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有我在。”陆北辰心疼地搂过她给予安慰。
她在他怀里大喘着气,许久后猛地攥紧拳头,狠狠道,“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陆北辰轻抚她的后背,“别怕,一切都过去了。”
瑶姐在旁听着直叹气。
*
晚九点多钟时顾初的qíng绪才彻底平复下来,陆北辰始终陪在她身边不离开,她又嚷着头疼,他便提前洗漱好尚了chuáng,扳过她的头枕着他的腿,为她轻轻按着头。顾初仰着面阖着眼,提到林嘉悦还是气愤,一个劲地要陆北辰赶她走,陆北辰也不多解释什么,只是连连说好。
过程中秦苏来过一次,她听瑶姐说了楼梯间的事,担心了好一阵子,得知顾初和孩子都没事才放下心。她眉梢忧心,不单单是因为担忧,顾初和陆北辰都明眼看得出来还因为集团的事。在按摩的过程中顾初多少听陆北辰提及了陆门的事,原来是有人恶意狙击陆氏股价,有人低抛,有人便大批量吸纳,为此陆北深在那边也忙的焦头烂额。见秦苏来了,陆北辰开门见山,“秦姨,西奈山那块地能放就放了吧,现在陆门出事,您最好赶紧回去。”
这也是顾初能想到的,可秦苏有不同的见解,“越是到这个时候才越是要有利好的消息传出来稳定下股民的信心,拿下西奈山刻不容缓。”
陆北辰对于陆家生意从不多cha言,再说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秦苏应该比谁都清楚,所以也就不多发表意见。
等秦苏离开了后,顾初一点困意也没了,平时这个时间早就酣然入梦了。顾初一改刚才跟秦苏聊天的劲头,又借故头疼难受趁机来享受陆北辰的一双长手给她做头部按摩,又嘻嘻道,“你的手最神奇,一碰我脑袋,我就舒服了。”
陆北辰也知道她故意撒泼耍赖,但也乐得服务到家,任由她欺诈他的劳动力。顾初余惊过后就开始话题不断,又是骂了林嘉悦一番,然后担心北深的qíng况,最后是乔云霄能不能追到筱笑笑的问题,陆北辰大多时候在微笑聆听,偶尔会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倒不是他多懒于jiāo流,怪只怪顾初的思维蹦得太快,上个问题刚抛出来,还没等陆北辰回答她便自问自答了,紧跟着又谈到下一个问题,陆北辰从旁听着总是哭笑不得的。
直到十一点多顾初才有了困意,陆北辰也终于可以解放一下手指头,可刚躺下手机就震动了,烦得顾初一翻身背对着他不予搭理了。陆北辰也是无奈,照理说是应该关闭手机,但目前案子在身,什么qíng况都能发生,这个时间电话响了八成是有了意外状况。
果不其然,是罗池,手机那头语气挺急。陆北辰耐着xing子等他说完后,回了句“好,我知道了”后就结束了通话,一扭头见顾初已经转过来了,正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他见状心就软了,俯身下来亲吻她的唇角,她低低地问,“你是要走吗?”
“罗池那边发现了点新qíng况。”他亦温柔耳语。
顾初环住他的脖子,有好几次想跟他说,别去了陪陪我,但冒出嘴里的话就成了:案子是大事,你快去忙吧,不过一切都要小心,注意安全。
如此的话听得陆北辰愈发窝心,忍不住将她搂紧一些,稍许道,“我找人陪你。”
“不用了……”
“听话。”
一刻钟后,陆北辰出现在筱笑笑的房间门口,等筱笑笑开了门后,陆北辰眼尖瞧见乔云霄也在,他看上去面色有点尴尬,再看筱笑笑,一脸的通红。还没等陆北辰开口说事,倒是乔云霄先发制人了,快步上前一把抵住房门,瞪着他,“我说你也真会挑时候敲门啊。”
不用多想也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又或者是即将发生了什么被他打断,但陆北辰也坦dàng,或者说压根就在乎乔云霄那张吃瘪的脸,没搭理他的“咬牙切齿”,看向筱笑笑把来意说了。筱笑笑闻言后连连点头,跟陆北辰保证道,“你放心,我会看着她的,更不会让那个林嘉悦来打扰她。”话毕,竟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房间,冲着顾初的房里去了。
乔云霄这叫一个懊恼,但又不方便扯着嗓子叫停筱笑笑,更不可能跟着筱笑笑一同双双在顾初房里过夜,末了就把不悦撒在陆北辰身上了,“陆大教授,我说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成人之美吗?”
“我只知道各取所需。”陆北辰乐得清闲,靠在门边,盯着乔云霄似笑非笑的。
“你就是自私。”
“爱qíng都是自私的。”陆北辰轻描淡写反驳,“你若无私,那筱姑娘就不会避你跟避瘟神似的了。”
乔云霄僵在原地许久,等陆北辰都下楼了他才怒喝一声,“陆北辰,你这辈子跟别人说句好话能死啊?”
*
这两天江源总是鬼鬼祟祟的,大白天倒是再正常不过,但只要到了晚上就像小偷似的离开屋子,然后又像是学会了遁地术似的消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害的罗池等人几次跟踪都不得其法,等再看见江源时他已经回了自己家。所以今晚罗池不得不叫上陆北辰帮忙,这边盯梢的人手不够,罗池怕他们几个再次跟丢,又或者是江源在耍什么花样,因此决定兵分两路,他带着兄弟照常跟踪江源,陆北辰留在江源的屋子里守株待兔。
陆北辰抵达西寨正好午夜,罗池带着两名同事乔装得跟野战军似的,就连脸上都画了迷彩,陆北辰乍一看还真没认出是罗池来。罗池告知他,江源往往会在十二点一刻左右出门,话说间也就到了时间,只见江源房间里的灯一灭,眼前瞬间漆黑一片。
罗池压低了嗓音,“再过个三四分钟他就能出来了。”
三四分钟,也足够让双眼适应眼前的黑暗了。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隐约听见房门“吱嘎”一声响,江源从里面出来了,借着月光陆北辰多少能看清楚,江源将自己捂个严实,已是上了热度的气候他却裹了件厚厚的大棉衣,也不怕捂出痱子来,帽子也压得那叫一个严实,没拿手电筒,却轻车熟路得朝着西奈山的方向走去。
事不宜迟,罗池马上带人尾随,而陆北辰依照原本计划翻进了江源家的院子,潜入了他的房间。
☆、554冤魂
夜色黑,房间里更黑。这里不比城市的灯火霓虹,少了路灯的点缀,一入夜就能感受到山野间最纯粹的黑夜,所以陆北辰认为是罗池小题大做了,这么黑的天,他的脸上有没有迷彩都没什么区别。
过了一会儿视线才适应过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的环境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在罗池拍回来的照片中他几乎熟悉了每一个角落。罗池的意思他明白,既然这些天江源行踪诡异,那么说不准能在家里也发现端倪。他小心翼翼地翻了半天,没什么发现。
看得出江源平时是个挺爱整洁的人,虽说家具摆设陈旧,但摸上去都一尘不染,衣柜里的衣服也都叠得整齐,这倒是跟他的外形长相有些不符。江源房里没什么,不大的面积,一眼就能看穿。陆北辰又“潜”到了另间屋子,是王族长生前住过的地方,入门处还摆设着祭台,台面上元宝香烛水果倒是样样不缺,祭台之上是一张放大了的黑白遗照,生前看着慈眉善目的老人一旦被压成了照片被人祭奠后就格外变得恐怖,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
这个房间之前罗池该查的都已经查过了,想必也没什么,可就在陆北辰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一阵细小的声音如同游丝似的钻进了他的耳朵里。他蓦地停止脚步,屏住呼吸,仔细辨认声音的方向。
窗外,有乌云遮住了月,阻碍了视线。幽暗中,像是有什么声音是从地底下钻出来似的,陆北辰仔细去听,果真很细弱的声响,如不仔细听恐怕就被窗外的蛐蛐儿声给遮住了。可这声音听着奇怪,不像是老鼠,倒像是……有什么人在用尖细的手指甲划木板的声音,“咯吱……咯吱……”仿佛手指甲都已经嵌入了木板之中,一遍遍挠着。陆北辰放轻了脚步,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这一瞧着实惊讶,声音竟然是从王族长祭台下方传出来的。
乌云此时恰到好处地散去,祭台之上王族长的那张遗像被月光映得铮铮发亮,尤其是那双眼睛反了月光,乍一看如死鱼眼似的苍白,直勾勾地盯着房间里的入侵者。搁平常人,怕是早就腿软了,必然会认定这房间里有不gān净的东西,但陆北辰是个从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人,闪过脑中的唯一念头就是:有发现了!
他快步上前,一把掀开祭台的黑色布帘,那声音果真是从这下方传出来的。他蹲身下来仔细查看,祭台其实就是张木桌子,桌下下方就空空如也了,布帘一撩一目了然。但着实是有声音,就像是从幽深地狱中传上来的声响般。陆北辰不敢掉以轻心,或者说他有些激动,因为qiáng烈的预感告诉他,今晚他一定会有收获。
果不其然,在他顺着四周和地面摩挲了半天之后,拇指不经意间碰到了一个凸起的东西,与地面近乎平行。桌下更暗,月光照不进来,他便摸出手机打开手电模式,充足的光源将那凸起物照得清晰,是一块恰似红酒木塞大小的桩子,嵌入灰白色的水泥地面上。这倒是令陆北辰兴奋了,看样子像是一个开关按钮,便一下子按了下去。
耳朵传来沉闷的声响,不大,那一方水泥地面竟是一扇小小的门,朝旁划开,让出了只供一人上下的黑dòng,与此同时,那声音也消失了,一切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陆北辰深信这里必是藏了什么,那手机一照,光源却只及眼前探不到底,看样子这里面大有蹊跷。他伸手摸了摸,dòng内四周全都是木头隔断,cháo乎乎的散发着霉味,陆北辰不想耽误时间,打算钻进这机关dòng里查看个究竟,可刚一收手,突然就从dòng里伸出一只苍白gān枯的手来,猛地抓住了陆北辰的手,尖细的指甲甚至划破了他的手背……
*
夜深,霓虹车影纷沓而来。
办公室里没有开灯,整个房间笼罩在窗外变幻不断的光影之中。男人修长的身形陷入黑色真皮沙发中,面窗而坐,霓虹光影虚化了他的脸颊,洇在暗影之中,黑色衬衫却衬得那只接听电话的手格外白希。
“江源那小子瞒着我们跟秦苏做起了jiāo易,咱们不能再容着他胡来了。”话筒另一端的声音气急败坏。
沙发里的男人沉思。
那边等了半天不见他开口,更急了,“你现在可不能妇人之仁,而且现在似乎那帮警察已经盯上了江源,如果他落在警察手里,你该清楚后果是什么!难道你忘了你的目的了?陆北辰可不是吃素的,顺藤摸瓜,保不齐他就能查到当时那丫头被杀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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