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确定的是,顾初拿到的压根就不是外滩汇的秘方,但令人吃惊的是,两个秘方都有猫腻。
外滩汇与整容机构同属“谦”品牌,对外却从未宣传过,所以外界从不会将餐厅与整容机构联系在一起。可就这么一道菜的小秘方倒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秘密!利益至上的现今社会,餐厅后厨会存在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所以用人体脂肪和血液来增加菜品的口感,这对于陆北辰来说一点都不奇怪。那么问题就来了,用来提炼油和着色剂的人体脂肪和血液从哪里来?是购买的成品还是餐厅有加工工厂?如此一推,想到餐厅头上悬着的整容机构,答案似乎就已经解开了。
据罗池这几日对整容机构的调查发现,“谦”整容有着一流的手术团队,对来访的客户也要求严格,他们甚至苛刻到要求手术者的身体极为健康,在客户所填写的档案中,是否患过乙肝是重中之重的问题。一个整容机构,为什么要对客户的身体状况如此重视?整容机构要求整容者定期献血,免费赠送美容液。
人体脂肪和血液都有来源。
至于美容液,陆北辰对罗池说的话是,答案显而易见,但要从凌双口中证实。
而上一次去北京时,沈qiáng的旧址是一个重大发现,在旧址中发现的大量合照和那几盏青灯引起了陆北辰的注意,配合北京同事开始对沈qiáng的住址进行地毯式搜索,结果,从现场带回的采样中,陆北辰及实验室的同事陆续做出了检验结果。
令人细思极恐的结果。
“现在种种迹象表明盛天伟的确有问题。”罗池思考,“沈qiáng一边连着盛天伟的助理,一边又连着他旗下的餐厅,一头是三名助理嫁人实则怀疑失踪,一头是惨不忍睹的碎尸、食人,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庞城像是个局外人,但被人挖了头盖骨,那么,他剩下的骸骨都在哪儿?沈qiáng的头盖骨又放在了哪儿?凶手又为什么将尸体抛在温泉?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大意才对。”
这也是在会上罗池迟迟想不通的问题。
“沈qiáng因为女朋友眉首的事曾经闹过盛天伟一段时间,甚至被盛天伟送进了监狱,他出狱后对盛天伟实施报复也是正常,他却死了,那么首要怀疑对象就是盛天伟。”罗池说。
从采样的数据中,陆北辰得出惊人结论,沈qiáng是死于旧址的。
在旧址浴池的下水管中发现了油脂和血液,经鉴定,与沈qiáng的DNA相符。
旧址中落了不少灰尘,有物件移动必然就留下印记,说明在沈qiáng死后有人来过旧址,并且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老房子墙壁斑驳,却在洗手间隐角发现新刮大白的痕迹,那一处的墙皮颜色明显新于四周的老墙,北京及上海的同事一起刮开墙皮,分别进行采样,得出的结论是,墙皮有血迹,刮大白是为了掩饰犯罪现场。
洗手间的瓷砖fèng隙里亦发现血迹。
血迹,是沈qiáng的。
在刚刚结束的专案组会议上,陆北辰从法医角度勾画了沈qiáng死亡的前后场景。在之前对沈qiáng尸体的鉴定中,陆北辰就得出了他是死于浴缸一说,在沈qiáng的旧址中他更是确信了这一点。初步判断是,凶手重伤了正在洗澡的沈qiáng,沈qiáng挣扎,凶手多次将其重击后导致沈qiáng死亡。在沈qiáng死后,凶手为了遮掩证据,放了满池子的血水,将溅有鲜血的墙壁进行重新粉刷。
凶手选择了在浴室杀人及处理尸体,原因很简单,因为地面铺有瓷砖,方便冲洗血迹,只是凶手忽略了瓷砖和瓷砖之间是有fèng隙的。
在对凶手的推测上,陆北辰给出了一个匹配指数,从重击的力度和数次重复来看,作案手法与庞城致死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凶手应该同属一人,女人。
警方以沈qiáng为中心点,直径展开人际关系调查,与此同时,陆北辰又等来了北京的进一步检验结果。
从旧址的脚印和指纹采集中,证实有盛天伟和许桐的。更令陆北辰皱眉的时,在浴缸中亦发现了许桐的指纹,相比盛天伟,似乎许桐的可疑点更多。
“死者旧址的青灯似乎跟第一任助理穆青灯有关,至于他的女友,也就是盛天伟的第二任助理,对外声称是嫁了人,实际上此人消失得无影无踪,第三任助理梵尼,也就是我的委托人jiāo给我的搜查对象也下落不明,助理接二连三出事,他的现任助理也曾经在上海差点遇害,最大嫌疑人沈qiáng死了,疑点就落在了盛天伟身上。”陆北辰阖上文件,这份检验结果令他心神烦躁。
在他认为,许桐不应该参合到这个案子中来。
“如果盛天伟没有撒谎呢?”罗池大胆假设。
“不,事实上他已经对我撒了谎。”陆北辰面色严肃,“他声称梵尼疯了被家人带回了国,实际上,委托我寻找梵尼下落的人,就是梵尼在国外唯一的亲人。”
罗池怔楞。
陆北辰抬手揉了额角,将手里的文件扔给罗池。
罗池接过,打开仔细查看,而后,神qíng错愕。
“怎么许桐也被扯进来了?”他头疼死了。
陆北辰没说话,闭着眼沉思。
“在现场发现许桐的指纹,那xing质就变了。”罗池用力地搓了一下脸,满脸愁容。
“除非你想避嫌,否则就得面对,但这段时间你要跟顾思保持距离。”陆北辰睁眼,目光沉定,“这么看来,许桐必然是有事瞒着。”
罗池叹气。
“接下来就jiāo给你了。”陆北辰眼角眉梢倦怠。
被扯进案子里的人越来越多,凌双、盛天伟,现在又多了个许桐,招招会要了顾初的命。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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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当成童养媳,可好?
近十一点,陆北辰才驱车回到市区。
不夜城,霓虹幻影。穿过依旧热闹的淮海路,车行老洋房的临街时,陆北辰打远就看见了顾初的身影。
梧桐影落,街灯斜照,有夜风,叶子簌簌而响。不宽的街角,顾初抱着什么东西正慢悠悠地往前走,夜深稍凉,她搭了件奶白色的带帽卫衣,长发束成马尾,随着她轻快的脚步,马尾也有节奏地来回甩动,看样子心qíng像是不错。
陆北辰透过前挡风玻璃看着她,放缓了车速。
这条街人少,愈发显得她的孤独。他似乎看见了以前的她,每天笑着,脚步轻盈,但内心伤痛却从不被外人知晓。
车子经过她时,陆北辰才看清楚她怀里抱着的东西,一堆花花绿绿的袋子,全都是吃的。侧脸还挂着笑,果然是在开心。
她没关注身旁的车子,只顾朝前走,陆北辰落下车窗,探出头叫了她。
大半夜的冷不丁有人出声着实吓了顾初一跳,手一松,抱着的东西撒了一地,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陆北辰被她的模样逗笑了,停车,下车,弯腰逐一帮她拾地上的东西,这么一瞧,各类零食,国内的、进口的,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
“你怎么来了?”她缓过神时,他已经将散落一地的东西装好了。
陆北辰将东西拎上了车,关上后车门后,走到她面前,“我怎么不能来?”
顾初低头不看他,嘟囔了句,“都这么晚了……”
“刚忙完工作。”
“哦。”顾初想了想,抬眼看他,“你还没吃饭?”
陆北辰挑了挑眼,不置可否。
“我可没工夫做给你吃。”顾初咬了一下手指。
“我有工夫。”陆北辰含着笑,为她开了车门,“上车,回家。”
再开车,离老洋房就不远了,从街角拐进弄堂,街灯更是幽明,梧桐树下的老洋房,一幢幢的逐一排开,亮着灯的居多,却很安静。
顾初也很安静,窝在副驾,懒洋洋的,实则是怕陆北辰责怪她大晚上出门,他叮嘱过她,要在家好好呆着。正担心他会提及时,他果然就开口了,“谁让你出门的?”
秋后算账啊。
刚才在街角都是伪善。
“我人身自由还被限制住了?”她反驳。
陆北辰似有无奈,低语,“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儿往家走多危险?我已经跟你说过了,需要什么打电话告诉我。”
“就隔了一条街而已,我饿了,就到超市买点东西喽。”
“买了一堆垃圾食品。”陆北辰皱眉,“你平时不爱吃那些东西。”
“复习应战嘛,垃圾食品最合适。”
“还敢理直气壮?”
顾初不说话了。
陆北辰打了一下方向盘,车一拐,到了。
一进家门,顾初刚要溜回书房就被陆北辰叫停。
“你过来。”陆北辰坐在了沙发上,命令了句。
顾初懒洋洋上前,但没看他,低头盯着拖鞋,脚趾头勾了勾。
“写份保证书给我。”
呃……
她不解。
“保证书里写明,天黑之后就不再出门了。”陆北辰很是qiáng势。
顾初一张漂亮的小脸憋得通红,终于反击,“这是上海,又不是穷乡僻壤!”
“你自己选,要么主动不出门,要么我指派两名保镖过来跟进跟出。”
顾初脚跟一软,“我天黑不出门了。”
“能够保证?”
她用力点头,脑浆子差点从天灵盖中冲出来。
陆北辰满意她自我反省的态度,朝着她伸手。她故意站在原地不动,他便主动将她拉了过来,她没站稳,顺势被他拥在腿上。
想动时,他却圈住了她,高蜓的鼻轻抵她的耳鬓,低低问,“今天有遇见难题吗?”
顾初又摇头,这一次恨不得把眼珠子给甩出来。
“跟我说说刚才在街上为什么那么高兴?”陆北辰没了刚才的严肃,语气柔和。
他的气息落在耳畔痒痒的,温热又xing感,激得她的小心脏扑腾腾地乱跳。“有吗?”
“满脸是偷东西得逞劲儿。”他逗她。
她侧过脸,“陆教授,您老是跟犯罪分子对着gān不假,但不能见谁都是一脸犯罪相吧?”
“你清心寡yù,是我见了你就想犯罪。”陆北辰的薄唇移到了她的脖颈,骨节分明的长指掀了衣襟,自然而然地钻了进去。
手指与他的唇息一样温热,与肌肤贴合时她被激得全身就热了。抓住了他为非作歹的手,偏头看他,“我让你进门已经是天大恩赐了,别得寸进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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