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大大的行李,往隔壁家的房顶移动。
博美想起了小学的时候,跟同班的男同学一起做过一样的事qíng。
跳到路上后,忠雄二人开始小步疾走。
目标是隔了一站的车站。
如果是家附近的车站的话,可能会遇到熟人。
大概距离五公里。
走路的话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
在车站旁边的公园过夜,然后做首班车。
二人要去的是北陆方向。
忠雄说那里有熟人在。
“以前那家伙没钱的时候,我帮助过他。现在在福井开的运输公司好像还挺成功的。之前联系他的时候,他跟我说过让我随时可以去找他。这次跟他说下我们的事qíng的话,应该会帮助我们的。”
“那我怎么办呢。学校怎么办?”
忠雄痛苦的皱起了眉头。
“暂时可能上不了学了。如果去转移住民票的话,就会bào露我们的所在地。但是你也不用担心,爸爸会想尽办法帮你处理好的,一定。”
即使说了会想尽办法,但到底是在什么办法呢,博美完全推断不出来。
但还是把那种不安藏在心里,朝忠雄点了点头。
即使现在在这里bī问爸爸,也只会让父亲痛苦。
当时坐着的列车的墙上,贴着延暦寺的海报。
看了眼那个后,忠雄说了句奇怪的话。
“你知道吗?听说以前,延暦寺的和尚,为了抗议当时的将军足利义教,在正殿点火自杀。真想不到这种事也做的出来。如果反正都要死的话,肯定会选别的方法。被烧死这种事qíng,只要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为什么会突然说这种话呢,博美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后来她就领会了。
可能那个时候的父亲,把死当作最后的手段。
有自己这个女儿,父亲到底还是幸福的吧——一边想到到时可能永远都得不到这个答案了,博美就不得不这么想了。
列车到了彦根站。
站前有坐出租车的地方,就给司机看了小册子。
根据地名知道了大概的位置。
“先开过去看看吧”说着司机开动了车。
看了下时间。
已经过了下午五点。
今天的演出已经开始了。
虽然本来打算最后一周的所有演出都要从监视室里确认,但现在也没办法了。
今天跟明治座的制片人说不去了的时候,对方很惊讶。
“是身体不舒服吗’“不是,是突然有急事。帮我跟大家打个招呼,拜托他们了。
““我知道了。明天不要紧吧““当然。我期待着结束演出的宴会。”
“嗯,要办的盛大一点。”
制片人的声音很兴奋。
可能跟演出的盛况也有关系,但是对他来说,顺利的迎接落幕演出比任何事qíng都重要吧。
出租车减慢了速度。
“应该在这附近了。……啊啊,是不是那个啊”能看到一层四层楼的建筑。
虽然跟小册子上的照片相比看起来要旧很多,但应该没错。
下了出租车,深呼吸了好几次之后开始走了过去。
穿过正面玄关,有一个小小的大厅,左侧有个接待处。
现在一个人也没有,放着个按铃。
按了下。
来了,说着从里面出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xing。
白色的衬衫外面穿着件蓝色的背心。
“想问个事qíng”博美递出了名片。
接过名片的女人没做任何反应。
应该是对“角仓博美”这个名字没印象吧。
名片上也没有印演出家和女演员。
“我听说这里收留了一位身份不明的女人。是有这回事吗”女人瞪大了眼睛。
“啊,是的。”
“可以的话,能让我见一下吗。可能是我认识的人。”
“咦,是吗,是你什么熟人啊”
“是我母亲的友人。”
“啊,你母亲的……”
“能让我见一下吗”
“嗯,当然没问题。请稍等一下。”
女人消失在了里面的房间。
能听到跟别人说话的声音。
那个女人又再次出现了。
“我带你去。”
被带到的是在二楼尽头的一个房间。
写着“201”女人敲了敲门。
“201女士,我进来了啊”正要转门把手的时候被博美制止了。
“到这就可以了。”
女人愣了一下。
“你一个人不要紧吗”嗯,让我们两个人单独处一下。
“我知道了。那就jiāo给你了。有什么事的话就叫我吧。”
确认女人走远之后,博美打开了门。
是个很小的房间。
有张chuáng,chuáng上有个老女人在吃东西。
手上拿着个馒头。
电视里传出搞笑艺人的声音。
那个女人一副呆呆的表qíng动着嘴巴,看了几秒博美的脸后,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同时又发出了几声微弱的悲鸣声。
馒头也掉了下来。
“好久不见。”
博美说。
这句话里面没有包含一直以来的怨恨。
《23》
“……是吗。那就派几个人在东京站做好准备。有去养老院打听吗?……这样啊。……见到本人了吗。……嗯,原来如此。我知道了。就这样视线不要离开她母亲。我这边也会联系当地警方。……嗯,了解。那靠你了。”
挂了电话后的小林面向石垣。
“浅居博美在彦根乘坐了东海道本线。估计会在米原坐新gān线回东京。”
“浅居见到她母亲了吗。”
石垣问。
“是的。跟那边说被收留的那个女人可能是自己认识的人所以想见一面。”
“然后呢”小林摇了摇头。
“遗憾的是,不知道两个人之间说了什么。一起呆了15分钟这样子。说认错人了,之后浅居离开了养老院。”
“认错人了……啊。她母亲那边说了些什么”
“一样。说没见过浅居这个人。问她们之间聊了些什么,她说没聊什么,然后就一言不发。但是……”
“什么”
“根据见过她目前的搜查员的话,她qíng绪很低落,好像在怕什么的样子。”
“害怕?……”
石垣目光转移到加贺上。
“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呢”加贺抬起头。
“可能跟她坦白说明了一切。”
“也就是,父亲伪装自杀,隐藏了三十年的事qíng吗”
“我想她把为了隐姓埋名发生了些什么事qíng,这些全部都说了吧。”
“为什么现在和她母亲说?”
“已经是做好了思想准备吧”
“思想准备”真相被bào露的准备。
我只对他暗示了她父亲有可能在别的地方死了。
我预想她应该迟早会发觉那个死的是其他人吧。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石垣点点头。
抬头看站在旁边的小林。
“你怎么认为?”
“我没什么说的。我对加贺君的说法,还是半信半疑的。”
“我觉得有点荒唐无稽。但是有篇新闻报道。另外,如果他的话是真的的话,的确很多谜题都可以说的通了。”
“那我明白。浅居博美去见她母亲的理由,可能也正如加贺君所说的那样。但是,还是有点难以相信。那样的事qíng能坚持三十年吗。我也有女儿,对我来说肯定是做不到的。”
“是吗。如果到了选择是生是死,让女儿活着还是死的局面的话,应该也是横下一条心了吧。应该是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对于石垣的问题,小林嘟哝了声,又陷入了沉默。
松宫在旁边听着,也跟小林的意见一样。
加贺的推理有点太令人震惊了。
从各种证据来看,浅居博美跟绵部俊一之间有联系这一点毫无疑问。
那么绵部到底是谁呢。
调查了下浅居博美跟押谷道子共同认识的,但是现在消失了的人,松宫他们把目光定在了苗村诚三上。
但是从宫本康代的证词来看,那个人并不是苗村。
听了那些话之后的加贺好像试着把事qíng往简单方向考虑。
他这么对石垣他们说。
“浅居博美跟绵部俊一的关系,就我知道的就至少有十几年了。可以想象是浅居博美支撑着几乎跟谁都没有来往的绵部俊一的生活。能保持这种特殊关系的人也是有限的。是对自己来说极其重要的人。从心底里爱着的人,如果不是的话,那肯定就是血亲。根据绵部的推断年龄,现在又消失踪迹的,跟押谷道子又认识的,考虑以上几点,符合的人只有一个。”
那不就是浅居博美的父亲,忠雄吗。
加贺说。
浅居忠雄在自己家父亲跳楼自杀,这是根据琵琶学园的资料上得知的,并没有正式的记录可以确认。
同班同学一点印象也没有这一点也很不自然。
会不会是在其他地方死的呢。
加贺这么推理。
而且死的并不是浅居忠雄本人。
利用别人的死,使浅居忠雄的存在从这个世上消失。
这么考虑的话,逻辑就对得上了。
把这样的一种假设放在心里,加贺问了浅居博美几个问题。
看她的反应,就确信自己的推理没有错。
然后就发现了那篇报道。
果然浅居忠雄是在离家很远的地方死的。
根据报道,遗物跟指纹一致,一起旅行的女儿也确认了遗体,因此就确定了身份。
考虑一下三十年前的那个年代,如果认为没有特殊事件xing的话,当时的警察就不会再往下追查了。
那么真正死的是谁呢。
连加贺也不知道。
但是如果真是如他所说的那样的话,浅居父女一定抱着一个重大的秘密生活着。
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加贺弄到了浅居博美的头发。
只要通过DNA鉴定,就能知道越川睦夫也就是绵部俊一是否有亲子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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