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奈温文尔雅,“当然,我跟你姐可是不错的朋友。顾家二小姐,我想不认识都难。”
顾思嘴角抽动一下,尴尬地笑笑,“都是过去的称呼了,你叫我顾思就行。”
“顾家的辉煌是过去了,可顾家的事未必过得去。”何奈叹道。
顾思敏感,“何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奈看着她,一字一句,“难道,你一点都没有疑心当年的事?”
顾思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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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陆北辰在张罗新房子的事,但大多都是他看好的楼盘甩给顾初,要顾初可着自己的心意去选。
“现在又不是没房子住,这么着急gān什么呀?”吃过早餐,顾初边给他选衬衫边嗔怪道。
陆北辰赤着上半身,跟在她身后晃悠,笑道,“当然有用了。”
顾初扯了件浅色衬衫,看了看,闻言又看向他,“有用?你一个人还能住过来那么多房子?”
“我现在无家可归。”一大早陆北辰的心qíng还不错,笑容清朗。
顾初将一件浅粉色衬衫递给他,“陆教授,你的话真寒酸。”
陆北辰没马上穿衬衫,顺势将她搂在怀里,将衬衫放到了一旁,头微微一偏,亲昵地磨蹭着她的脸颊,道,“住在你的房子里,我总有一种倒cha门的误觉。”
顾初抬眼看他,一脸的好笑,“那要不要我在房产证上把你的名字也加上?”倒cha门?他还真有想象力。
陆北辰唇角上扬,“倒不如买个新的,加上你的名字。”
顾初脸红,推了他一下。
“这两天没见你休息。”陆北辰又主动贴过来,从身后搂着她,轻声说。
男人结实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大白天的她都觉得有些口gān舌燥,再加上他似有似无的磨蹭,她就轻易感觉到有硬邦邦的东西在贴着自己。
“这两天笑笑都请假呢。”她转过身来,防止他像个色láng似的总贴着自己,“也不知道她怎么了,总请假。”
“也许是病了。”陆北辰随口说了句。
顾初却当了真,“不会吧……”眨巴眼睛想了想,“你这么一说我才觉得奇怪啊,上次看见笑笑的时候,她的脸色的确不大好呢。”
陆北辰哑然失笑,“我也只是瞎猜,你别胡思乱想,真担心的话,打个电话给她。”
“打了,她都不接。”顾初的眉头皱得跟抹布似的,“我问过顾主任了,他却说她没事。”
“别担心了,不会有事的,真病了她就会去医院的,再说了,她自己也是医生。”陆北辰轻声安慰。
顾初想想也是,点点头,稍后又重重叹气,“反正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笑笑和顾主任在一起不合适。”
“两个人都结婚了,这话不适合说。”
“知道。”顾初冲着他笑,“只在你面前说而已,我可没有搅合笑笑婚姻的意思,再说了,顾主任对笑笑也挺好的,我们院里都知道。”
陆北辰刮了她的鼻子,“cao心。”
她拿过衬衫,“赶紧穿上衣服,这里是老洋房,可不是外滩的高层,来往的人都能看见你在耍流氓。”
陆北辰笑看她红脸的模样,对她的喜爱更甚,忍不住伸手轻掐了她的脸蛋,就跟小男生见到心仪的小女生总想动手动脚似的。顾初抿唇浅笑,催促着他快穿衣服。
他这才把目光落在手头的衬衫上,愕然,“粉红色?”
“什么眼神啊?是浅粉色。”顾初纠正。
“我不记得有这么一件衬衫。”陆北辰头疼这个颜色。
顾初笑吟吟的,“我给你买的呀,早就买好了,就等着你穿呢。”
“这个颜色不适合我,换掉换掉。”陆北辰食指挑着衬衫,命令。
“怎么就不适合了?我觉着挺适合的。”顾初接过衬衫,往他身上穿,“你看衣柜里你的衬衫,除了白色剩下的全都是深色的,你又不是七老八十了穿得那么沉闷gān什么?再说了,现在的季节就适合穿点亮色的。”
话毕,把他往镜子面前一推,“看,多好看啊。”
陆北辰别别扭扭的,“我不喜欢……”
“我喜欢。”顾初探过来头,“你忘了你在大学的时候还穿过红衣服了?整个球场就属你最帅,所以说,你能驾驭任何颜色。”
陆北辰一脸的无奈,“那次球赛的球服都是统一红色。”他不穿也不行啊,这是两码事。
“挺好挺好的。”顾初哄劝,又绕到他身前帮他系扣子,“相信我,我的眼光绝对不会错的。”
不同于他穿白色或深色衬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镜子里的他自然是英挺不凡,但同时有点不羁,有点坏。她喜欢这样多样的他,喜欢这样从一开始就属于她的他。
“好吧。”陆北辰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喜欢他穿成这个样子,也就妥协了,双臂圈着她的腰,无奈笑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还真想把你养成金丝雀。”她窝在他的怀里,呼吸着他的气息。是因为知道他为她遭遇了太多,心就更加舍不得。
她没跟他说自己已经知道了他母亲去世的日子,是她的错。在何奈告诉她的那一刻起,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哪一天了,可就在那个时候,她非但没有去安慰他,反而又给他雪上加霜。他隐瞒了这个事实,他的用心她明白,所以,她不想拆穿他的用心,只想就这样,对他好,更好一些……
陆北辰自然没明白她话里的真正含义,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
“你的检查报告什么时候给我?”她抬头看着他问,这件事她可没忘,是他说的,他会把报告从斯密斯那里拿给她。
陆北辰想了想,“斯密斯现在还没来中国呢。”
“陆教授,这世上有种叫做电邮的东西,再不济还有一个叫做传真的东西。”她笑看着他。
“放心,我会跟他要的。”
顾初撇撇嘴,一听这话就是敷衍,“你不着急没关系,我帮着你想着这件事。”
“你打算gān什么?”陆北辰看着她笑。
“斯密斯算是我半个师父吧,我总会要出报告的。”顾初头一偏,笑得狡黠。
陆北辰被她的模样逗笑,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轻声,“真是服你了。”
她在怀中抿唇。
“今晚别等我吃饭了。”他低低说。
顾初一听急了,“你又要加班?”
“不是。”陆北辰抬手摩挲着她的脸,“要去见个人,所以会晚点回来。”
“肯定还是公事。”顾初的小嘴一撅。
他就低头顺势轻啄了她的小嘴,笑道,“不是公事,私事。”
顾初狐疑地看着他。
他凝着她,意味深长,“是很重要的私事。”
☆、443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入夜,上海仍为沉静,初秋前总是浮动着一股子cháo热,即使夕阳西下月上阑珊也少有清凉。凌空之上不见车水马龙,远远的能够看见被霓虹燃亮的外滩,绵延城市繁忙。
“一直以来我都不怎么喜欢上海。”秦苏轻轻晃了一下高脚杯说。
一桌顶级大厨备的晚餐,一瓶上好的红酒,餐厅的环境很安静,偶尔能听见餐具轻微相碰的声响。
秦苏说完这话时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陆北辰和陆北深,轻叹一声,接着道,“这座城太浮躁了,总是让人无法平静,所以往往会做出冲动的抉择。”
陆北辰与陆北深同时出现在餐厅时,着实令餐厅经理外加侍应生惊艳得够呛。两人长得一模一样也就罢了,还是那种高大挺拔英挺不凡的一模一样,所以,就算陆北辰和陆北深已落座多时,餐厅的人还时不时朝着这边瞧。
就连秦苏都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神奇,每一次面对这俩兄弟时她其实都是羡慕他们生母的。当然,她也是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陆东深和小儿子陆南深,自然,这两个儿子跟陆北辰、陆北深俩兄弟一样继承了他们父亲的出众外形,否则外界就不会给出一句“陆家男儿多俊俏”的评价。
但她的儿子们不是双胞胎,所以在长相上还是很有区别,这俩兄弟不一样,坐在一起就像是一个人在照镜子似的,一个是本人,一个是影子。
打从她看见他们的那刻起就为之惊叹,直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母亲。
但如果攀谈起来,这俩兄弟还是极易区分的。
俩兄弟虽说同样是安静,陆北深是真的安静,从他的眉眼,从他的举手投足,只有秦苏在问话时他才答上那么一两句,他的眼睛平静如湖水,没有攻击xing,英俊得温和恬淡;陆北辰则不同,他是沉静,沉静这一概念的复杂远胜于安静,他是不动声色,是运筹帷幄,那眼睛虽说也是波澜不惊,却似海面,不羁、难以管束、非但不受他人掌控还拥有掌控他人的力量。
在秦苏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陆北深只是笑笑不说话,陆北辰抿了一口红酒,道,“跟城市无关,更多时候是人心不定罢了。”
他的态度似恭敬,语气却有坚定。
秦苏是个聪明人,听得出陆北辰话中的意思,放下酒杯轻声道,“从你们对外叫我一声母亲开始,你们俩个就是我的儿子,母子之间有话明说也无妨,我是你们的长辈,行差踏错的事是绝对不能看着你们去做的。”
沈楚过世后,陆北辰扛起长子的担子,一手cao持了她的葬礼,这令陆家的人着实有些吃惊,尤其是陆振扬。沈楚这辈子的心思就只用在三个男人身上,分别是她的两个儿子和陆振扬。她爱了陆振扬一辈子,哪怕后来离开了陆振扬但心始终是放在陆振扬身上的。沈楚知道自己的病终究会挖空了身体,所以在临终前对陆北辰说,生的时候不能在一起,她希望死后能跟陆振扬葬在一起。
如果陆振扬不曾复婚,那么沈楚的愿望合qíng合理,但沈楚死后中间挡着一个秦苏,这件事就变得棘手。沈楚的心愿很简单,她其实是想做陆家儿媳的,只不过陆家长辈承认的就只有出身能与陆家相配的秦苏。入葬陆家祖坟这件事陆振扬无法做主,陆家人虽说举家海外,但一些陆家长辈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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