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们都觉得陆北深这个人xing格多变?”
“何止是多变?我觉得更像是极端。”袁成回忆起过往倒是不费劲。
“例如?”
“比如说,他有时候很洁癖有时候就很随意,有时候做事很有条理有时候做事就很糊涂。”袁成努力思考,一拍脑袋,“还有一次我觉得挺奇怪,是在一次考试之前,我问了他一道题,可是他解释半天都没解释清楚,等到第二天晚上他回来后,看着看着书就问我说昨天的那道题会了没有,知道我还没弄明白后他就帮我解答了,第二次他解答的时候思维十分清晰,解答的方式也十分有逻辑xing。”
乔云霄眉头一皱,“类似这种qíng况多吗?”
“我接触的算是多的吧,毕竟他不经常回学校住,除了他出国的那一年,我是比较了解他的了。”袁成生怕自己没了价值,赶忙说。
“他平时的jiāo友qíng况怎么样?”乔云霄想了想,补充,“我的意思是,他在异xing上的jiāo往。”
袁成嘿嘿一笑,“他跟本科部的小学妹出双入对那可是A大的佳话啊。”
“除此之外。”
“哦,我想想啊。”袁成想了半天,眉头皱紧,“好像是有点风言风语之类的,例如说,A大盛传陆北深之前是有女朋友的,就是那个小提琴家萧雪,后来好像还有个叫凌双的姑娘缠过他一段时间,其余的,好像就没什么了。我们都说陆北深平时挺不爱搭理女生的,更多人会觉得他就是个不近女色的人,对女人冷漠无yù的,直到他跟我们那个小学妹谈了恋爱,要知道他从不会主动跟哪个女生走得近,但那次就明目张胆地牵着小学妹的手走在校园里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们一跳。”
乔云霄知道他口中的小学妹指的是谁,心里着实不舒服,压了压满腔的酸胀,他冷着声音问,“你说凌双缠过他一段时间?闹得凶吗?”
他多少听说了凌双暗恋陆北深的事,但也是从顾初嘴里得知的,具体qíng况就不了解了。
“凌双喜欢陆北深,当年还闯过男生宿舍就为了拦他,不过啊,当时还流传着另一个版本,说是陆北深先对凌双有过的暗示,人凌双才当真的,后来见陆北深与小学妹的关系越来越好,气不过也很正常。”
“这个版本怎么流出来的?”
袁成耸耸肩膀,“不得而知,陆北深感qíng的事儿我们顶多就是猜测,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唯一清楚的就是他跟小学妹,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小学妹是他唯一公开承认过的女朋友。”
这件事也许也只有凌双本人才最清楚,但显然,凌双不可能说,如果她想说早就说了,乔云霄沉思着,微微眯眼。
“他平时都在哪里打工?”
袁成说,“很多地方,他换的挺频的,我之前也问过他,他说是要照顾母亲所以不能在一个地方打很长时间工,他母亲身体好像不大好。”
乔云霄沉吟了片刻,然后看向袁成,“你知道他有个双胞胎哥哥吗?”
“啊,你说的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陆北辰法医吧?报道出来了之后我才知道这件事。”袁成马上说,“可惜,我没见到过这个人,上学的时候,北深也没跟我提过,我想其他同学也都不知道这件事吧。”
“你看的是他的专访?”
陆北辰唯独在中国的那篇专访就是凌双做的,据说那期杂志卖得很火,当时他也买了一本。凌双那个人生xing高傲物质,他原本也没指望她能挖出些什么猛料来,无非就是围着当下的一些话题无病*,但看过之后他反而对凌双的印象有了改观,她触发了不少敏感话题,关于他的工作,关于他的爱qíng,那篇专访篇幅虽说不长,却足以让外界人了解到陆北辰专业背景下的专注严谨。
听说在拍照的时候出了一点小cha曲,这在杂志文字上也有零星的体现。凌双所在杂志社在时尚圈处于权威地位,哪怕是再大腕的明星去了拍照都会尊重造型师摄像师的安排,唯独陆北辰,当时服装师造型师一致希望他能穿着白大褂出镜,但他严词拒绝,他的理由很简单,他绝对不会在实验室和案发现场之外的地方穿白大褂,穿白大褂上镜意味着拿着自己的工作当噱头做玩笑,这是他不能容忍的事。
为此造型师和服装师都抓瞎了,杂志社生怕陆北辰拂袖而去,所以任由他的意见来执行。就这样,那期杂志照片上的陆北辰都是西装革履,穿得很正式,加上偏冷的光线,目光深邃不见一丝笑意,但随便哪张呈现,他看上去都显得权威高贵。
☆、208你就是个害人jīng
乔云霄不得不承认,陆北辰有令女人疯狂的资本,虽然,这个承认令他很不舒服。
“对,就是那篇专访。”袁成说。
乔云霄身子朝后倚靠,一个大胆的念头就在脑中闪现,他缓缓地问,“有时候通过文字也能多少了解一个人,你看过专访,有没有觉得跟你印象中的陆北深很像?”
“当然像了,双胞胎嘛。”袁成想都没想就说。
乔云霄暗沉了脸色,盯着他。袁成见状后惊觉自己回答得太随意了,赶忙补充,“是这样的,我第一次看见陆北辰照片的时候简直是吓了一跳,跟北深简直是一个模子刻下来的似的。感觉上吧,两人挺像的。”说到这儿他愣了一下,抓起桌上的照片,“乔总,他是陆北辰还是陆北深?”
乔云霄面无表qíng地接过照片,放下,沉默,没回答。
袁成尴尬地挠挠头,“反正啊,我了解的陆北深也就那么多,也从没听过他有个兄弟。北深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想了解他多一点也不大可能。总之就是呢,人奇怪,xing格奇怪,他吧有时候就像是开了外挂似的,有时候就像另外一个人。说到这儿我又想起两件事来,第一件事就是他拿了辩论赛最佳辩手的那年,在辩论赛开始之前,北深晕倒过一次,校医检查后说他是紧张过度,我们当时都以为完蛋了,还没上场就紧张肯定会输的一塌糊涂,但谁知道第二天在辩论赛上,北深像是被什么附体了似的,不但从容不迫思敏敏捷,而且将对方的辩手bī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当时没有按照我们既定的模式去辩论,反倒他有他自己的逻辑,在场上那叫一个咄咄bī人,我们自己的辩手们都听傻了,后来他被评为最佳辩手,全场的小姑娘都疯狂尖叫,但领奖的时候他又蔫了,领导让他说几句感谢的话,他支支吾吾竟说不出来,我靠得他最近,发现他拿奖杯的手都在抖。”
乔云霄的瞳仁微微缩了缩,看着桌上陆北辰的照片,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子。
怯场?
怯场的人怎么可能瞬间神变?
“还有件事就是北深挨打那次。”
乔云霄一怔,“陆北深挨过打?”
袁成笑了,“这很正常啊,您想啊,北深那小子人长得帅,成绩又好,打篮球好,又赛车什么的,小姑娘们谁见谁都喜欢他,恨不得往他身上扑。他呢,总是对女人摆出冷冰冰的面孔,让有些人看了就会嫉妒。反正也不清楚具体是出于什么原因吧,总是,有人出手打了北深,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因为当时北深挨了打后收拾了东西就走了。但后来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北深把对方打得差点半残,当时震惊了全系。我那个时候已经跟他同寝,校领导还找我问话了解这件事,我当然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了,过了几天我才知道,校领导问陆北深为什么打人他什么都不说,打人他承认,受处分也认了。之前大家都觉得北深xing格乖张不羁,冷淡又不近人qíng的,通过那次打架所有认识他的人才知道那小子也不好惹,挺狠的。当时打他的人听说是只有两三个,等他回去报复的时候听说是把人家的台球厅都给砸了,七八个小伙子被他打得差点断胳膊断腿。”
还有这件事?
乔云霄不知道,也没听顾初说过。
“也是发生在他出国之前?”
“对。”袁成见乔云霄的反应,知道自己又为他提供了一条有价值的线索,眼里心里全都是漫天钞票在飞的场面,语速就愈发地轻快了。“不过听说那时候是他被小学妹给甩了吧,所以把气撒在打他的那些人身上也很正常。再后来他就出国了,我们当时有些同学还奇怪呢,打了人xing质这么恶劣,校方怎么还把名额给他了呢,现在一看那位陆教授的专访终于明白了,原本那小子家境不简单呐,怪不得能出国深造。”
乔云霄始终不语,半晌后,他才抬眼看向袁成,淡淡地说,“好,你提供的这些资料很好。”
袁成一听这话是有结束的意思,笑了笑,搓着手试探xing问,“那……乔总,您看这钱……”
乔云霄勾了勾唇没多说什么,抬手按了电话键,命令,“进来。”
很快,助理敲门进来,看了一眼乔云霄后微微点了下头,然后将一张支票jiāo给了袁成。袁成拿到手一看,两眼骤然点亮,忙又看向乔云霄,连连道,“多谢乔总多谢乔总。”
“袁医生没打算重cao旧业?”
袁成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眼里的笑也渐渐收敛,将支票揣进了兜里,再开口时也是努力地挤出点笑意,“我现在这个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算想重cao旧业哪有地方肯收我呢。”
“虽然我不是学医的,但也知道毒品对一名外科大夫的手有多大伤害,就算你戒了毒也回不去外科了,不过其他科室总有希望吧,只要你能重头来过。”乔云霄淡然地说,“人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道是错还要继续走下去。”
“是是是,乔总您教训的是。”袁成叹道,“想想看我和北深同一个寝室,学的东西都一样,我想啊他现在可能在国外都是一名大医生了,而我……”
“还是有机会。”
袁成震惊,抬眼看着乔云霄,“您的意思是……”
乔云霄只是微微一笑,看向助理,“送袁医生出去。”
“是。”
助理走前,拉开办公室的门,“袁医生,请。”
袁成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助理一直送到电梯门口,等电梯的时候,助理开口,“袁医生,你也知道乔总的这笔钱不是你想拿就拿的。”
袁成也是个聪明人,忙请教,“还请您多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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