唯一该脸红的动物。

  ——马克·吐温

  1

  对于法医来说,工作上的事qíng,就没有什么好事。不是有人受伤,就是有人去世,所以我们总会期盼自己能够闲一些,法医闲了,也就天下太平了。

  但在这个特别的夏天里,法医科却迎来了一件工作上的好事,这让全科人兴奋不已。

  李大宝终于不负众望,通过了遴选考试,从十七名一起参考的基层法医中脱颖而出。公示期过去后,李大宝也就名正言顺地成为了省厅法医科的一分子。

  省厅法医科是刑事技术部门中最为繁忙的一个科室,能够多一名独当一面的法医,是一桩令人高兴的事。而李大宝的女朋友也在省城工作,所以对他来说能够调来省厅当然也是幸事一桩。双喜临门,只有通过喝酒来庆祝啦。

  这顿酒,理应是李大宝请客,也理应是他喝得最多,所以当大排档的龙虾被我们吃了十几斤,白酒也被我们喝了好几瓶之后,李大宝兴奋的心qíng充分表现了出来,他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揉了揉通红的脸,说:“那个……走,K歌去!”

  法医科都是些年轻人,K起歌来一个比一个厉害。看着麦霸们轮番上阵,我借着酒意靠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和铃铛聊起了QQ。大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倒在我身边的沙发上,醉得不省人事,睡得鼾声大作。

  拿在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现出“师父”两字。

  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想不会又有什么大案件吧,这都快十二点了,难不成要连夜出发?可是我喝了酒,按照五条禁令,是不能再去出勘现场的,而且法医科的兄弟们都喝了酒,怎么办呢?还好省厅没有科室值班制度,不然我们就犯错误了。

  我连忙起身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怎么那么吵?你在gān什么?”师父的声音。

  “在,在唱歌。”

  “怎么你们电话都没人接?”师父问。我心想,都在嚎呢,谁听得见电话铃声。

  “哦,今晚科里聚会。”

  “别闹了,赶紧都回家,明早你们派人出勘现场。”

  我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只要给我们休息的时间,出勘现场而已,不怕。

  “好的,我们马上结束,明天什么现场,我和大宝去,保证完成任务。”

  我放下了心,拍着胸脯说。

  “车祸。”师父简明扼要。

  “车祸?车祸也要我们去?”虽然我们是物证鉴定部门,但是刑事技术多是为刑事案件服务,所以我们也经常以刑警自居,jiāo通案件也需要我们涉足,我不是很理解。

  “怎么了?有意见啊?我们是为全警服务的,伤qíng鉴定不涉及治安吗?毒物检验不涉及禁毒吗?文件检验不涉及经济侦查吗?”师父对我的狭隘感到愤怒,连珠pào似的教育我。

  “知道了,那明天我去。”既然拍了胸脯,我也只有悻悻地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我就张罗着收拾随身物品,打发大家回家了。此时的大宝,已经处于半清醒状态,自己蹒跚着走出了KTV大门。

  出租车上,科里几个人都在好奇地问我明天的案件。

  “具体qíng况我也不清楚。”我说,“听师父说,在丹北县的一条偏僻公路上发生了一起jiāo通事故,死了一个人。”

  “jiāo通事故都要我们跑,岂不是要跑断腿了?”肖法医说。

  “我猜吧,是信访案件。”我说。

  “哪有刚发案就信访的?”肖法医说。

  “说不准是家里人心中疑点很大,所以反应也就激烈啦。”我说。

  此时,大宝突然昂起头,推了推眼镜,瞪着我。

  我吓了一跳,说:“怎么了?看着我gān吗?”

  大宝抖抖索索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麦克风,举到我的嘴边说:“来,秦科长,唱一首。”

  我大惊失色:“你到底是醒没醒酒啊,人家的麦克风你都偷!师傅,麻烦掉头,回去刚才那里,把麦克风还给人家。”

  第二天早晨,我已经完全醒了酒,jīng神抖擞地坐上了现场勘查车。等了十几分钟,才看见大宝骑着电动车歪歪扭扭地驶进厅大门。

  看着大宝疲惫的眼神,我知道他昨晚是真的喝过了量。

  “你行不?”我问,“不行就别去了,我和肖哥去。”

  大宝摇摇头:“这是我正式来省厅上班后第一个案子,不仅要去,还必须成功。”

  “你看你那样,”我笑着说,“昨晚还偷人家麦克风。”

  大宝摇头表示否认:“反正我喝多了,你怎么诽谤我都可以。”

  “反正有好多证人,你想赖就行了吗?”我笑得前仰后合。

  嘲笑了大宝一路,我们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丹北县城。丹北是云泰市辖区的一个县,位于云泰版图的最北边,是国家级贫困县。车子离开县城,进入周边的郊区,两边的房屋显得破破烂烂的,路况也变得越来越不好,车子颠簸了半个小时,颠得大宝连连作呕。终于车子在一条看起来还不错的石子路边停了下来,云泰市公安局的huáng支队已经等在路边,走过来和我们亲切地握了握手,上次超市女老板被杀案之后,我们俩有一阵子没见面了。

  “支队长都来了,是什么大案件啊?”我笑着说。

  “昨天下午,一个小女孩被人发现死在这条路上,县局的法医初步判定的结果是符合jiāo通事故造成的损伤。”huáng支队说,“可是jiāo警部门认为不是一起jiāo通事故,因为有争议,所以觉得还是请你们过来,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嘛。”

  我走到路的中间,左右看了看,说:“jiāo通事故现场,我们不擅长啊,jiāo警事故科的同志怎么说?”

  “jiāo警勘查了路面,觉得很奇怪,因为现场没有任何刹车痕迹。”huáng支队说,“但法医认为尸表的损伤符合jiāo通事故损伤的特点。”

  “也就是说,现场和尸检确实有矛盾。”我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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